《我是另一個你》──理解與真

關上電視廣告，只剩下不知何處傳來細微的水滴聲。 剛看完的紀錄片，是中國女導演王男袱的作品。之前也曾看過她的一部作品《流氓燕》，沒記錄下來的已快要忘記。只記得她是在跟拍一名維護中國女性人權的女子，印象中很生猛，或許震撼。 看吧，沒留下紀錄就可能遺忘，人的記憶總那麼短暫，記得的事太少。

於是今天《我》黑底白字的在跑著工作人員名單時，我跑回房間、打開燈，拿起手機再跑回客廳，趁著這部片還沒徹底結束前，以影像捕捉了他最後的身影。 我還沒釐清這部片帶給我的是什麼，但就有個感覺，想記錄下一些什麼。

《我是另一個你》這個片名來自主角狄倫的詩的一句話，那首詩在片子中出現了兩次，中後段與結尾，但我也快忘了他什麼，只記得就是時間的交錯顛倒，一段予自己的喃喃。

這部片是作者對於狄倫的認識、再認識與打碎自己既有框架的重新認識，也是觀者的。 我們總是從我們的侷限去看待別人，在他人身上看到我們以為的樣子。但知道是一回事，很難改、很難意識到，有點是這部片要談的事，又好像被我簡化太多。

這部片比我原先想的豐富太多了。他給予的東西我好難將他們一一陳列、指認，這一部分由於我的語言能力不夠，一部分是因為他們是由許多小精靈構成的龐大的無以指明的集合。 或許我也是醉了，於是開始胡謅。但我願這些胡言亂語為今天看了這部片留下點紀錄，於是我看過，我知道我看過，我知道我又再一次透過紀錄片看到了一個人，或者是一群人。

真，最近常常感受到，從以前就喜歡這個字。狄倫的真，袒露他的旅程交往與那不被人理解的，也很真的面對自己，不論是透過酒或是那樣的旅行。他沒有逃避，他並不視其為一種病，他只是能感受到更多而已。而他看透了，綻放出另一個樣態的生命，是不得不，也是暢遊其中。
導演也是，很真，跟著剛認識的人在街頭生活了一個月。很真實的面對自己的衝突和對這人理解的轉變，並非原以為的那麼浪漫。又去拜訪了狄倫的家人，那是需要真誠才能被接納進一個家庭拍攝的。也不避諱遠超自己理解的事，若他出現了就去理解。對，試圖理解，好美。他邀請狄倫將他的經歷影像視覺化，這樣的試圖去了解，好美。 所有的人包括旅途上的人，那些接待的、勸戒的、詢問的或是他的家人都是真的，但也都有限，沒有完人。只有慢慢的去理解一個人，而那總是未完待續的。

（本文寫於2019.03.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