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好愛這首歌
上一個夜晚到底經歷了些什麼,祂不太記得了。
祂只知道,睡醒時,腳邊躺著女人的屍體,沒什麼姿色,但很年輕,是會讓祂迷上眼的那一種。可惜死了。她是誰?想不起來,也想不起來自己為什麼會坐在一張舒舒服服的軟椅子,左手緊握著茶杯。
茶杯裡的茶挺香的。祂拿起來啜飲。涼了,還是很好喝。
起身面對陌生空間的包圍,祂感覺不到敵意,也沒有任何詭異之處。也是了,誰會想打祂的主意?即便只是輕聲在山野小徑哼鳴,路邊歡叫的野蛙都會炸成血霧;在迴音響盪的山谷裡高聲闊論,一週後整座山谷都是從壁穴裡傳來的屍臭;在一間荒郊野外的孤僻酒館,光只是開口要酒,整間酒館顧客的腦袋都會瞬間噴飛,除了老闆以外,因為祂是釀酒神。客人被殺光,祂超氣的。
跨過女人的屍體走向對面椅子旁的茶几。一張托盤擺著白色的茶壺與一只相同造型的茶杯。茶很好喝,但那時喝的酒遠比茶這種拿葉子泡水煮開的東西好喝百倍。有時候祂還真想回頭去找那位釀酒神喝點什麼,只是祂暫時被禁止靠近了。
不過,莫名的,茶讓祂有種難以形容的情緒。祂解釋不來,好難講。
再一次,祂低頭,看著那女人攤開的手,食指與中指的中段,烙著紅紅的弧形深印。轉頭看著茶壺的握把,大小很剛好,吻合。祂跪下來,輕撫女人的麥綠色的短髮與有些粗糙的臉頰,意外地柔軟好摸,只是帶有一點死亡的僵硬。
總覺得,好像先前做過這些事?
一聲巨響,祂看向門口,門連同脆弱的木牆壁被一頭闖進來的血管巨獸給摧毀。牠張舞著吸盤與穿著頭骨的鞭子,對祂嚎叫。不過牠的目標顯然不是身為神的祂,而是祂身後已經死去許久的女人。
巨獸靠近,祂向旁繞開。祂知道不管這裡將要發生什麼事,其實都跟祂無關。只不過祂也很猶豫,因為祂為何在此的理由還沒解開,在祂清楚真相以前,祂不想輕易讓出女人。
於是祂又靠近了。
巨獸對祂發起攻擊,周遭一陣爆裂,女人的下半身被撕成碎片。
祂的腳趾被吸盤吞噬。
然後祂想起來了。
「滾開。」
巨獸的吸盤鞭子瞬間僵硬,崩解,閃散成漆黑的沙。牠痛苦驚嗷,因為牠身上的血管正一根一根從牠的腦袋抽離,原本鮮豔的深紅身軀瞬間枯竭,成了毫無活力的死屍。巨獸在呼吸的最後一刻喘著氣,發紅的雙眼透露著對祂的不敬所產生的懊悔與恐懼。
不過牠的結果如何,怎樣都好了。祂根本不在乎。
「當時如果我不說話,也許妳接下來就會告訴我茶該怎麼泡才好喝了吧。」
祂抱起女人的屍體,珍惜地輕撫著臉。被打碎的茶壺滾落在地,流出的茶液浸濕了祂復原的腳趾,也與女人的鮮血匯合,融入。這是祂最後一次擁抱她了。
祂靠近,細語。
「妳泡的茶很好喝,我很喜歡,謝謝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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