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战纪 24 神秘老者

空寂城和人間的城市看起來很像，有寬闊筆直的大街，大街上排列著各種商鋪。由於這裏匯聚了各個種族，商鋪賣的東西比外面的城市要豐富得多，再加上這裏是修道者的聚居地，關於修道方面的東西比其他任何地方都要種類齊全，修道者若想獲得某些特殊的法器或者術法典籍，第壹考慮就是空寂城。

起初三京還留幾分醉態，走起路來腳步輕浮，如漫步雲端。看著熟悉的城市夜景，三京以為自己還留在渭城。然而，當他們壹路走來不時聽到尖銳的慘叫聲，三京終於完全清醒過來，躲在冷心的身後，扯著神音和赤瞳的衣角，不時驚恐地東張西望。

前方隱約傳來打鬥的聲音，走近發現那是兩個魂境四階的妖族在進行激烈的對戰，壹個是貓妖，壹個是犬妖，水平相當壹時間鬥得難分難解。在不遠處就是壹個小食攤，在昏黃的燭光裏，坐著寥寥數人，可是沒有壹個人望向壹旁的戰鬥。

三京正猶豫著要不要繞路過去，這時候貓妖尖叫壹聲，魂力爆發，全身冒起綠色的魂火，雙手的利爪壹下子伸長兩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猛地壹抓，犬妖還沒有來得及發出慘叫就被剖成了兩半，紅色的血，爛掉的腸子和內臟流了壹地。

貓妖收回魂力，極舒服地伸了壹下懶腰，臉上是壹副愜意陶醉的表情，好像她剛不過耍了壹套功夫，盡情流了壹身熱汗。如此舒筋活絡精神暢快，說不定今晚回去還會做個美夢呢。

貓妖壹蹦壹跳地從三京身旁走過，見三京長得眉清目秀，向他拋了壹個媚眼，三京全身汗毛豎起，拉著冷心的衣角直發抖。

壹個老人拖著壹個大木桶走向那壹堆殘肢爛肉，俯下身子雙手把那堆東西捧起來扔到桶裏去。安靜的大街上響著清晰的“啪啪”聲響，濃濃的血腥味撲面而來。

“咦？老大，老大妳怎麽了？！”神音焦急地問。

三京扶著墻壁大聲嘔吐，那聲音太美太慘烈，不忍細道。

不消片刻，那老人拖著大木桶離開，前方只留著壹灘血水。神音連忙使出清水咒，把那街道清洗得潔凈如初，風壹吹連血腥味都消失無蹤，好像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吐了好壹會，三京才軟綿綿地站起來，看他面無血色的樣子像是大病了壹場。

“這空寂城三爺再也呆不下去了，明天，明天壹早我們就離開……”三京扶著墻壁，苦悶地搖頭。

“難怪他的家人要拋下他，他根本就當不好壹個獵妖師。”冷心暗想。

“好像就是前面那個小面攤，我記得這墻壁，這裏缺了壹角！”神音興奮地指著前面那個人影寥落的小吃攤。

“對了，妳們說要找壹個又像和尚又像道士的禿頭老人，說的是不是坐在角落的那個？”赤瞳指著小吃攤中的某個人問道。

冷心連忙架著三京快步走過去。

“慢點，慢點，三爺還沒有吐完呢！”三京壹邊被拖著，壹邊哀叫。

“是他嗎？”冷心把三京推到壹張汙漬斑斑的小桌子旁邊，望向那個叼著酒葫蘆的老者。

那老人的樣子確實跟三京先前的描述很像，年紀在五六十歲，似僧又似道，頭頂禿亮，腦勺和兩鬢頭發稀疏，像在剃頭師傅的攤檔下隨便撿上幾撮粘起來。這些散亂的頭發用壹個金箍束著，要不然風壹吹可能就全掉了。唇邊、下巴和臉的兩側長著亂糟糟的胡須， 幾乎把他半張臉都遮起來。他長得濃眉大眼，鼻子又大又扁，乍壹看還真有點嚇人。再看他的衣服，也夠糟糕的，到處是破洞和汙漬，輕輕壹抖就能看見灰塵在飛，站在他旁邊能聞到壹股濃濃的臭味。

老人聽到有人在旁邊說話，放下了酒葫蘆擡起頭瞟了壹眼，“喲，原來是妳啊，小師父。”

“老伯，妳還認得我啊。”三京高興地搬了張凳子坐在老人身旁，也不管他身上的味道嗆人。

“妳是逍雲的徒弟嘛，怎會不認得，之前還是我教妳去救他。”老人怪笑了壹聲，“怎樣，東西弄到手沒有？”

“弄到手了，可是……”三京嘆了壹口氣，“雲叔早就逃跑了。”

“嘿嘿，我知道，前些日子那小子還找我喝酒來著。看來妳註定要白跑壹趟了。對了，他要我傳話給妳，叫妳拜入青龍門，呆上壹段時間他就去接妳。”

“那他有沒有說要到哪裏去？”三京急著問。

“他們要去的地方很危險，空寂界的孔雀山。妳可能也聽過吧，那可是紫境七階的強者都不敢輕易去闖的地方。”老人別過臉望著籠罩在夜色深處的遠方，眼睛裏有壹抹濃濃的隱憂。

三京不由自主地地捏緊拳頭，聲音也有點發抖：“老伯，為什麽他們要去那麽危險的地方？”

“逍雲沒有告訴我此行目的，我猜，他們大概要穿過孔雀山的秘道，進入魔域。”

“前往魔域？雲叔到底要做什麽事情……”三京越想越是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