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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楊相思樹|第八・芳菲落盡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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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水連天,長堤煙籠成絲碧。春無好意,向去時迤邐。
離斷韶華,能幾回歸棹?問誰曉、一川芳草,十里相思道。

明珠聽蘭沙里拉扯楊艷,本已懷疑此事背後恐怕有索額圖支使,未始不是藉著楊艷來尋自己不是,本想多聽幾句再做計較,見成德沉不住氣先說了話,只好也開口道:「蘭沙里,楊子蓮是皇上破格提拔的人才,尚未查明之前,你怎好便來回話?真要傳揚出去,豈不有傷皇上識人之明?」

蘭沙里向明珠欠身答道:「中堂明鑑,萬一楊子蓮真與逃脫的楊起隆有關,是他在京內應,下官如何吃罪得起?」

明珠故意不看康熙,只面上微微一笑,對蘭沙里道:「楊子蓮家在江寧,康熙十年受兩江總督麻勒吉舉薦入國子監,麻勒吉早將他身家調查得清清楚楚,豈能有錯?要是楊子蓮謀逆,麻勒吉身上可也是廝擄不開的干係。」

康熙聽他二人言語中略有爭執之意,想楊艷本是明珠舉薦,又是成德友人,明珠出言迴護也是自然,此時聽明珠提起麻勒吉,心中一動,便道:「蘭沙里,你是提督九門步軍巡捕五營統領,做事如何這般冒失?昨日我已經、給了刑部旨意,除黨附楊起隆罪證確鑿者凌遲處死,其餘俱不牽連,以免更加動搖京師人心,你怎麼反倒忙著將翰林院侍讀學士往大逆罪頭裡拉扯?」

蘭沙里聽皇帝口風不對,連忙跪倒說道:「阿哈不敢,只是阿哈肩負京師防務,不敢錯縱⋯⋯」

康熙將他話打斷道:「你既已回稟此案,少不得我賣你九門提督的面子,親自做主。此事你不用管了,這便回步軍統領衙門去,稍晚自有御前侍衛找你詢明詳情。」

蘭沙里不想康熙這樣輕鬆便將事情從他手裡打發,卻也無可奈何,只能遵旨退下。康熙見蘭沙里走下御階,便探身在成德肘邊虛扶一下,說道:「成德起來罷。我知道你與楊艷有私交,擔心他的安危,你不用白操這個心。楊起隆那些個逆黨,假冒前明皇室冀圖富貴,楊艷已經官居四品,又是清貴翰林,斷沒有拋下自己大好前程,與那起人廝混的理。」

索額圖看康熙明著包庇楊艷,自是看在明珠父子份上,正思索如何應對,忽聽康熙道:「索額圖,蘭沙里是你調教出來的人,他任九門提督也是你的舉薦,怎今日這般莽撞?」

索額圖一驚,忙欠身道:「回主子,想必是楊起隆那案子嚇壞了步軍統領衙門,因此他格外謹慎,並不是莽撞的緣故。」

明珠看康熙疑心上索額圖,便說著加油添醋反話道:「主子,索額圖說的是,京師防務馬虎不得,寧可大驚小怪,也不要錯漏了正經事,小心總沒有過逾,即便主子以為蘭沙里有值得糾正之處,也難說是索額圖督導不周。」

康熙聽明珠替索額圖說話,別有一種意思在其中,便點頭道:「索額圖、明珠、麻勒吉、蘭沙里都在正黃旗下,俱是朝廷一二品大員,本當齊心協力佐理朝政,即便有甚不妥當處,也該顧及彼此體面,商量著把事情辦了,況且國家用兵緊張時刻,要讓人誤會為正黃旗內鬨,亂了禁旅八旗綱紀,成何體統?」

索額圖聽康熙在太和殿前當著眾人出此重話,知道聖心不允刁難楊艷,只好欠身應嗻,又聽康熙道:「雖說此案應當不牽涉謀逆,但不將那具死屍查核明白,也廝擄不開楊艷,只是這事不好由成德出面,否則恐怕給人說是正黃旗下私相包庇,還是讓曹寅去罷,張英奇也陪著。」

索額圖聽康熙將事情定調為旗務,明面上要正黃旗避嫌,差事派給內務府正白旗的曹寅,實則朝中無人不知曹寅和成德交好,這等於昭示聖意,更覺心下無奈,只能看著曹寅和張英奇領旨離去。曹寅因張英奇不懂先前眾人滿語說話,領旨後便將箇中情由說明,又說要出午門往步軍統領衙門去尋蘭沙里,張英奇聽了梗概卻起疑心,說道:「臘月初我回京,綺兒說容若和楊子蓮爭吵那日,她到雨兒胡同去看楊子蓮,就已經聽說李椿逃跑,怎方才容若卻說還在那宅子裡見過李椿?」

曹寅一怔,說道:「確實有些兜不攏。要不,咱先到你府裡請教劉姑娘,再做計較?」

他二人大老遠趕回安定門外棗林胡同,穿過三進院子到了後花園屋裡,見劉綺兒病懨懨在炕上半躺半靠,張英奇便坐到身邊問道:「綺兒,身子不適麼?」

劉綺兒見曹寅一道進來,連忙坐正了答道:「沒什麼,犯噁心罷了。」

曹寅見劉綺兒要起身下炕,連忙上前攔住,笑道:「不敢受姑娘的禮。以後咱哥幾個都叫一聲嫂子了。」

劉綺兒紅著臉在張英奇手臂上一捏,嗔道:「誰讓你嚷嚷去了?」

張英奇哧的一笑,見矮几上溫著紅棗枸杞茶,便將茶碗遞給劉綺兒,說道:「楊子蓮宅子裡出了些差錯,子清奉旨查案,有話問你。」

劉綺兒剛伸手接過,卻被這話驚得掀翻茶碗,熱茶灑了一身,張英奇連忙拿絹子來擦,說道:「怎這樣不小心?燙著沒有?」

他擦了幾下,抬眼見劉綺兒面色慘白,忙問道:「綺兒?又犯噁心麼?」

劉綺兒望了曹寅一眼,口唇顫抖問道:「楊子蓮宅裡什麼事?」

曹寅見狀,知道其中確有蹊蹺,便將情況約略說了,劉綺兒白著臉聽完,沉默半晌,對張英奇道:「那屍首就是李椿沒錯。」

她將當夜情形備細說了,張英奇這一驚非同小可,倏的起身,掃下馬蹄袖便向曹寅雙膝跪了下去,說道:「子清,如今你是奉旨欽差,綺兒這條命,兄弟就靠你了。」

曹寅見張英奇下跪,慌忙要拉,卻拉扯不動,只好也跪了下去,扶著張英奇手臂道:「你這是做什麼?我自然盡全力保下劉姑娘,哪裡還要你開口?」

張英奇尚未答話,突然門一開,卻是成德與楊艷一同進來,曹寅詫異問道:「你倆怎來了?皇上不是讓容若別明著牽涉進來?」

成德道:「皇上藉伺候草詔為由,讓我先帶子蓮離開太和殿,省得再有人當眾尋事,真要叨登開來,皇上不好公然迴護。我向子蓮問了詳情,猜想你們大約回來找劉姑娘問話,後腳就趕來了。」

楊艷看劉綺兒臉色慘白,張英奇又與曹寅相對而跪,知道張英奇必是為了劉綺兒向曹寅跪求,索性將心一橫,說道:「攏共一個殺人罪,要抵也只能抵一命,不如我應承了罷。我這就回去面聖,在皇上跟前了結此事。」

曹寅見楊艷拔腿要走,連忙將腰間配刀連鞘摘下,起身跨前兩步,拿刀擋在楊艷身前,說道:「子蓮,對不住,我奉特旨查案,要暫時將你拿下。」又對張英奇道:「靖少,子蓮交給你看管起來,無論如何,不許他離開你府上。」

張英奇連忙起身,拉楊艷到炕邊坐下,好言勸道:「楊子蓮,你不要心浮氣躁,咱大夥兒一道設法,總能將你拉扯開。」

曹寅道:「此事我們一時半刻想不出對策,自有想得出對策的人可以求教。我和容若這就去設法,靖少在這兒好生開導開導子蓮。」

成德捨不得就走,但此案攸關楊艷性命,馬虎不得,叮嚀了兩句便隨曹寅離去,卻沒注意匆忙間將一張箋紙遺落在門前。楊艷上前拾起一看,上頭字跡端方,題著一闕《木蘭花令》,一旁小字寫著「擬古決絕詞」,上鈐「長白容若」印:

  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等閒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
  驪山語罷清宵半,淚雨霖鈴終不怨。何如薄倖錦衣郎,比翼連枝當日願!

張英奇見他捏著一方箋紙發怔,靠過來一看,知道這詞必是成德為他所填,顯然一心寄託長相廝守願望,便拿拳頭在他肩上輕搥一下,說道:「楊子蓮,這麼些個月來,你對容若不聞不問,就算當初他真有不是,你也把他折騰夠了。男子漢大丈夫,你就別這麼窄心眼了罷。」

楊艷將那箋紙在手心捏成一團,強顏笑道:「雖說你們為我設法,但這一劫能逃不能逃,恐怕要看天意。與其說那許多不舒心的話,不如咱哥倆外頭飲酒去,就當沒了明日,且圖今日一個痛快!」

|| 未完待續 ||

康熙皇帝平時在乾清宮料理政事,通常一月一兩次到太和殿視朝,此外有些重大事務也在太和殿進行,例如這裡提到皇帝生日的萬壽節,康熙到太和殿接受百官朝覲。索額圖選在這種場合讓蘭沙里前來尋釁,自是下了險棋,明珠的應對約略相當,索性把正黃旗親貴都拖下水,讓向來謹慎旗務的皇帝起心防備。下圖為雪中的太和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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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瓜書房|Nakao Ek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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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個識字不多的蕃人。出身東台灣,太巴塱部落阿美族人。定居荷蘭,從事翻譯、寫作、研究、原住民運動。
2021/01/27
明珠在小徑上走著,忽覺月光下一身雪白,原來是園中李花隨夜風落了滿身,不由停下腳步,從袖中拿出扇子展開,看著上頭楊艷筆跡,低聲唸道:「緣何蝴蝶向藍田,珠玉一斛暖似煙。別有心情歸杜宇,扶桑寄作五十弦⋯⋯」唸到末尾,頗覺鼻頭酸楚,不禁嘆道:「秋日題詩,春日永別,杜宇一聲春歸盡,竟然一語成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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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01/24
明珠原是擔心成德矯旨之事傳到皇帝耳中,欺君重罪擔待不起,知道康熙對臣下一向坦白從寬,因此硬著頭皮來認罪,現下聽康熙講起成德,親近之情溢於言表,且全無怪罪之意,突然心頭一酸,叩頭道:「回主子,明早⋯⋯恐怕他真的來不了。」康熙一怔,說道:「好端端怎麼來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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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01/20
成德驚見楊艷倒地,等不及獄卒過來,拔刀出鞘,往柵門上亂砍一氣,砍得略鬆便抬腳使勁一踹,將整個柵門踹垮,旋即翻身入內,到案邊扶起楊艷,只見楊艷兩頰通紅,呼吸急促,口中喃喃有所言語,聽出他叫喚「容若」,其餘都分辨不清,人似乎還有意識,便俯身拿耳朵貼在他口邊,問道:「子蓮,我是成德,你聽得見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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