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的價值，是為獻予混靈神。明明祖父的製墨手藝是最好的。他的墨水肯定能為家族謀取至高的恩澤才對。
她很恨，很氣。她氣自己的祖父為何要那麼固執，堅決不參與儀祭、獻上精心製作的杼墨，反而要把墨水塗在沒用的石頭和樹幹上。人們都說他是褻瀆者。這根本是不公平的苛責。
出自各個家族的製墨人魚貫走入儀祭會場，將捧在手裡盛裝著杼墨的陶杯依照家族的賜名順序，放置在對應的供梯上。
她站在一旁，一一檢視著那些待在隊列裡頭等候的製墨人，然後吐出失望的嘆息。
這一次，她的祖父又沒出現了。
她聽到躲在人群裏頭的孩子們發出嘻笑。他們正在嘲笑她，稱她是愚鴨，因為她有個辜負家族頭銜的髒鴨祖父。缺乏智慧的鴨子血脈簡直一脈傳承。
她氣憤地擠開人群，快速逃離現場，然後回到位處河岸邊的家。
她掀開以樹葉編織的幕簾，從與帳篷連接的洞窟走過去。沿路的火把照亮前路，也照出了堆放在牆壁下的木柴、尚未燃燒的六骨獾骨、裝在麻袋裡尚未研磨的粗膏沙、脂油；再前面一點，還有堆在箱內破碎的骨缽、斷裂的木杵……這些東西，都是祖父對製墨有著崇高熱忱的證明。那些外人根本不願也看不到這些。
墨的價值，是為獻予混靈神。明明祖父的製墨手藝是最好的。他的墨水肯定能為家族謀取至高的恩澤才對。
她很恨，很氣。她氣自己的祖父為何要那麼固執，堅決不參與儀祭、獻上精心製作的杼墨，反而要把墨水塗在沒用的石頭和樹幹上。人們都說他是褻瀆者。這根本是不公平的苛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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