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leluna 1-8 日月行者

一台白色保時捷Porsche Cayenne卡宴緩緩停在茂名南路上，車外下著綿綿細雨，如果下車你從路口往前走一小段，便可看見此地的國際知名餐廳【久久滴水洞】的紅色招牌，來自湖南的滴水洞，其主打剁椒魚頭屬於中國八大菜色之一，該菜以魚頭、與湖南特有香料剁辣椒堆疊出味蕾層次，只要經過蒸熟即可，口味偏辣，是老饕們吃辣首選店之一。

在歷史與電影中，汪精衛政府接收此地，當時還是法租界舊址，前身叫桂林路，1946年正式改名為茂名南路，原隸屬於盧灣區的茂名南路在經過國務院審批，於2011年撤銷盧灣區編制，與隔一條街的黃浦區合併，從此消失在上海地區的地圖裡。

這時保時捷左後方車門開啟，一海軍藍褲管配上英倫黑皮鞋落地，後座走出一位臉型修長，酒窩輪廓顯而易見，眉毛骨改過眼睛，嘴角兩邊向下垂，給人一種陰冷的高壓感。

身高近1米9，落地後扣上自己的黑色西裝，沒有搭配領帶，看著滴水洞的招牌有些不耐煩的神情，轉身從車上拿出雨傘給自己撐，右手上配戴的是Tissot表Seastar海洋之星。

他左手握拳露出中指對著車身敲2下，保時捷輕輕的離開。

男子行走在樓梯時，不帶任何聲響，氣息不疾不徐的抵達二樓的接待櫃臺，背對櫃臺的服務員都注意到男子的靠近，一轉身，「噢您好，找人嗎？」，服務員仔細看著男子的眼睛，棕色的眼珠，忽然畢恭畢敬的再問一次：「請問您找人嗎？」

此人半愛爾蘭血統、半亞洲人的臉龐讓人一下無法分辨，

「謝謝，我的朋友在裡面」。

殺氣騰騰的外表忽然面露親切的說中文，著實讓人渾身不自在。

他快速的走進餐廳，往靠盡頭的包廂區走去，餐廳裡四散著濃郁的香料味，餐桌上用綠色的桌巾匹蓋，椅子上有著椅套保護客人的衣物不受味道影響，以一間炒菜店來說，心思是有的。

男子走近一間，門牌寫著岳陽閣，門口已經有一雙皮鞋，他拉開鐵門，「David!」，裡頭呼喚他的是一位披散的黑髮，不修邊幅的落腮鬍，厚重的眼袋，但仍無法阻擋他那雙明眸綠眼睛的肯尼。

David面無表情，拖鞋進入包廂。

「Been a while mate, How’ve u been ?」（好久不見了 伙計，你都好嗎？）

David 伸手提取茶壺給自己斟茶，快速的喝下，但眼神停留在肯尼身上。

「I love this place , 湖南菜 the world class spicy 」（我喜歡這裡，湖南湘菜

這裡的辣可是國際知名的辣）

「Yeah it’s alright , bring a proper booze would be better」(還行，如果帶杯好酒，還會更好。）David解開西裝扣子入座。

「How’s the job Head of the security?」（工作如何？保安總經理）肯尼問。

「Just cut the bullshit，what do you want」（少說廢話了，你想幹嘛？）David打斷了想介紹菜色的肯尼，肯尼馬上停止。

肯尼尷尬的笑。

服務員敲敲門，「您好，給您上一下熱毛巾」，拉開門一位綁著包頭的女服務員走進來。

即便對話被打斷，David仍然面露微笑的看著服務員，可那個微笑像是想X光一般透視著服務員的一舉一動，像是隻隼鷹一樣。

服務員被盯的不自在，也不多問什麼，趕緊離開。

「You know what was the fascinating things about you david?」（知道你全身上下最讓人著迷的事是什麼嗎？）

David輕蔑的眼神看著肯尼。

「Always aim to the target. 」（只有目標）肯尼拿著熱毛巾擦拭著手。

「No small talk or being friendly only business.」（不閒話家常、或是寒暄，只談公事）

David聽著開始面露不耐煩。

「And always show up right on the fuckin time 」（然後永遠他媽的這麼準時）肯尼邊說邊帶手勢，像是在獎勵David一樣。

David這時起身，居然要離開。

「Wait wait wait , C’mon is that necessary ? Have you forgotten the old days?」

（等等，你這樣至於嗎？看在過去的份上好嗎？）

「The reason why I’m here, just because my boss loves ya but not me 」

（如果不是因為你在我老闆眼裡是紅人，否則我是不會來的。）

「Alright alright , I need a hand… i mean hands」肯尼開始結巴。

（行行行，我需要人，需要一些人）

「What? 」David一臉困惑、好像跟他預期的事情完全不同。

（什麼？）

「I thought you’re getting skint again. 」David補充著說。

（我以為你又窮瘋了, 才出現）

「So that’s what you think about all the fuckin time?」肯尼同時起身，

（你一直以來都是這麼想嗎？）

「Or judy won’t treat you like a little infant or pets」David聳肩的說。

（不然Judy不會把你當嬰兒一樣看，或是寵物）

肯尼面露慚愧的低著頭，尷尬的笑。

「Look, There’s a guy who crossed the line ,baiedl me out from the bar but took that money from my pay」肯尼一邊摀著頭，一邊說著。（聽著 有個傢伙這次太超過了，從警局保我出去，錢再從工資扣除）

David一臉聽出有意思的故事，「Okay go on then」（接著說。）

「My ex says I owe her money called the police and they caught me, then I called this guy 劉微 , met him as our company share the same building」

（我前女友說我欠她錢，報警抓我，後來我就打給這個傢伙，跟他是在同一棟辦公樓認識的）

「Why’d you called him?」（那你幹嘛打給他？）

「When we first met, he says I looked familiar with a guy then he showed me a clip on his phone. A Caucasian male was fucking his Chinese girlfriend. He says if I record sex tapes and he can sell them on the internet so I can get the bonus.」（我們當初第一次碰面，他就說我看起來和一視頻的男性很面熟，他給我看了那視頻，就是一老外在和女友辦事，說如果我能拍一些性愛影片，他可以丟上網賺錢，而我能抽成）

「Natsy ….so you did that ? 」（簡直骯髒，你也照做？）

「C’mon, We don’t even say anything or attempt to do something these women would know how to initiate. 」（我們什麼話都不必說、什麼事都不必刻意，這些女人就自己主動靠過來了）

「They’re pursuing have a baby in America and get the citizenship」（她們個個追求在美國生孩子、拿公民身分）

「So that’s why you called him 」(所以你當初選擇打給他）

「He can make the profit because of me but now he's kicking me out.」（他今天能賺到錢都是因為我，而現在他說要開除我）

David 雙手抱胸靠著門。

靜默了一分鐘，「What do you gonna do about it ?」（你想要怎麼做？）

「I need your men to sneak up to him like an ambush fucking chinese don’t get to fire me someone needs to be teaching a lesson.」

（我需要你借我一些人，偷襲他，沒有中國人開除我們這回事，不給一點教訓不行。）

David點點頭，走近肯尼，拍拍肯尼的臉，忽然雙手重拍肯尼的臉說著

「If i were you , I won’t sneak up , I’ll kick his teeth down in his throat and shut it for him」

（如果我是你，我根本不會偷襲，我會把他牙齒踢斷，再塞回他的喉嚨要他吞下去。）

「需要告訴Joyce嗎？」，「她應該不是第一個需要先告知的人。」

「你說呢？」

陳伯儒坐在副駕駛座上透過後照鏡看著鄧昇樺，鄧昇樺穿著一身麂皮色皮衣，海軍藍的上衣、黑色的西褲，雙手放在皮衣口袋望著窗外，二崔在駕駛座上，氣窗半開抽著菸。

3人坐在特斯拉裡頭，位置在靠近徐家匯龍騰大道龍美術館門口，旁邊就是黃浦江江邊，鄧昇樺過一會兒就要和老婆碰面，剛拷問結束的二崔跟陳伯儒往南面和鄧昇樺會面。

「我要打給Maja，各位沒有意見吧？」，陳伯儒問了在車上另外兩人，兩人不作聲，點點頭，他拿起手機與藍芽配對後，開始撥號。

一陣冗長的撥號音終於接起，「喂」。

「喂，是我。」，「嗯，地址沒錯吧？」，「沒錯。」，「說吧，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周全 ，也是被要脅的。」，電話那一頭靜默了一會兒，「接著說」Maja沒有任何情緒回應

「肯尼認識一個小子叫劉微，是他來保釋肯尼的，周全一開始不放人，後來他給他看了一視頻，是他老婆在外地偷人的性愛視頻。」

「我咧個去。」語畢，Maja嘆了口氣。

二崔將煙屁股扔出窗外，不發一語。

「鄧先生知道了嗎？」，「他在」，「杜小姐。」鄧昇樺在後座打聲招呼。

「為了顧及自己老婆在家族的顏面，他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該說他是個好人呢還是壞人？」杜盈之自顧自的問道。

「丁健的父親，丁雨農浙江衛視高層，自己女兒出了這種事兒，估計官位要被拔的，這種事，是我也不會公佈，但會痛苦一輩子的。」二崔補充著。

「可不代表你就可以吃案。」陳伯儒閉上眼說著。「不過這一切就都說得通了。」鄧昇樺回應。

二崔看著後照鏡的他，好奇的張望。

「那個叫劉微的是幹什麼的？」二崔問。「聽Joyce說，那天她被問訊，美女警官跟她說是個攝影師。」杜盈之在電話裡說道。

「哼哼，攝影師，難怪曉得怎麼搞偷拍。」鄧昇樺在後座冷笑，伸出左手看看手錶。

「那他們兩個人，究竟是怎麼勾搭上的？」陳伯儒仍舊閉著眼問道，

「是啊，再怎麼樣也不會說和對方說，欸我拿你和你女朋友辦事的性愛視頻到網路上賣，這一般正常人都覺得奇怪的吧？」二崔追問。

「Joyce說了，這個人的攝影棚就在肯尼餐廳廚房的樓上，兩個人在一天之中肯定會碰上2、3次面的。」杜盈之補充。

「與其想這些也沒用，就去問個明白吧，不過這個叫劉微的，估計口袋應該挺深的。」二崔說道。

陳伯儒這時睜開眼，緩緩的點頭。

「劉微的攝影棚地址在蒙自路/蒙自西路的邊上，叫【深藍】攝影。」鄧昇樺看著微信，和馮凱的對話視窗發來的信息。

「喂，你們三個不會打算就這麼過去了吧？」杜盈之在對話急切的問著，「我沒有，我和老婆有約」鄧補充著。

「你也打算露臉了嗎？」陳伯儒問，「你們兩個老粗就這麼撞進去，估計人家會有戒心的，難道不需要女孩子嗎？」杜盈之回。

「也對，那我們3點鐘在思南公館會合。」二崔說，「明白」。

「那我找老婆了，沒我的事兒了。」鄧昇樺說完，下了車，車內的兩個人沒特別回應。

但他仍繞到副駕駛座，敲敲車窗，陳伯儒按下車窗，抬頭望著鄧，露出他那細長的抬頭紋與歷經風霜的側臉，「什麼事？」

「如果可以，我希望你做出善良的選擇。」鄧昇樺左手扶靠在氣窗孔。

陳伯儒往前方看了看，認真的思考了幾秒，「辦不到。」，

「為何呢？」鄧昇樺被這答案慫的立馬追問。

「我如果選擇了善良，人們就會期待我一直是善良的。」

鄧昇樺愣了，一種不寒而慄的感覺從背脊向上竄，陳伯儒也不是什麼黑道背景、也不是什麼大來頭，但與一周前在拳館見到的那個人比擬之下，又是不同的面相。

他緩緩向後，陳伯儒給了誠懇的敬意，點了個淺淺但是誠意很足的頭，氣窗向上關閉。

黑色特斯拉像是頭洪水猛獸加速離開。

下午3點 黃浦區 -

3點15分，騎著自行車的老爺爺，邊騎邊叼根菸，頭戴灰色貝雷帽，無視交管的存在，逕自逆行穿越車道，跨上人行道，迎面看到他駛來的路人們，好像習以為常一樣，側個身子讓他通行，穿越了人群，也穿進了茂密的林蔭，前方一路牌告示，【思南路】老爺爺終於肯打個鈴鐺，右轉進入。

在思南路上，最具歷史意義的莫過於思南公館，1920年代當時仍是法租時期，思南路南面的辣斐德路(RueLafayette,今復興中路)，上的花園大宅展開都更。隨後的10年裡，“辣斐德路”以南，“馬斯南路（Route Massenet,今思南路）以東，呂班路（Avenue Dubail,今重慶南路)以西地區的花園洋房陸續建造，吸引了大批當時的軍隊將領、企業家、各行各業專業人士和知名的藝術家遷入，就此成為當時上流社會的聚集地。

這個上海的“新名片”，蘊含了濃重的人文歷史，及建築文化，見證了東方、西方，歷史與現代的和諧融會，城市與人文完美的銜接。

此地面積約一般中學操場大，功能性分4大區塊，酒店、商店街、公寓、和企業商辦。

思南路的景致讓老爺爺哼起了歌，似乎受到這片區域氛圍所影響，往內部中心商店街騎去，他開始解開身上的外套，才知道老爺爺是這一代的環衛工，一轉彎停在別具洋房特色的星巴克門口，他將自行車停靠在花圃旁，再從口袋裡拿出編有5顆星的帽子，往星巴克門口走去，準備他一天的開始，但拉開門他竟向左靠，為即將從裡頭走出來的女性開門，

女性留著及肩的短髮，她戴著一副白色方框眼鏡，鏡片用的是桃紅色、橢圓臉蛋戴著些微的腮紅，瀏海捲著露出眉毛，鼻型略尖、凸顯一種高冷感，她身披蘇格蘭風情的圍巾，也蓋過了袖子，黑色的皮褲，黑皮靴，她正在講電話，「到了嗎？好的，我馬上出去。」

一坐上車，愛馬仕香水隨著maja進來而逐漸縈繞在車裡，她將抹茶拿鐵放在中間扶手裡的杯孔中。桃紅色眼鏡透視著外頭的樹木，她打了個喝欠，「請問一下，為什麼我們要約在這呢？明明離目的地還有10分鐘的車程。 」，「進攻前，在距離目的地10分鐘以​​上的路程是最好的前線準備。 」二崔回應，且自信的調整後照鏡，「我們又不是打仗，詢問清楚而已。 」Maja說著，「詢問也要真的來詢問的樣子，是吧？ 」陳伯儒說道，「他們是專門搞傢俱的，大小牌子的家具委託他們拍攝，我們就朝那個方向前進吧」Maja說著。

特斯拉啟動後，往南面蒙自西路方向前進，沿途經過了建國東路，二崔巧妙的避過出租車潮，往徐家匯路邁進。

蒙自西路上被偌大的小區匯龍新城佔據了一小部分，在它的背面就是深藍 Studio。

二崔將特斯拉緩緩的停靠在蒙自路口，熟練的戴上墨鏡，即便沒有太大的陽光，但為了不必要的關注，細節的準備是他能成為酒吧老闆原因之一。

「嗯？是沒開嗎？招牌沒亮。 」陳伯儒伸頭望著，「不會吧。 」二崔道。

在停了一排自行車的充電站後方，就是一棟2層樓被樹葉蜿蜒包覆著的小洋房，1樓是間西餐廳【Bistro Italian restaurant】也就是肯尼的工作地，二樓用3D立體招牌寫著“深藍 - Studio”。

「招牌是沒亮，不過我看裡頭好像有亮燈呢。」杜盈之放下車窗仔細往studio裡頭瞧。

「妳要去瞧瞧嗎？」二崔問，杜馬上解開後座安全帶，看了下後方來車，二話不說下了車。

穿越了馬路，上了人行道，只見她將圍巾的扣環解開，露出白皙的脖子與圓領上衣。

她緩緩走上樓梯，從容的望了下studio工作室櫥窗的反光，試著整理自己的服儀。

到了門口後，她故意在門口駐足，左手靠著眉毛貼近臉，仔細往裡頭看想一探究竟。

東張西望的，引起了裡頭正在整理東西的Tony注意，他身穿wade熱火隊球衣，加寬的牛仔垮褲，運動襪卻穿著拖鞋，走近門口。

他推開門，先是露出他那金色的改裝門牙，還有反戴的洋基帽，「有什麼事嗎？」

「噢噢，今天有營業的是吧？想說看起來好像不營業，但還是想進來看看。」，「我們今天是不營業，妳有什麼事嗎？」，「噢，是這樣的，我這是美食公眾號的24 hours。」，「妳是24 hours？我聽過呀，那麼大怎麼可能沒聽過。」，「聽說你們這是搞攝影的是吧？」，「是的，不過我們老闆今天不在，小姐姐是想談商品合作嗎？」，「是呀，小哥哥，你們老闆什麼時候會在呢？」

Tony這時走出來，靠在欄杆，「我們老闆最近很忙，不過我可以想辦法安排」一說完，他的眼神開始打量杜盈之，即便她披蓋了圍巾，但仍遮不到她纖細的長腿在皮褲下的野性氣息，

眼神再從下往上看到腰間，瞬間杜好像讀懂了什麼，右腳又向右邊2點鐘方向伸展。

「怎麼樣安排呢，小哥哥你怎麼稱呼呀？」杜聲音高了2度，尾音還刻意上揚。

「我叫Tony，如果妳著急的話呢，我們今晚正好舉行了慶功宴，在Vue bar 88樓，小姐姐可以來賞光，我們老闆也會到。」，「是嗎？那邊好擠吶。」「不會的，我們訂好了包廂，咱倆要不加個微信吧？妳到了聯繫我，我派人接妳？」，「噢，好唄」，她拿出手機秀出二維條碼，加好了之後，「那我們再聯繫了？」，「好的，沒問題，小姐姐叫杜杜是吧？」Tony看著二維碼的跳出的聯絡人，此時杜已經走到樓下，頭也不回的離開。

回到了車上。

「慶功宴？」陳伯儒說道，「嗯，說他們老闆也會去，我估計就是劉微吧」杜回應。

「那我們就準備去了吧？」二崔說道，「可是我們得有一個人在這。」杜說著，

「為什麼？」陳回頭問，「我們總得找到他們的偷拍證據吧？」杜說，

「這倒是，那妳的意思是？」陳伯儒問，「你就留在這等他們人都走了，潛進去看吧。」杜說，「我？」陳伯儒驚訝的回，

「是啊，我和二崔就先到Vue bar，到時候在那邊會合，怎麼樣?」，「反正他們不管怎麼樣都會去的。」二崔回應。

二崔和杜盈之下了車，二崔回頭看了看陳，兩人攔了出租車離開，留下在車上等候的陳伯儒。

半小時後，一台黑色BMW GT靠近深藍studio樓下，一平頭金髮男子下了車，

像是在等人。

陳伯儒將車子開到路口熄火，打開車窗，用後照鏡看著金髮男，他拿出手機拉近鏡頭，拍了照傳給杜，1分鐘後，“就是他” 杜杜回覆。

5分鐘後，來了另外2個男性，一個戴著黑框眼鏡穿着綠色風衣、牛仔裤個頭挺高，一個穿著高領毛衣配黑西裝，梳個油亮的髮型，Tony下了樓，四人開始在閒話，不過看起來Tony在主導談話，由於距離的關係，無法確定內容，可以猜測他應該是在對劉微說Maja的事。

陳伯儒準備再一次想拍攝這4個人，這時候，忽然一台騎自行車的老爺爺迅速從特斯拉旁經過

速度一下太快，陳伯儒一收手，力道過大，將手機拋到副駕駛座腳踏墊，他惱怒的伸手想過去撿。

費了一點功夫撿起來後，

陳伯儒抬頭看後照鏡，「這又是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