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節流轉,一年又一年,狐狸度過美好且漫長的歲月,安詳的離世了。森林裡的動物們,一個接一個來到狐狸身旁,他們開始聊起狐狸,彼此共同的回憶和故事。於是,神奇的事情發生了……《
回憶樹》
和桂姐各自看完《回憶樹》,聊起我們各自與共同的回憶樹。
桂姐的爸爸曾經買過一塊地,種了一大片的梅子樹,家附近還培育梅樹苗,桂姐媽媽常要挑水澆苗。每逢暮春三月看到結果纍纍的梅樹,桂姐就會想起爸爸,想起那段有人疼有避風港的年少時光,如果桂姐的爸爸不是那麼早離開,歷史必不是這樣的,應該也就沒有我們手足四人了。
說起
桂姐媽媽,回憶就更多了,老人家是虔誠的佛教徒,平日話不多,不妄語一戒上最是謹慎修持,連對子女都是客客氣氣沒有要求,最後的幾年歲月,與桂姐相依為命,桂姐常說自己很有福氣,能陪伴照顧老母親走完人生最後一哩路。
說起我最有印象的回憶樹,莫過於花蓮舊家的木瓜樹與高雄老家的印度緬梔。
花蓮舊家是宿舍,老房子極為古樸,雨後的矮牆滿是青苔,紅木門前有一長條的泥土地,不知是弟弟還是妹妹種下木瓜籽,一日大一寸,木瓜籽長成小木瓜樹,為了讓木瓜樹長得更好,弟弟是日日勤灑尿,勿使缺養分,小木瓜樹竟也有了小小木瓜,我們開心極了。那時的桂姊忙於生活,那有空管這些瑣碎小事,隨著搬家離去,木瓜樹種在我們手足心裡,不曾離去。
高雄老家是頂來的舊眷舍,終結我們四處搬家漂泊的命運,窗旁有棵印度緬梔,夏季時分雞蛋花開,坐在窗邊就能聞到淡淡的花香,我喜歡坐在有花香的位子上,讓花香與青春有些苦悶的我作伴。
提起此事,桂姐告訴我,曾經有人想以八百元買下我們的雞蛋花樹,桂姐不肯,眷舍改建我們才搬遷數日,花樹就消失不見了。
平日未曾多想,總要有些契機,才會想到談起,原來那時的心情是這樣,那時未曾言說的情況是這樣,藉由繪本數頁,勾起淡淡的記憶,而當我們想起時,那些模糊或躲藏的人事物,就來到我們面前,再一次閃耀、發亮。
這一次,我種下繪本樹,將桂姐當成我的
好閨蜜,以藍天白雲為被,綠草野花為枕,攜手同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