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獄生活紀實,時而平靜又波濤的矛盾日常
台灣從過去到現在電影和戲劇中,總不缺乏黑道或鬥毆犯罪等題材,在香港經典的監獄結合犯罪的電影《監獄風雲》更是許多當年港片迷的經典之一,而在日本關於描寫監獄的創作故事也從不缺乏,從搞笑情慾廣為人知《監獄學園》,到描述七位關入獄中少年,在獄舍中友誼和仁義的動漫畫作品《RAINBOW 少年犯罪檔案》都讓人印象深刻,而真實的日本監獄的生活究竟是什麼樣子呢。
有日本鬼才漫畫家之稱,擅長繪製獵奇和鬼魅作品的漫畫家花輪和一,將自己在1994年被逮捕入獄的實際經驗繪畫成漫畫作品,將寫實的日本監獄現代日常給搬到紙本書上來,讓大家知道監獄內每天的生活作息,而也因如此大膽作法獲得漫迷和漫畫評論者的諸多討論,在2002年搬上大螢幕。
監獄生活其實有時候往往讓許多人好奇,畢竟關押犯人之地並非一般大眾能隨意進出的場所,大家只能透過如一些文藝書籍或媒體和娛樂上捕捉一些監獄中囚犯的生活和大致的樣貌。
長期注意台灣監獄狀況的監所管理員林文蔚曾出版圖文書《獄卒不畫會死》來描述台灣近年的監獄關於受刑人與監察員的狀況做一個批判與描寫。曾在獄中的台灣導演張作驥也在軍中拍攝出《鹹水雞的滋味》簡短的影片中描繪關於牢獄生活和受刑人的心聲,但似乎也無法完全讓人了解獄中所有的日常寫照。
因為監獄是一個非常封閉的場所,也並非搬得上檯面之事所以鮮少有人提起甚至說過自己做過牢。但日本漫畫家花輪和一卻坦蕩的將自己的做牢經驗和實際的所見所聞給描繪下來,繪製成《刑務所之中》的漫畫作品。
漫畫中以單元式的方式講述,並且以九零年代的監獄結構和日常為主,從每天監獄裡的伙食、監獄生活小至打掃到陰毛大到犯錯被關緊閉室都有詳細的描繪,而漫畫中也收錄了為何花輪和一會被關入監獄的始末?還有在漫畫出版後花輪和一與朋友和熟人對於這部作品的創作歷程與監獄經歷的訪談稿件。
而描繪監獄故事和創作其實在日本並不算少,文學和相關影視題材創作都有,那為何《刑務所之中》會如此讓人備受討論,其原因在於這本漫畫作品的寫實性和對那時代的獄所有客觀描寫。
也就是說因為漫畫家花輪和一本身並非傷害他人或冤罪等原因入獄,故在獄中他能保持中立和旁觀者的視角來繪製出關於監獄中的一切人事物,這點在2002年改編成同名電影時更能切身感受到,這部監獄作品跟其他監獄相關題材的創作有著不戲劇化的監獄真實性。
同時《刑務所之中》漫畫或電影也剛好可以解惑觀眾對於獄中的好奇,也簡單的帶過受刑犯人每個人一些日常對話,如使用毒品的犯人怎麼打毒、有錢人家的犯罪者是什麼樣子、愛說謊的犯人和積極表現的人等各式各樣人群簡單的一句話就可以讓你想像他們的故事。
這種風格在改編成電影,崔洋一導演雖然將電影定位成黑色幽默的監獄調性故事,做了時間前後不一樣的安排讓故事連貫,但有趣的是他並沒有誇大整體故事,反而就因為在監獄日常的描繪離一搬日本觀眾太遠許多事情反而有種非日常的幽默。
《刑務所之中》的監獄描繪是在90年代的日本,而花輪和一也在「札幌刑務所」和「函館少年刑務所」等地方服役期,他關進監獄的這段日子裡平穩且也紀律的渡過各種獄中時光,這些並非是日本監獄從過去到今理所當然的待遇……
在經歷過80年代與90年代日本泡沫化經濟,犯罪率攀升的年代,日本推動了矯正機構民營化,開放民間資金流入監獄解決關於犯人超收、監獄品質、分善管理風險等狀況,故才能讓我們在《刑務所之中》漫畫與電影中看見其日本監獄當時的樣貌。
在這80年代前的監獄也曾是地獄,不同於花輪和一漫畫下的監獄平和有秩序,知名的獄中印象有吉村昭以日本逃獄王白鳥由栄故事為藍本的小說《破獄》中帶給人對於獄警與北海道監獄的不人道印象。
在日本北海道網走監獄博物館也有講述這段真實的歷史,而也因逃獄王白鳥由栄不滿獄中各種非人待遇,多次逃獄成功的驚人事蹟,讓一般人和警署注意到日本獄中狀況。也是說《刑務所之中》漫畫其實是本日本監獄改革後的監獄紀事,漫畫家花輪和一碰巧代替了民眾和日本官員實際走一遭改革後90代日本監獄,是否符合懲戒與人性之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