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第一次在這個學校上課遲到。
先是感受到扎眼的光線,從拉開窗簾的落地窗射進來,然後,客廳壁上精緻的木屋咕咕鳥正衝出門,連續報了12響鐘,博璿這才從無意識的海中,緩慢的,逐漸被打撈起來。他的身體從來沒有疲憊到這麼徹底,即使在體院或軍隊激烈的操練之後也沒有過,像一顆被絞扭榨乾的檸檬,除了隱隱偏頭痛,身體各處如同發燒過後的無力,就好像四肢筋骨被打散又再重新接回,一時間難以恢復。他勉強坐直身子,才意識到自己在翰克家沙發躺過一夜。
裸體。
低頭俯視,那黑巢中癱軟粉色雛鳥般蜷縮在一塊的陰莖,看起來暫時溫和且無害。這陣子,連續瘋狗浪席捲上岸的性慾,終像洩氣的氣球得到解脫了嗎?馬眼周圍的刺痛麻漲,似乎還微弱回憶著一夜瘋狂。不過,他確實太小看自己設計精良的性愛胴體,才剛回憶起昨晚激情,那沈睡的巨龍,便又開始有了復甦跡象。
別再胡思亂想了。
桌上放了一個現成的豬肉蛋三明治加豆漿,一套看起來嶄新的冰藍運動服,搭配在反光著的白球褲,旁邊還有疊好的黑logo長襪跟內褲,等等.....先不說怎麼會有這些衣物,這內褲的形狀分明是件情趣用品吧......兩條鬆緊帶子和褲襠布織成的玩意兒,這,到底該要怎麼穿??
旁邊一張紙條上潦草寫著:
假幫你請到下午 沖個澡先穿這擋著吧
博璿瞄了下手機,除了若干未讀簡訊外,時間竟然已過午後10分,他幾乎是像彈簧跳起來衝到浴室馬虎沖兩下後,快速套進那些備好的衣物裡,除了那條布料極少,不知怎樣組成的黑色提臀運動內褲,讓他腳錯了好幾次直到大概揣摩可能是那樣穿上後,就大口咬住三明治、抓上豆漿匆匆忙忙的趕到學校。辦公室裡的總教頭前輩看到他之後,面無表情點了個頭,又繼續埋頭吃回他的便當。
甚至沒多問一句。
咦?
「報告。」
「請進。」
「哥你昨晚跑去哪?」立銘一臉擔心的趁午餐時間跑到辦公室,博璿顧忌地帶他到室外樹下那頭去,「電話都沒接?」
「我...」
屁眼周圍還在火辣辣提醒他「幹」的好事。被辣手摧殘的凌亂嫩菊唇紅腫著,像被粗木棍陰狠凌遲一整晚的酷刑,使他無法將兩隻壯腿給夾緊,站直,以至連走路的姿態都變得怪異。博璿心想,這種破事,弟弟真受得了嗎,以他那小小斯文身軀,遭受粗魯男人老二這種程度的猛烈性暴力,他不可能還繼續渴望著男體的吧....他一定是被卑鄙翰克所逼迫的。
可憐的立銘,他望著弟弟水汪汪的無辜單眼皮不禁出神。
「哥?」
「哦喔...昨天跟同事多喝了點,忘了打給你了...」博璿伸手捏了捏都快落淚的小狗臉。
「我還以為你不想理我了...」
「別哭,怎可能?傻瓜。」他用手順了順立銘細細的瀏海。哥哥可是在保護你呢,小傻瓜,用強壯的身體當你的堅強肉盾。肉盾啊....忽而耳邊又幻聽似響起啪啪啪地肉撞,令他腋下和後背不禁冒出冷汗。直到此刻,腦袋竟還有點鈍獃鈍獃的。
「原來教練在這裡啊?」
不祥嗓音的調侃,這會兒又從背後響起。
「學長...」立銘的招呼語氣聽來不尋常,彷彿小屁股蛋都準備撅起來似的嬌羞。
「學弟也在啊?」翰克似笑非笑,看起來頭狡猾的惡狼。
樹下雖有涼風徐來,但博璿汗卻出得愈急,額角也開始滲出密麻水珠,他發涼的脊椎僵直地不太想回過頭,但還是咳了兩聲,「你不是該在體育館?」
「來找你嘍,教練請病假我們怎練習?」
「病假...?哥...嗯...博璿教練生病了?」學校裡有外人在本該用正確稱呼,但立銘在這兩親暱熟人面前,一時就改不了錯口。
「喔學弟不知啊?教練昨晚燒得可嚴重了...」
「喂!你亂講什麼!我只是...喝...多了...」
「哦,這樣啊?原來『喝多了』會那樣『發騷』啊...嘻嘻嘻...」
這當口校園鐘聲突然響起,雖有疑惑,立銘也只好先一步回教室去了。
「原來,教練都這樣唬弄弟弟啊?」
兩個人懷著各自不同的心眼目送立銘離開後,翰克便幽幽說。
「離我弟遠點!不是說好了嗎...」惹得愛弟心切的博璿急慌慌。
「說好什麼?」翰克又露出招牌的邪笑。掬起一把淫。
「你!」
「有穿我幫你準備的後空嗎...」立馬啪的一聲掌在博璿的臀上。
「幹什麼!」博璿如驚弓之鳥嚇得彈開,「這裡是學校你到底在幹什麼!」反而因他語氣太激動,才引起辦公室裡老師們的紛紛側目。
「教練,小聲點,想全校都知道你有多欠肏啊?」
「......閉嘴」
博璿真的非常拼命想要夾緊屁眼故作鎮定,那肉襞卻彷彿記憶金屬般,已被凹成翰克猛瑪上翹屌的形狀。且因爲穿著後空,兩條緊帶掐住的屁縫間還涼颼颼的。這種悶騷內褲他這輩子也不可能穿,應該說,那算是上輩子了。自從昨夜以後,他人生已恍如隔世,穿著提臀變態後空的此時此刻已算他的下輩子,上輩子的道貌岸然、禮教束縛他也再回不去,貞節牌坊早已遭天打雷劈,毀滅成斷垣殘柱。
囂張如翰克,在這學校的後台就跟他粗屌一樣硬,彷彿一切都操弄在他的股掌之間,隨隨便便就能幫博璿請上假,連平日最愛刁難譙人跟罵狗似的總教頭,也沒吭一聲。博璿不由得一股顫慄竄心,感覺自己就像演藝圈被潛規則的女主角,整部電影乃至劇組都掌控在製片手裡,想要的東西不可能得不到,要是不依,哪怕自己就像隻小麻雀被捏死在手裡,這傢伙也能隻手遮天。
「乖乖聽話。弟弟我就不會去碰。懂?」翰克在博璿的耳邊陰沈的吐露。卻暗藏著這樣的潛台詞:
『但他自己要來碰也不能怪我啊。呵。』
最淫邪惡毒莫過於此。翰克滿腹暗黑,摸透這對難兄難弟,早已把後面的劇情都給盤算,像兵棋推演那樣,一切都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走吧,該練球了教練。」翰克又是一巴掌在博璿的臀肉上,更放肆在上面揉捏起來。
讓博璿似乎又跌入那段人生最惡夢的時刻。
____
「雄壯....威武...嚴肅...」
「大聲點!叫那麼小聲是鳥太小嗎學弟?!」
身著軍便服的博璿身上淌著汗水,他已被連番轟炸了無數個一上二下的魔鬼伏地挺身加以交互蹲跳,據說菜鳥剛下部隊都一定會被學長這樣狂電,即使犯得只是微不足道的小錯誤。
「雄壯....威武...」強健如博璿舉著佩槍的雙手也已在顫抖,全身幾乎像用噴的臭汗,也把軍綠內衣和深色短褲都給浸濕,順著褲緣往地上滴滴答答一地鹹。幾乎是用最後殘存的意志力在勉強支撐,他的肉體已疲憊恍惚到不太能控制,一邊小跑步時,精神已逐漸渙散,口號也像含滷蛋,隨時都有可能倒在地。
「停停停!在搞什麼!學長叫你跑個步有這麼難嗎?快睡著啦?蛤?」
沒想到下一秒學長居然直往他黑短褲襠偷一把桃,根本還來不及反應,就連同睪丸被牢牢揪得老緊,他一時驚嚇到差點忘了吐氣,雙眼瞪大和學長四目交合。鐵血硬漢的重口博曼史(bromance)。
「學長幫你醒醒腦啊。醒了沒?」
那令人窒息般的地獄劇痛,是人生初體驗,從沒有被這樣虐待過,除打球被擦過睪丸附近就已要死掉的在地上打滾半天,何況直接被一粗佬大手狠狠攫絞。他超想死的,腦子已經不好使,大概是痛到狂飆出一堆髒話和眼淚,學長才心滿意足地手放開。
「你雞雞挺大嘛。」學長這下反而對他態度轉變,猥瑣的笑開了。那滿臉襲來的惡意,如今在翰克這傢伙臉上呈現,簡直同個模子刻出來般的即視感。
「折返跑不要嬉鬧!莫名其妙!孟翰克你還鬧!再鬧就去旁邊蛙跳整場。」
翰克瞥向這邊一臉不屑,回頭又跟隔壁同學交頭接耳然後一陣狂笑。就不相信治不了你。「其他人罰球線開始。孟翰克你過來蛙跳預備!」翰克皮皮的朝著教練故意叉開雙腿的蛙蹲,還有意無意地朝空頂了頂腰,那似有藍芽傳導到博璿身下,令皮開肉綻的屁穴又再痛了起來。
他一定是故意想被我體罰的。
就像我那時也故意讓學長體罰。
有時,博璿感覺自己真夠扭曲,連自己都快認不清自己是誰。明知被體罰將承受皮肉上的責罰,卻迷戀被學長掌控自身的那種支配,不只生理,還有精神,拼命證明自己是不同於他人那般爛草莓魯蛇。「自己」有著鐵一般意志,鋼一般韌性,鋼鐵肉體能夠捱過那凌遲折磨。那也許是博璿積累滿身缺乏出口的性慾,漸轉化為這種「變態」在隱隱作祟。
「被學長摸兩下就勃了是怎樣啊?學弟,你他媽是gay嗎?」
「報告學長,我不是!」
「不是被操到滿身汗了還有體力勃起啊?是不是精力過剩呀你?」
不知為何,被操到痛苦的肌肉明明在發出哀鳴,血液卻還能奔騰往錯誤的(或者說是正確)方向集結,且越是被學長訓罵,寬鬆極短褲下的雄根就翹得更厲害。那也是他人生第一次發現自己對胯下勃起的雞巴毫無辦法,而且還是在另個男人面前不知羞恥的。他當時並沒感到性慾,就像被強姦的陰道仍會自動流水,明明一點都不享受被強迫交媾,卻顯得在愉悅似的。
「報告不是!」
「不是?」學長一巴掌搧往那被撐起的褲襠,「還這硬?」
「唔...」
學長練得一隻粗壯大臂膀勁道很猛,博璿馬口附近一陣痛麻,但龜頭本身卻像塗了辣椒似的灼燒,已然無法遏止的脹得更大,在完全不曾慾望過的男人面前,而這男人還是不久前才被他無數次詛咒全家死的憲兵學長。
「幹!」學長又是一掌啪的好大聲,「他媽懶趴有夠大。」
「呃...」屌頭開始見縫就鑽,漸從四角褲竄褲口,那小短褲眼看已經裝不下博璿巨獸,眈眈馬眼露出了半隻。
這會兒蛙跳完一圈汗流浹背的翰克,像個卒仔似閃到一邊,領了某學妹為他準備好的冰礦泉水,咕嚕嚕一口灌下,那學妹看他的眼神,分明充滿崇拜韓星的愛意。
「誰准你喝水的!孟翰克!!」
出奇不意劈頭就罵的博璿,沾沾自喜總算整到翰克,但沒想到卻一併也整了自己——因翰克挫嗆得自嘴噴出,也同時把半罐水潑向博璿那嶄新球衣褲滿身。全場的人都傻眼望向這一幕,幾個球員憋笑著,甚至連一旁的學妹都噗嗤摀嘴。
「噢抱歉,教練。」翰克雖嘴上這麼說,但他顯然一點歉意都無,還轉頭撩學妹說水都浪費噴給教練了,抱歉辜負她的滿滿愛液。
「你...」博璿一時氣惱得牙癢癢,但也是自作孽如啞巴吃黃蓮,「給我回去,練習。」博璿身上的水,潺湲把衣褲給濡濕大片上演濕背秀,只得把球衣先給脫了打赤膊,看得球場一眾學生都驚呆!他們從沒見過教練如此精實壯碩的鮮肉,而博璿確實總藏得特隱密。
就像他對男人慾望那般。
博璿不願承認的情慾,總會自己找到出路。即使再壓抑不肯正視它,身體就會用別種方式泄漏出,好比被憲兵學長體罰到精疲力盡後,會勃起到無法自拔地從褲口鑽出的鳥嘴,涓滴泌出象徵騷慾的透明汁液。
學長像是從沒見過這宏偉景象,一時看傻了眼,呆若木雞。這該死的學弟,被狠操體能卻還示威似的硬棒流汁到底他媽是怎樣?自己的上位階,簡直嚴重被威脅。
「菜兵你給我消下去喔!還他媽流汁是怎樣!給我半、半蹲!蹲到你腿軟我看你怎樣起崩?」學長突然有些顏面掛不住,連話都說不好了,眼看著陽具尺寸比自己還巨的男人,在眼前毫不掩飾地誇張起秋,真是不自慚形穢也難。
只是,因深蹲逐漸增強的下腹壓力,反而更把博璿的整隻粗雞巴的潛力都給逼發出,那根怒氣勃勃的雄雞衝冠,後頭延伸的青筋都隱約可數,吐出的唾汁,也像甩麵線似的長長往下牽絲,馬口還不斷地汩流出。
實在太over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