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早晨,他從朦朧的夢中醒來,發現自己變成一隻巨大的毒蟲。堅硬得像鐵甲一般的背部朝下,仰躺在床上…當他試圖把身體從床上伸出一半來時,這個方法,與其說是吃力的工作,倒不如說是遊戲來得恰當,因為只要滾呀滾的,搖著身體就行了…這樣想著時,雖然身處在極大的痛苦中,他也禁不住微笑起來……」這段話,出自法蘭茲‧卡夫卡的《蛻變》,一部存在主義的重要經典。
第一次看到這段話,我只覺得有點羡慕。
無論是作者身處的時代、他壓抑而不快樂的童年,或者是成年後,白天上班晚上創作的雙重生活所帶來的強大壓力,我都羡慕。我想,或許也只有在那樣的環境和壓力下,才能撞擊出這樣的奇思謬想,和巨大的荒謬感吧!
我本來以為,我和那樣的怪夢是無緣的,直到最近……
有一天早晨,我從朦朧的夢中醒來,發現自己並不想離開被窩。(直到這個階段都還非常正常,就和平常一樣。)不過終究,我還是試圖把一半的身體伸出床外,當作是起床的分解動作第一步。這個方法,與其說是吃力的工作,倒不如說是遊戲來得恰當,因為只要滾呀滾的,搖著身體就行了…這樣想著時,雖然身處在極大的痛苦中,我也禁不住微笑起來……
到了這個階段,還是沒有什麼異常,臉是一樣的臉,手腳是一樣的手腳,並沒有長出什麼奇怪的硬殼,身體也沒有什麼異樣的現象。
只是,在大半天的工作過後,在無止境的電話轟炸與伊妹兒夾殺下,你漸漸有了一點變化。
在接到一通連續囉唆了20秒鐘,卻還沒有自報姓名表明來意的電話後,你只覺得腦壓好像急速在升高。放下電話回到螢幕上,打開通訊軟體傳來的緊急訊息,卻是一位元名為「可愛的仔仔」想跟你交個朋友的訊號,你當下只想把他宰掉。
午餐的時候,餐廳的DM你怎麼也看不順眼:「LOOK HERE?!桌上就這麼一張DM,我不看這裡還要看哪裡?而且還用反差的顏色跟最粗的字體咧!到底有沒有sense啊!」
晚餐的時候,桌上的雜誌剪報你照樣有意見:「廣告內容報導化,基本上這已經是欺騙讀者了,更何況還用這麼叫賣的字眼咧!他們不知道這樣做,反而會引起人家的反感嗎?」
直到這個時候我才發現,雖然表面上我仍然跟平常沒兩樣,不過或許,我的腦子早已經被一隻大蟲給進駐了…
HELP!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