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篇小說] 舞之魅影 二、舞者的影子 0

更新於 發佈於 閱讀時間約 3 分鐘

追逐影子的人,自己就是影子。——荷馬。

雷雨很快就停了。宴會正逢高潮。
政商名流、演藝明星們齊聚一堂,也有許多位知名的導演、藝術家與設計者,他們熱烈地高談闊論,或抒發己見、或彼此辯論、或彰顯財力、或拓展人際……,每個人都在忙著,張著大嘴一開一合,服務生一個個穿梭其間,或添酒、或補充點心、食物。
珍妮坐在她熟悉的人群裡,手裡握著紅酒杯,偶爾,隨著朋友們哈啦幾句。她點燃香菸,煙霧自她食指與中指間飄忽,遮掩視線。珍妮如鷹般的雙眼,透過香菸不斷冒出的白霧中搜尋,窗邊,鄭維輕挽著妻子的腰,與一群同是記者的朋友聊天。他的妻子正好也望向她,朝她點了點頭。
珍妮咪著眼,深深吸一口菸,緩緩吐出。她無聊地站起身,往陽台走去,腹部輕靠在陽台的欄杆上,閉上眼睛。
灰藍色的天空,夾雜了好幾層黃昏的顏色。因為雷雨剛過的關係,空氣中混有泥土的水氣。
「妳的舞蹈很棒。」男人的聲音從珍妮的黑暗世界冒出,珍妮打開眼睛,是某企業家的執行長。
珍妮禮貌性的微笑。這個男人穿著十分合身的西裝,沒有打領帶,純白的襯衫領口一直開到胸前,隱約可以看到胸肌。
「謝謝,一直都有人這麼說。」珍妮指間的菸灰,斷了好一大截,掉落在陽台上。
珍妮與男人沒有多少交談,兩人有默契地一前一後離開宴會廳。她拿著門卡上樓,找到卡上的房號。
在開門的那一刻,她打定主意要多喝幾杯酒。
男人裸露著上半身,親吻著珍妮的耳後及鎖骨。黑暗中,飯店的高級套房隨處散發著玫瑰香氣,整片落地窗往外望去,燈火閃爍的都市夜景一覽無疑,更遠的山脈隱約可以描繪出它們的輪廓。
珍妮隨著男人的力量,躺倒在床上。他炙熱的胸膛與兩腿之間,猛然壓來,裹住珍妮微涼的裸體。他吻遍她全身的肌膚,將她轉過身,突然,男人咬她,邊咬邊吸允她背部的肌膚。
珍妮痛地狂叫出來。這男人十分粗魯又猛力地插入。壓在男人肉體下的她,臉頰隨著床舖震動,她忍耐,側頭望著玻璃窗外滿天星空以及那一輪明月。
珍妮回到家時已經深夜,她在庭院抬頭一瞥二樓,蓁蓁房間的燈還亮著。
進了門,仔細地沖過澡之後,她裸身離開臥房,走到練舞室裡,月光已傾斜,透過玻璃窗映射進來,將珍妮的影子拉得很長。影子黏在她的腳尖,纖細的曲線在地板上、牆上搖擺。
掂起腳尖,緩慢地行走,她抬高大腿與膝蓋,像白鶴那般點足而行,影子也伸出細長的腿跳躍。珍妮張開雙臂擁抱自己,整個人被黑影擁抱,黑影的胸懷比她更大更深,閉上眼睛,她縮成了一顆球,在黑影裡滾動。
「老師。」
珍妮被突來的聲音拉回現實,睜眼朝門口看。我正站在門邊。
「怎麼了?」
「妳的影子像活的。」我聲音有點顫抖。
她站起身面對我,她雖然裸體,但舞蹈室的黑暗將她包裹住了,像穿了一身緊身舞衣,讓我不至於尷尬。
「妳開玩笑吧。」她慢慢走來,形體漸漸清晰,一時之間,我也不知道眼睛該往哪裡看。她愈走愈近,一股酒臭味也飄了過來,「可惜我現在沒什麼心情說笑。」她與我擦肩而過,走上樓去了,留下我與空蕩蕩的舞蹈室。
為什麼會看到廣告
avatar-img
49會員
123內容數
這裡有幾部個人原創小說,歡迎大伙一起來讀~
留言0
查看全部
avatar-img
發表第一個留言支持創作者!
麗談的沙龍 的其他內容
夜晚十一點多,我蓋上理化課本,揉一揉眼睛,覺得肚子好餓。去煮碗泡麵吃好了。我下樓,走到廚房,看見珍妮也在,她正打開泡麵。  「妳要吃嗎?我順便煮。」珍妮問。  我點點頭。坐在吧檯上,看著珍妮煮麵,有種異樣的感覺。  「很奇怪吧,現在這樣。」珍妮說。  「嗯,有一點。」  珍妮大笑道:「妳真老實。」她
鄭維獨自走在黑夜的巷弄中,路燈光照下,他細長的影子拖在身後,如同一張黑色人形飛毯,將他帶離那個終將不屬於他的世界。  他想到剛剛珍妮滿臉落寞,內心也有點悲傷起來。涼風撫面,令人感受到初秋的來臨,突然,手機鈴響,他按了接收鍵。  「晚餐要回來吃嗎?」手機另一端是妻子的聲音。  「好阿。」  「你在哪裡
坐捷運時,有點無聊,我整理了一下書包,翻到包裡上次柔嘉給我的《舞之魅影》的草稿,便好奇地翻開看看。  前幾頁是人物介紹,跳魔鬼及影子的是熊珍妮,我點頭稱是,她確實很適合這兩個角色,演雙腿殘疾與魔鬼交易的露意絲是李柔嘉,演山城青年跟富商丈夫的是張銘風,後面還有一些未定的配角。  柔嘉跟銘風一起跳舞,我
在學校,下課時間,我趴在桌子上,在抽屜裡藏了本漫畫看。雖然在看漫畫,但我還是忍不住去想昨晚珍妮的影子。會是我眼花嗎?我想不透,因為上一次,我也看見珍妮跟黑影跳舞,那黑影如活物一般。  記得我曾讀過有關心理學的書寫道,妄想症跟精神分裂症都會看見別人看不見的東西,難道,我要去檢查一下腦袋瓜了?是要掛精神
珍妮一開門,看見我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老師妳回來了。」我站起身將電視關掉,準備上樓。  「妳不用這麼拘束,想看電視就看吧。」珍妮有氣無力的,說完就走上樓去。  我猶豫的幾秒,還是坐下來將電視打開。因為我真的很想看。我在內心嘀咕著,熊珍妮今天真的很反常,對我說的話比這一個多月還多?有發生什麼事嗎
珍妮站在老舊的舞蹈教室中間,慢慢地走到窗邊,望著窗外一棵樹,黃色的小花舖滿地,風吹過時,樹梢下花瓣紛飛。林美君沖了兩杯咖啡,走過來,遞給了珍妮,她啜飲一口,將杯子放在窗台上。  「以前我們教室前也有一棵這樣的樹。」珍妮望著樹。  林美君微笑道:「是菲律賓紫檀。」  珍妮突然噗哧一笑:「妳真的沒變。」
夜晚十一點多,我蓋上理化課本,揉一揉眼睛,覺得肚子好餓。去煮碗泡麵吃好了。我下樓,走到廚房,看見珍妮也在,她正打開泡麵。  「妳要吃嗎?我順便煮。」珍妮問。  我點點頭。坐在吧檯上,看著珍妮煮麵,有種異樣的感覺。  「很奇怪吧,現在這樣。」珍妮說。  「嗯,有一點。」  珍妮大笑道:「妳真老實。」她
鄭維獨自走在黑夜的巷弄中,路燈光照下,他細長的影子拖在身後,如同一張黑色人形飛毯,將他帶離那個終將不屬於他的世界。  他想到剛剛珍妮滿臉落寞,內心也有點悲傷起來。涼風撫面,令人感受到初秋的來臨,突然,手機鈴響,他按了接收鍵。  「晚餐要回來吃嗎?」手機另一端是妻子的聲音。  「好阿。」  「你在哪裡
坐捷運時,有點無聊,我整理了一下書包,翻到包裡上次柔嘉給我的《舞之魅影》的草稿,便好奇地翻開看看。  前幾頁是人物介紹,跳魔鬼及影子的是熊珍妮,我點頭稱是,她確實很適合這兩個角色,演雙腿殘疾與魔鬼交易的露意絲是李柔嘉,演山城青年跟富商丈夫的是張銘風,後面還有一些未定的配角。  柔嘉跟銘風一起跳舞,我
在學校,下課時間,我趴在桌子上,在抽屜裡藏了本漫畫看。雖然在看漫畫,但我還是忍不住去想昨晚珍妮的影子。會是我眼花嗎?我想不透,因為上一次,我也看見珍妮跟黑影跳舞,那黑影如活物一般。  記得我曾讀過有關心理學的書寫道,妄想症跟精神分裂症都會看見別人看不見的東西,難道,我要去檢查一下腦袋瓜了?是要掛精神
珍妮一開門,看見我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老師妳回來了。」我站起身將電視關掉,準備上樓。  「妳不用這麼拘束,想看電視就看吧。」珍妮有氣無力的,說完就走上樓去。  我猶豫的幾秒,還是坐下來將電視打開。因為我真的很想看。我在內心嘀咕著,熊珍妮今天真的很反常,對我說的話比這一個多月還多?有發生什麼事嗎
珍妮站在老舊的舞蹈教室中間,慢慢地走到窗邊,望著窗外一棵樹,黃色的小花舖滿地,風吹過時,樹梢下花瓣紛飛。林美君沖了兩杯咖啡,走過來,遞給了珍妮,她啜飲一口,將杯子放在窗台上。  「以前我們教室前也有一棵這樣的樹。」珍妮望著樹。  林美君微笑道:「是菲律賓紫檀。」  珍妮突然噗哧一笑:「妳真的沒變。」
你可能也想看
Google News 追蹤
Thumbnail
嘿,大家新年快樂~ 新年大家都在做什麼呢? 跨年夜的我趕工製作某個外包設計案,在工作告一段落時趕上倒數。 然後和兩個小孩過了一個忙亂的元旦。在深夜時刻,看到朋友傳來的解籤網站,興致勃勃熬夜體驗了一下,覺得非常好玩,或許有人玩過了,但還是想寫上來分享紀錄一下~
Thumbnail
可能包含敏感內容
因為前一晚縱慾過度,我持續昏睡,奇怪的是舒涵並沒有跟我在夢中相見,等我再次醒過來的時候,看了看手錶,時間已經來到傍晚五點了,外面的天色也漸漸的昏暗,此時我仍然覺得身體非常疲憊,連走路都覺得快虛脫的樣子,但是還是走到超商,去買了一些食物
Thumbnail
  殊不知,隨後房門再度敞開,出現一道女性身影站在門口東張西望,發現那個狂按門鈴的男人已不見蹤影。   「咦?走了?」月光接近嘆息道。   不是她在夢遊,所產生的幻覺吧?   她明顯聞到他身上的酒氣和鼻息溫度,那不知負載著多少憂傷的晦澀眉眼,清晰地烙印在她腦海裡。   剛剛他確實存在,就站在
Thumbnail
珍不是普通人。她是一位夢織者,一種罕見而神秘的存在,擁有為最需要的人形塑和編織夢境的能力。在熙熙攘攘的艾拉利亞城,喧囂的日常生活中,珍的存在是一束希望和寧靜的燈塔。每晚,當城市陷入沉睡時,珍會走進她的小工作室,一個充滿閃閃發光的光線和色彩的房間。
Thumbnail
可能包含敏感內容
  丹笙褪去花似錦一身月牙白大氅、解開他的腰帶,將他按壓在軟墊後掀起褻衣,撥開他的雙腿跪在中間,俯身埋入花似錦的頸窩。   輕輕緩緩地從肩頸一路往下吻去……
Thumbnail
那是藍色調的一夜失眠,冷艷的月色在我的房間灑了一地,從我的身體裏扯出又黑又長的影子。靜謐的月色為它添上柔和的邊線,它隨性地打了呵欠,醒了過來。 我被我的影子領到街上,在月色的籠罩下,平日尋常無比的街道擠滿黑壓壓的影子,或高或瘦、或輕或重、形形色色、姿態各異,全世界的影子都在自得其樂地旋轉起舞。
Thumbnail
夢見我跟一群台灣太太在鐵道旁邊,看著露天電影。 這個露天電影院前面有一個樂團,隨著電影的演出,會穿插現場演奏。有時會和現場群眾一起玩波浪舞。有時會有一些滑稽的表演,讓群眾可以參與。 一邊表演與遊戲的過程,讓我想起之前我在台灣去夜店跳舞玩樂的情緒。現在回到美國,這些熱力四射、勁歌熱舞的日子已經距離
Thumbnail
在市中心爵士俱樂部的昏暗光芒中,聚光燈尋找到了珍。她的眼睛像她禮服上的亮片一樣閃閃發亮,她的微笑充滿自信,在昏暗的背景下顯得格外耀眼。站在舞台上的她,是光鮮亮麗和優雅的化身,但真正的魔力發生在音樂開始的那一刻——一段緩慢、煙霧般的薩克斯風旋律,像一個溫暖的擁抱包圍著觀眾。
Thumbnail
在一個被黎明柔和薄霧繚繞的古雅小鎮裡,住著一位人人皆知的女性,名叫珍。珍擁有一種罕見的天賦——她能將夢境繪畫在畫布上,用她的畫筆捕捉睡夢中的細語。每個晚上,在單獨的蠟燭光芒下,她會坐在她那經歷風霜的畫架前,她那纖細的手巧妙且近乎空靈地移動。
Thumbnail
在這一場別開生面的舞會中,每個人都很興奮、愉悅,隨著華爾滋翩翩起舞。只有一個人,默默地笑著,不發一語,逐漸陷入黑影之中,如老舊面具嘴邊的一道裂痕。奇術師離開喧鬧歡騰的大廳,誰也不知道,在那些披滿白布的傢俱之間,正藏了一個真正的鬼魂——我們就姑且說是鬼魂吧。
Thumbnail
天色越來越暗,四周的陰影裏有東西在窺視她。 陰冷、無情,充滿輕視的視線,整個下午一直跟著她。 她不動聲色,因為跟蹤她的只是那人的影子。 背後越來越強的厭惡感告訴她,本體已經逼近了。 「小子,出來!」 貝拉高聲怒喝,手上的冷氣彈炸開,一個身影在凍結之前跳了出來。
Thumbnail
嘿,大家新年快樂~ 新年大家都在做什麼呢? 跨年夜的我趕工製作某個外包設計案,在工作告一段落時趕上倒數。 然後和兩個小孩過了一個忙亂的元旦。在深夜時刻,看到朋友傳來的解籤網站,興致勃勃熬夜體驗了一下,覺得非常好玩,或許有人玩過了,但還是想寫上來分享紀錄一下~
Thumbnail
可能包含敏感內容
因為前一晚縱慾過度,我持續昏睡,奇怪的是舒涵並沒有跟我在夢中相見,等我再次醒過來的時候,看了看手錶,時間已經來到傍晚五點了,外面的天色也漸漸的昏暗,此時我仍然覺得身體非常疲憊,連走路都覺得快虛脫的樣子,但是還是走到超商,去買了一些食物
Thumbnail
  殊不知,隨後房門再度敞開,出現一道女性身影站在門口東張西望,發現那個狂按門鈴的男人已不見蹤影。   「咦?走了?」月光接近嘆息道。   不是她在夢遊,所產生的幻覺吧?   她明顯聞到他身上的酒氣和鼻息溫度,那不知負載著多少憂傷的晦澀眉眼,清晰地烙印在她腦海裡。   剛剛他確實存在,就站在
Thumbnail
珍不是普通人。她是一位夢織者,一種罕見而神秘的存在,擁有為最需要的人形塑和編織夢境的能力。在熙熙攘攘的艾拉利亞城,喧囂的日常生活中,珍的存在是一束希望和寧靜的燈塔。每晚,當城市陷入沉睡時,珍會走進她的小工作室,一個充滿閃閃發光的光線和色彩的房間。
Thumbnail
可能包含敏感內容
  丹笙褪去花似錦一身月牙白大氅、解開他的腰帶,將他按壓在軟墊後掀起褻衣,撥開他的雙腿跪在中間,俯身埋入花似錦的頸窩。   輕輕緩緩地從肩頸一路往下吻去……
Thumbnail
那是藍色調的一夜失眠,冷艷的月色在我的房間灑了一地,從我的身體裏扯出又黑又長的影子。靜謐的月色為它添上柔和的邊線,它隨性地打了呵欠,醒了過來。 我被我的影子領到街上,在月色的籠罩下,平日尋常無比的街道擠滿黑壓壓的影子,或高或瘦、或輕或重、形形色色、姿態各異,全世界的影子都在自得其樂地旋轉起舞。
Thumbnail
夢見我跟一群台灣太太在鐵道旁邊,看著露天電影。 這個露天電影院前面有一個樂團,隨著電影的演出,會穿插現場演奏。有時會和現場群眾一起玩波浪舞。有時會有一些滑稽的表演,讓群眾可以參與。 一邊表演與遊戲的過程,讓我想起之前我在台灣去夜店跳舞玩樂的情緒。現在回到美國,這些熱力四射、勁歌熱舞的日子已經距離
Thumbnail
在市中心爵士俱樂部的昏暗光芒中,聚光燈尋找到了珍。她的眼睛像她禮服上的亮片一樣閃閃發亮,她的微笑充滿自信,在昏暗的背景下顯得格外耀眼。站在舞台上的她,是光鮮亮麗和優雅的化身,但真正的魔力發生在音樂開始的那一刻——一段緩慢、煙霧般的薩克斯風旋律,像一個溫暖的擁抱包圍著觀眾。
Thumbnail
在一個被黎明柔和薄霧繚繞的古雅小鎮裡,住著一位人人皆知的女性,名叫珍。珍擁有一種罕見的天賦——她能將夢境繪畫在畫布上,用她的畫筆捕捉睡夢中的細語。每個晚上,在單獨的蠟燭光芒下,她會坐在她那經歷風霜的畫架前,她那纖細的手巧妙且近乎空靈地移動。
Thumbnail
在這一場別開生面的舞會中,每個人都很興奮、愉悅,隨著華爾滋翩翩起舞。只有一個人,默默地笑著,不發一語,逐漸陷入黑影之中,如老舊面具嘴邊的一道裂痕。奇術師離開喧鬧歡騰的大廳,誰也不知道,在那些披滿白布的傢俱之間,正藏了一個真正的鬼魂——我們就姑且說是鬼魂吧。
Thumbnail
天色越來越暗,四周的陰影裏有東西在窺視她。 陰冷、無情,充滿輕視的視線,整個下午一直跟著她。 她不動聲色,因為跟蹤她的只是那人的影子。 背後越來越強的厭惡感告訴她,本體已經逼近了。 「小子,出來!」 貝拉高聲怒喝,手上的冷氣彈炸開,一個身影在凍結之前跳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