截至今天傍晚為止,14死。確診人數超過兩百人,創下了新高。
衛生部總監在清晨時證實霹靂州南部有家醫院數名醫護人員確診。醫療體系什麼時候會崩解,完全不知道。只知道醫院已經開始招募資源,中午時群組裡的一些朋友一邊抱怨其他群組的假新聞,一邊呼籲捐款。
國際貿易及工業部之後還批准了一些工廠得以照常運作,因此檳城開始出現前往上班的車龍。感覺有點生氣勃勃,我也想我該上班。呆在家裡太久讓我產生焦慮。做不完的家務,一旦有個太懶的家人就會生縫隙。
昨天在臉書上討論了語言如何產生隔閡的問題,獲得一些回應。我也想起了1999年立百病毒事件。我們家當時因為豬仔被化驗出呈陽性,整個農場的豬仔被銷毀,破產。當時何謂立百病毒,學校沒有說,電視上也沒有看到什麼防疫措施。我父親到現在都不相信他的豬得病,說毀豬時一些豬仔落跑到別人農場,那些毀豬的官員都沒有阻止,後來別人的農場也都沒事。
他相信生死注定。而他曾經歷的那場瘟疫,是一場村內政治鬥爭的結果。
“有人借刀殺人。”他說。
我完全可以理解為何人至今還搞不明白狀況。這是對體制對這個多元社會對官員的徹底地沒有信心。
新的一代是不是比較不一樣。我不是很確定。看看我弟弟,繼承了父親的工作,繼續呆在村裡,村裡的人際關係是會影響他的飯碗的,而錢又比不管什麼樣的關係,都來得實在。
我跟他在他剛出世的女兒名字上有不同的意見。他堅持要加個“金”字旁才比較踏實。
他沒有錯。現實還是有好處的,至少感覺上不吃虧。
老爸喜歡聽電台。這幾天不知道聽到什麼節目,事後告訴我,這次的限行令可能還要維持多一個月。我問為何,他說,至少要在頭十四天尋找病源的集中地,並在下一個十四天封鎖病源的集中地,最後十四天讓此病毒慢慢銷聲匿跡。
“中國也是這麼做的。”他說,一邊用手抹了抹他的臉。
我是真的抱著必死之心跟我家人相處的。
(好在這幾天有各地朋友不斷留言互相勉勵,只能留在家這件事看來讓不少家庭緊繃到極點,真要關一個月以上我真的會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