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開始了星星的故事後,我的反思還蠻多的。其實我平時也是一個喜歡發白日夢的人,喜歡胡思亂想,喜歡天馬行空,可能有帥哥,有美景,也有一些思辨和星空。有時想的太多,就恨不得把它寫下來,記下來,分享出去。我的第二篇故事,想從我最近看完的這本書開始。
這個長長的故事,要從我為什麼知道這本書娓娓道來。前段時間我十分愛看一個綜藝訪談節目,叫《透明人》,由姜思達擔任主持和製作人,訪問不同具討論價值的人物,例如馬戲團負責人,Cosplayer,土豪的粉絲團等。在看的過程中,節目組訪問了一位女童保護組織的一位負責人,請她分享有關「熟人性侵」的故事。節目的詳情大家可以自行觀看,但這位負責人提到《房思琪的初戀樂園》這書的經歷和她十分相似,故此引起了我強烈的好奇心。
為了看到這本小說,我先上網直接打書名,期望可以找到,但網上沒有。當下我可是有點小失望,但也沒有辦法啊。機緣巧合之下我下載了一個讀書App,上面正好有此書,便開啟我拜讀之旅。說實話,一開始讀的時候我幾乎都想放棄了。熟悉我的朋友都知道(好啦,我知道沒有多少啦),我看書十分注重文筆的流暢,但《房思琪》正正相反,這應該是我看過文筆最“奇怪”的小說了。之所以說“奇怪”,一方面是因為本人才學初淺,找不到更好的形容,另一方面我覺得這是最直接的形容了。為了證明此事,我特別翻閱此書多一次,以下是作者形容海參的一個比喻,“海参躺在白瓷大盘里就像一条屎在阿娜擦得发光的马桶底。刘怡婷在齿间吞吐一下,就吐回盘子。笑得像打嗝停不下来。妈妈问她笑什么,她说是秘密,妈妈提起音量再问一次,她回答:‘这好像口交。’ ”。怎麼樣?“奇怪”嗎?這就是我一開始對這篇小說的感覺了。
作者用這“奇怪”的文筆,企圖描寫一個與誘姦有關的故事。由思琪的童年開始, 到思琪長達七八年的痛苦時光。這種極致痛苦故事的架構對作者文筆的考驗是十分之困難的。如果作者描寫順暢,行雲流水,讀者或許就一目十行,感受不深;如果作者描寫細膩,形容準確,讀者或又未必能真正身同感受。林奕含在構造這篇小說時,想必極其痛苦,以至於文章讀起時感覺斷斷續續,文字形容天馬行空,別樹一幟,像是自閉症患者一樣(並不是歧視),內有自己的天空,別人未必能窺探。事後我看她的採訪時,她的確也提到自己回憶的時候十分痛苦。這種如此受害者立場的文筆,大大的提升了小說的質感。文章字裡行間並沒有描寫什麼如何痛苦如何悲慘,但你在閱讀時卻能感受到其中深深的壓抑,深深的絕望,甚至於怨恨痛苦自暴自棄(特別是在誘姦的描寫)。但到最後,作者的文筆越來越順,越來越順,順的不可思議,順的一氣呵成。像是臨死之人的迴光返照,生命最後迸發出的火花一樣,推著文章到達了高潮。而作者對其他人物的描寫,也點出了作者想在小說中帶出的思想。要我評價的話,這的確是一本值得一看的小說。
小說中自然反應出來誘姦幼童,家暴等的社會現象。但作者在書中,甚至在訪問中也指出了這些悲劇的背後,其實是社會的冷漠,或者說是這個社會規則下的必然的結果。為什麼一個小女孩在經歷這樣的事情卻不敢開口?為什麼家暴在這個社會是能被允許?為什麼親人會勸女方而不告誡男方?為什麼加害者敢肆無忌憚,一而再,再而三?悲劇是一步一步走出來的。如果思琪的朋友,親人能追究一下思琪的失眠症;如果有人能懷疑伊文為什麼在夏天穿長袖,是否悲劇就能早點結束?更或者,不會發生。
悲劇是一步一步走出來的。這讓我想起很多小說、電影中所謂的奸角。想到奸角,我們恨的牙癢癢,可如果奸角背後有故事,有隱情,又會賺足觀眾的眼淚。讓我印象最深刻的一個反派名叫高要,是電視劇《神話》中的反派角色。一個膽小怕事的廚子,被閹割,被霸凌,被侮辱,最終造就了歷史上的大奸宦官- 趙高。但剛開始,高要也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廚子,一個疼愛自己的妹妹的普通人,也會因為在異國他鄉撞見易小川而開心,也會在陌生的環境茫然若失。彼時多麼單純,現在就有多麼心狠。可我總想,如果有人拉他一把,只需要一把,是不是就會不一樣了呢?
如果真的像題目所說,星星之火可以燎原,那你願意點燃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