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van Hernandez 比同父異母的 Orlando 小九歲,儘管血緣上有同一位父親,但在 Livan 十歲前兩人都未見過面。哥哥的棒球天分在球場上培養發展,反觀弟弟則是天生好手。在號稱『熱帶西伯利亞』的 Isla de la Juventud 長大(也是卡斯楚首次革命失敗被囚禁之處),Livan 一直都在運動上展現高超天賦,但缺乏「公爵」的犧牲、奮鬥精神,雖然 20 歲之前就入選國家隊,但相較之下更追求女色、飲酒而非練球。
Joe Cubas 綽號『胖子 El Gordo』,既是經紀人也是偷渡客。1994 年的委內瑞拉,Cubas 與 Livan 首次相遇,這位月收入 6 美元的投手與母親、妹妹住在一棟舊公寓五樓,靠著一輛生鏽的中國製腳踏車通勤球場。胖子向他的客戶掛保證,美國有數百萬美元正等著他,雖然這麼做在國內充滿風險,但棒球規則可沒規定說不能幫助古巴菁英球員叛逃。金錢確實動搖了 Livan,但直到家中電視壞掉,才真正驅動他離開古巴。
1995 年 9 月,墨西哥蒙特雷。
「胖子嗎?我準備好了,我想出去。」
「沒問題,你什麼時候決定的?」
「很久之前。」
耐心是古巴人必備的技能,哈瓦那當地人常說:「只要隨便站在一個地方不動,一段時間你身後就會排一堆人。」跟一般人不同的是,Livan 的等待是要耐心地參加高官晚宴,只為了換取維修電視的機會。不過期望一直沒有成真,因為早在政府答應維修電視前,Cubas 在某場錦標賽中就提前贈送一台新電視給 Livan。老爸 Arnaldo Hernandez 事後回憶:「Livan 打電話給我,說他打算跟胖子簽約,原因是這個愚蠢的政府一直做不到答應的要求。」
當 Cubas 接到 Livan 的來電後,立刻從邁阿密跳上飛機、飛往距離蒙特雷球場最近的飯店,古巴隊當時正在球場備戰 1995 年棒球世界盃。Cubas 透過同夥的委內瑞拉金髮女郎與球員聯繫,自己則在出租車上等著、確定 Livan 能在第一時間看到他。「想像一下你在一個工業區,在非常黑暗的街道上看到他走過來,越來越接近,接著開始奔跑。」- Cubas 回憶當時的狀況。
當 Livan 從古巴隊住宿的飯店狂奔而出時,從此無法再見到家人的恐懼襲來、讓他不知所措,差點被經過的車輛撞到,但他沒注意到,只是不斷抽泣。
「我知道男人不應該哭泣,但我不停流淚。」- Livan Hernandez
兩人現在離美國只有兩小時車程,但計畫是先到多明尼加,在那裡取得自由球員身份時再提出前約價碼。他們首先前往墨西哥城的多明尼加大使館辦理簽證,但沒有成功,轉而前往委內瑞拉的瑪格莉特島,直到簽證問題解決。在等待期間,Cubas 稱職扮演經紀人的角色,與經營影視出租的百事達大亨,同時也是當時的佛羅里達馬林魚隊老闆 Wayne Huizenga 達成協議。現在,那位在古巴聯賽月薪 6 美元的投手簽下一份 4 年 450 萬美元的合約,達成激勵條件後薪水更會上調至 600 萬美元。
Cubas 事後吹噓,他需要一台灰狗巴士在 1996 年亞特蘭大奧運時偷渡古巴球員。雖說他早已是古巴叛逃球員的第一逃跑選擇,但卻很難長期留住客戶,一般棒球經紀人會向客戶收取 4~5% 的傭金,但 Cubas 以『冒險人道主義』是昂貴的情操為理由,向客戶獅子大開口所有雜費,Livan 後來聲稱被收取了 25% 的費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