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忘記怎麼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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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10/2早上接到小弟意外往生的消息,我就把自己關在臥室裡,恣意地哭泣,希望可以代謝一下悲傷,先生和孩子們輪流進來安慰我,但我愈講愈悲從中來,我完全沒辦法進食,彷彿身體的每個細胞都在抗拒食物,連喝水都有一點吞嚥困難。

後來先生要睡覺,我改到一間白天不會有人經過的小書房,開始持誦大悲咒和心經迴向給小弟,唸累了就改打悼念文,告別式時再印出來燒給他。

為了配合大小姑,婆家延後一天才烤肉,我實在沒心情參與,只提醒三個小孩多幫忙,分攤小嬸的工作,但婆婆要小孩上來叫我下樓,老大直接扛起我這長媳該做的事,從備料到掌廚,做得得心應手,兒子上來問我要不要下去烤肉,我回答:「不想」他也就回應:「那你好好休息,我下去幫忙了。」接下來是小女兒,她陪我躺在床上,用手輕輕地按摩我的背,說道大家都很擔心我,下去吃點東西也好,她還說我早上也勸外婆要吃東西,說事情都發生了,要試著慢慢接受,舅舅也不願意看到我這麼傷心,真不知道才滿20歲的她,可以說出這麼有力量的安慰話語。

於是我強忍著淚水,跟著小女兒下樓,但我完全無法溶入年節的歡樂氣氛,烤肉的香氣完全無法勾起我的食慾,我還是一口食物都吃不下,勉勉強強喝了一小杯水,後來因為不想呆坐在那邊,我開始幫忙大家剝蝦子,機械式的動作,讓我不會胡思亂想,工作一完成後,我就上樓洗澡,迷迷糊糊睡了一會兒,突然頭痛欲裂,再也無法入睡,於是先生去拿了普拿疼給我,服下後約半小時,才舒緩頭痛又再度睡著。

我也想振作起來,但是就做不到,好幾次半夜醒來,臉上都是淚水,弟弟沒來過婆家,他也不知道新家地址,所以才一直沒有入夢來吧?到了天上記得去找找外婆,怎麼就麼痛啊!上次外婆往生是因病住院,守在加護病房外的我們都有心理準備了,但你的意外來得太突然,我們連最後一面都沒見到,這叫我怎麼接受,媽媽說你前一晚還去店裡拿涼麵,也還提醒你不要喝太多,你怎麼沒聽話?你也答應要幫媽媽修熱水器,怎麼可以不守信用,我邊打文章邊流淚,都快要看不清楚按鍵了,真的好捨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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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為接下來的連載小說計劃所新創的專題,小手上路,不熟練之處請多包涵,題材均來自周遭人事物,再加上想像與自由發揮而成,寫作的時候我是作者,完成之後,讀者才是作者,可以邊看邊恣意想像,化文字為想像畫面,讓人物靈動有生命,讓我們共同完成這部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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