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教我們「機會來的時候,你要把握機會」的道理,總是一次又一次地出現在每一個人的人生、每一段等待裡,但從來沒有人告訴過我們「機會」到底長什麼樣子?我們總是一再地質疑自己「真的有能力將這個機會把握住?」或是「我真的有準備好迎接機會了嗎?」
我是個非常不擅人際關係、社交的人。我總是一次又一次地表錯情、會錯意、用錯情緒回應,甚至從進入群體裡的第一天起,我就因為太過直接(白目)、太不顧他人感受或不在意別人的眼光,在社交關係裡碰出一道又一道傷痕,但就是學不會收斂自己對任何事有意見時想要發聲表達的欲望。
我總是我行我素地表達我對公司(學校)制度不合理的抗議,也不管有沒有人力挺,老是脫口而出說出會讓場面瞬間尷尬的回應,或是太過嚴肅地分不清楚其他人的幽默,而做出令旁人誤解的反應;我不夠圓融的性格,在群體裡總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提點、被耳提面命:「你這樣怎麼生存下去?」
但有趣的是,這個「過分直接表達」的個性,雖然仍然讓我在接案人生中遇上不少難以消化、與人之間的磨擦,但它確實讓我帶著那些別人認為我的懵懂無知(或許還有人認為我是狂妄、驕傲或者自卑吧!)去做那些我一輩子都沒有想過「我會做的事」、「我能做的事」、「我做得還不錯的事」。
2009年初我帶著我的新單眼相機南來北往的時候,當然也不錯過難得可以北上的機會,去我曾經工作過的場合,參加台北國際書展(我曾短暫待過幾個月的台北書展基金會,參與過一屆書展。)這個場合有許多我過去工作中認識的朋友,而我在那兒遇見開啟我接案人生中「設計/美編」這個職位的H。
是同一個出版集團、從前合作過的業務D在書展的攤位打招呼時,將我介紹給H。說也奇怪,我不擅日常與人往來的交談,但聊起工作或是專業上的想法,我都是濤濤不絕表達自己的想法:可行或不可行的、有著困惑想找到解答的、還沒想好很混亂的……也不管會不會不合時宜?想法會不會不夠成熟?有時也不管對方身分為何,常常想說什麼就說什麼。(大概也偶有讓人對我嗤之以鼻。)
H跟我一樣是北漂到台北工作的南台灣青年。他跟許多後來我遇見的人一樣,總是問我:「你在南部到底怎麼生活下去?」那些北漂青年們的心裡,總有一個聲音,無論是父母親友留在心上的,或是自我的問答:「什麼時候才會回家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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