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首爾仍是叫漢城的那些年(拾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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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暑假喇!係,我知道呢個所謂嘅「暑假」,其實只係得一個星期咁大把。我亦都知道,我呢個暑假其實戇吓戇吓冇乜嘢做。
我啲同事們全部鳥獸散,Michael 返美國、Kirsty 去濟州玩、George 同朋友去爬山、Ricky 同女朋友去日本、惠晶唔知去咗邊、Esther 同 Sophie 兩姊妹返咗家鄉議政府探親,就連我嘅 Colette 都返咗 LA 探阿媽;得返我一個戇鳩鳩。
星期六,假期嘅第一日,我已經頹到成十二點幾先起身。喺我個腦海中其實有好多 plan,我想去板門店 JSA 行吓,睇簡介先知道原來要預約仲要報團;我想去行龍山電子市場,但係諗起啲地鐵路程就縮沙;我仲想去 shopping,但係唔知有咩想買。
結果都係喺廳坐到肚餓走咗去食 pizza。
食完嘢,百無聊賴行咗去網吧,上 ICQ 同 AIM 都見唔到 Colette,佢應該喺佢阿媽屋企陪阿媽傾偈。兩日冇見佢 online,有啲唔慣。
我求其開咗個 Sim City 2000 嚟玩,喺一個不知名嘅地方上面左 click 右 click 企圖起路起樓。呢個時候我嘅手機響起。
「Surprise! 你係咪好悶呢?喺度做緊乜呀?」係 Colette,佢終於記得我呢個孤兒仔。
「喺網吧打緊機。你呢?唔使陪阿媽咩?」
「第二個 surprise! 我喺漢城機場呀!」吓?!佢呢下嘢就真係 caught me off guard喇!
「你講真㗎?」我有啲唔係好相信我隻耳。
「係呀!金浦機場,我啱啱落機,仲未過海關。你快啲嚟接我吖!不過唔使趕㗎,我可以坐低飲住嘢等你。」喂佢嚟真㗎喎!
當你正準備好似一個頹廢老人咁摺埋過呢個假期,而家話俾你聽唔使頹之餘,仲有女攬,呢種驚喜真係非筆墨所能形容。
我即刻埋單,落到街先知道,原來我唔識點由高陽去金浦機場……
不過呢個時候,莫講話金浦機場,南澳以南汕尾以南我都同你飛過去呀!
你條女等緊你呀!
我衝返上去網吧,叫睇檔個哥仔幫我寫低「我要去金浦機場」嘅韓文,然後落街截的士出機場。
其實金浦機場同高陽市距離唔遠,過條河就係,但係搭地鐵的話,要先出漢城再轉車,無啦啦兜個大圈,搭巴士又要等餐懵。呢個時候如果有得租直升機我都租呀!
去到機場,我行咗去入境大堂嘅閘口,但係唔見 Colette,唔通佢仲未出到嚟?
我嘅視線隨住人群掃過去,喺一個等候區入面,我望穿人群,見到有隻手向我呢邊揮手。我行近幾步睇真啲,一個親切嘅笑容、一個著住背心牛仔褲嘅嬌小身影、紮起馬尾嘅深啡色頭髮,係佢喇。
Colette 得五呎一左右,鬼妹嚟講佢算係 Toy Poodle 嗰隻 miniature 品種,我高佢足足一呎;大庭廣眾之下好難會認錯人。
喺美國,要識個五呎一嘅鬼妹,難過識個五呎七嘅鬼妹好多。
佢見到我,連架行李車都放低唔理,好大聲咁「Babe!」咗一聲就衝過嚟攬住我 — 係成個人跳咗上我上身、對腳鉗住我條腰嗰種「攬」。
Colette嘅招牌抱抱方式。
「有冇掛住我呀?」我話冇你信唔信吖?
「做乜咁突然飛過嚟?」係囉,真係心理生理準備都冇喎。
「你叫我寄衫俾你嘛,而家咪連衫帶速遞員咁俾你囉!」佢跳返落地,指吓架行李車。車上面有一個同佢差唔多高嘅大背囊,同埋一隻市面上買得到最大嘅喼。
「隻喼係你㗎,個背囊係我嘅。」Colette一面解釋一面喺個斜揹袋度搵緊啲嘢。
「你肚唔肚餓?我帶你返屋企擺低啲行李,然後我哋去食嘢好唔好?」
「我 book 咗酒店呀。」佢原來係想搵張 confirmation 俾我睇,我望一望,佢 book 咗 Swiss Grand!
Swissotel Swiss Grand Hotel,即係今時今日嘅 Grand Hilton Seoul,當年係漢城最頂級嘅酒店。而我同 Colette 去旅行咁多年,除咗住 hostel 之外,連 B&B 都唔係好捨得住。
「你中咗 lotto 呀?Swiss Grand 好貴㗎!」我暗地肉赤緊。
「唔係呀!買機票嗰陣個 agent 介紹,book 一星期除返開都係百零蚊美金一晚咋!」仲 book 咗成個星期!如果佢喺電話同我講的話,我會以為佢發緊燒。不過百零蚊一晚又真係好抵住,walk-in 的話可能要三四百一晚。
我哋坐的士去到酒店,車停定就即刻有人拉開車門。落車後,我望一望個大門口,個 bellboy 已經開定門迎接我哋,另外一個已經幫我哋喺車尾箱攞緊啲行李出嚟。
話晒當年我哋都仲係後生仔女,見識少,俾呢個排場拋到有啲窒。
上到房,兩個鄉下仔鄉下妹非常好奇咁檢視間豪華客房;除咗同老豆老母去旅行之外,我係從未住過咁有規模嘅酒店,Colette 都係。
Settle down之後,我問 Colette:「喺咪去食啲嘢?」
「我 book 咗間咁靚嘅酒店,又冇見你成兩個月,你真係淨係想同我去食嘢?」佢俾咗個曖昧加挑逗嘅眼神,好古惑咁望住我笑,然後撲咗過嚟……
(待續;係,我知道咁Netflix式嘅待續會俾人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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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係1997年5月中,剛剛完成學業嘅我身在華盛頓,正在考量緊我嘅未來。我可以選擇留喺美國發展,我internship嘅老細(即係美國政府)同我有共識,我畢業後可以留喺政府工作。或者我可以選擇出去闖一闖,見識吓呢個世界。當年仲係年青嘅我選擇咗後者,因為我覺得我仲未需要搵一份工困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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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仲記唔記得,喺未有IM之前嘅日子,你係點同你嘅另一半溝通嘅呢? 我同 Colette 係冇呢個問題嘅,因為我哋夠膽到 Year 1 就退晒兩間宿舍,然後夾錢租屋同居。當兩個人喺同一個空間生活,就算有 IM 都無用武之地。然而,就算朝見口晚見面,我哋都仲有另一個溝通嘅途徑。
冇錯,十零歲嘅你可能會有用唔完嘅體力,但係身邊嘅掣肘仍多,有體力冇自由,過剩嘅體力同 HGH 除咗要嚟煲醋之外都唔知點用。到你卅零嗰陣,個社會已經將你馴服到就算有自由都唔敢隨便發揮,成年人叫呢啲做「成熟穩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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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高陽市出漢城對我而言,係一段漫長嘅地鐵旅程。由馬頭到市中心最大嘅三個轉車站 — 鐘路3街、乙支路3街同忠武路,最少都有十七個站嘅車程;要轉車再另計。咁長嘅路程如果唔睇書唔睇女唔瞌眼瞓,最好做啲乜?就係研究站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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