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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大電機系初代學長們的食宿軼聞錄

2019/12/23閱讀時間約 5 分鐘
當年的宿舍大門,學長姐們食宿生活的主場景便由此展開。
成為室友的條件 緣分與身高
鄧克平學長笑著回憶起當初新生們帶著一大堆家當在宿舍前集合,教官讓他們照著身高排排站好,再讓他們大聲報數,每個新生乖巧又有節奏的地「一、二、三、四」成組反覆地答數,方才喊同樣號碼的便被歸類到一個房間,一頭霧水的學生們後來才知道原來這是分發室友的「儀式」。
室友找齊了,該進房入住了。鄧克平學長用手比劃著宿舍的大小,莫約是拉開椅子後會碰到牆的寬度,而房間縱深也非常淺短,只得往上發展生活空間。寢室裡頭每個人都是公平的,一人配發一張靠牆短桌,往上看有書架,再更上面便是寢室的靈魂──床鋪的所在地了。換句話說,床與書桌同寬,「我們都叫它棺材板!」克平學長說道,令在場的明哲、家嶺兩位學長簡直異口同聲笑了出來。
菜鳥新生要面臨的還有來自老天爺的考驗,起初宿舍並未像現在一樣安裝冷氣,住在二樓的他們,只要遇到酷暑,熱氣蒸騰,床鋪又在靠近直曬的高處,幾乎沒人會留在宿舍裡,「那念不了書的。」鄧學長說,於是大夥成天往圖書館跑。不過,其實圖書館裡邊也沒有冷氣,憑靠著良好的位址與樹蔭才稍稍涼爽些。家嶺學長則分享他們的散熱良方,首先將窗戶打開,然後把宿舍門板視作大型扇子,用力手搖搧風。比起電風扇,手搖門肯定效率差很遠,不過這卻是學長們在夏日寢室的日常光景──同心同力,共患小難,用創意和歡樂去生活。
團膳時光 自己的伙食自己顧
學校裡的主要核心除了系館、圖書館、宿舍之外,就非學生餐廳莫屬,據學長描述他們念書時的學餐樣貌與現今餐廳林立的狀態大相逕庭。過往採取類似團膳形式,由退伍軍人們負責大家的伙食,用餐時間直接去架子上取餐。營業有期,若因上課或什麼事情耽擱了,來晚的人可就得捱著咕嚕咕嚕叫的肚子到下一頓了。
對於這群食量大的年輕小子而言,團餐的品質尚有相當大的進步空間,於是行動派的他們便組織起自治會,「伙食委員」們從監督餐廳人員買菜做起,絞盡腦汁地想讓每頓飯菜辦得有聲有色。蔡明哲學長的室友吳正堂學長是伙食委員之一,其工作職責是統一交付同學的餐錢,順勢請餐管人員買他們想吃的料理,有點學生漸漸掌握了餐廳主導權的意味。最讓明哲學長印象深刻的一次,廚子來找「伙食委員」取隔日買菜錢時,手裡不知為何還拿著菜刀,把他們給嚇得半死!「我也不知道他什麼意思嘛……」吳正堂學長至今回想起來依然是記憶猶新,只是當時的恐怖故事已經變成是講來會笑到發抖的趣聞。
至於究竟是怎樣的菜色,能讓平時忙著跟原文書奮鬥的學生也得撥空「自救」?大鍋飯配一菜盤,頂多兩菜或三菜色,肉自然是會出現的,不過分量並不是非常多的那種,至於那道經典蛋花湯則馬上喚起學長們的飯桌回憶,「我們叫涮鍋水。」鄧克平學長鉅細靡遺地描述鍋中貌,只見幾個蛋花漂浮在清湯上,「一舀根本舀不到東西,所以你要懂得怎麼舀。」如此慘淡的飲食怪不得學長們要為自己的肚皮爭取。
宿舍大門是通往宵夜天堂的路徑,附近唯一的麵攤常常滿座原因可謂不言自明,阮囊羞澀的大學生們總點碗陽春麵加蛋做為一日勞心的犒賞,也不忘記自嘲:「老闆,陽春麵少放一點肉呀!」。在物質不豐沛的年代裡,能受高等教育已是幸運,夜深時分配著溫熱小點墊胃,就感到幸福無比。
為赴作業期限 學長的N種瘋狂
在完全只屬於自己的休閒時光裡,有些人選擇來到餐廳看電視節目,互相挺有默契地將桌子全推到角落,拉張椅子就以電視為中心圍個圈坐好。鄧克平學長還記得八九點時播放的是美劇《Combat!》,講述第二次世界大戰的故事。胡家嶺學長對片頭有隻啄木鳥嘎嘎叫的《啄木鳥伍迪Woody Woodpecker》無法忘懷,他學起那洗腦的鳥鳴頃刻把整個空間都拉到那段回憶裡去。看完節目通常接近晚上十點,可是這群大學生的作業才剛要開始寫呢!
所幸大學生們通常都是夜貓子屬性,熬夜通宵倒顯得小事一樁,但午夜會熄燈的規矩確實擾人,於是有些膽大的學長就跑去外頭偷接電回來用。平常日也罷,若到了交作業期限前的那天晚上,那眾人可就火力全開,跟工程圖學卯上了,當然中間有些同學彼此「互相交流」的偏門秘招,「誰先畫好的就拿他的!」克平學長爆料。
沒有影印機可用的狀態下,想要Copy還得各憑本事。「畫的位置要精準,他們很聰明啊,拿針戳洞,把原版戳過再描。」擁有個工專背景室友(陳正堂學長)大概是先產出首版元件的最重要關鍵,鄧學長他們寢室常常熱鬧滾滾,光是宿舍每人傳過一輪就接近凌晨一兩點。蔡明哲學長在旁補充另一種瘋狂:「我記得不知道是誰,他就放在窗戶上描,結果太用力,結果把整個窗戶給推下去了。」年輕時誰沒幹過糗事,隨手拈來一籮筐。
我的第一志願:交大
生活軼聞趣事總吸引人持續不斷地聽下去,尤其是跟現在截然不同的校園模式,隨著建築物的整修興建,棺材板床早就封存在一代人的腦海,學生餐廳自從開放廠商進駐,成為美食大樓後,全校集體包伙的日常那可真是難以想像。交大當時也只有博愛校區,腹地小,食宿普普,但特別延攬回台的師資,專業領先程度吸引著大批學生報考。
第一志願就是交大的同學佔了相當比例,鄧克平學長強調:「我們就是為了『這裡』才來念書的,也有很多人是重考來的。」說到這兒,胡家嶺學長舉起手表示自己正是慕名而重考入學的其中一員。對知識的熱切追求,以及欽佩來台復校盡心盡力的交大幫,讓這些學長姐們認定交大便是自己的理想淨土,這裡有著豐沛的羈絆之情,能代代傳承下去。 回想起與同學作伴對著原文書發愁的日子,明哲學長不禁笑了,他說到了美國讀研究所反倒覺得在全英語的環境裡如魚得水:「我覺得很容易耶!」,甚是多虧大學時期打下的紮實基礎。記交大帶著他們走向世界,學長們打拚闖蕩,在闊別數十年後相聚於當初的起點,重新找回純粹的好時光──有點瘋、有點累、卻有好多好多新收穫的每一天。
交大友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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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大友聲》自民國41年創立,從同學間流傳的校友大小事,隨著時間演進成為校友們與母校之間最緊密的平台。月刊將持續進行對於各行各業校友的專訪,並刊登校友動態與作品,若您非交大的校友也能從《友聲》中獲得許多產業人物的故事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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