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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界外區】海報男孩 Costacos兄弟

閱讀時間約 6 分鐘
圖片來源:John Costacos Inc.
一切始於 1984 年的西雅圖。一天早晨,二十三歲的科斯塔科斯(John Costacos)在他祖父母家中,收音機裡傳出歌手「王子(Prince)」的著名歌曲《紫雨(Purple Rain)》。科斯塔科斯是華盛頓大學的畢業生,該校的橄欖球校隊是全美防守排名第一的強隊,以身穿紫色隊服著稱,他心想:「何不製作『紫色王朝』T恤來支持球隊呢?」。在某場球隊與史丹佛大學的比賽,他帶著自製的衣服在停車場販售,首週,他預估自己售出約兩萬件衣服。
圖片來源:John Costacos Inc.

販售約一年的衣服後,在哥哥塔克(Tock)的建議下公司正式成立,製作的業務也從衣服轉向海報。首位海報主角選擇了前西雅圖海鷹隊安全衛伊斯莉(Kenny Easley),因為這張海報,他們接到首筆商業訂單,來自美聯社西雅圖分部。
科斯塔科斯兄弟依照美聯社希望的方式,製作當時全美最紅運動員、芝加哥熊隊明星四分衛麥克勉(Jim McMahon)的海報幻燈片,他們知道透過這一波的曝光,未來就能接到無數的合作電話。科斯塔科斯兄弟初期沒有獲得聯盟的版權,因此只能靠攝影技巧與選手個人特色來設計海報。兄弟倆想到將麥克勉打扮成電影《衝鋒飛車隊》裡的末世車手,他叛逆、充滿話題性,十足的男子氣概,這絕對是完美的搭配。
麥克勉:「我看了他們的提案,覺得這想法真的很酷。」
九天是他們能製作這款海報的時間,但命運似乎早有安排。在拍攝的前一週,塔克從達拉斯出差回家,飛機上他與一位芝加哥男子交上朋友,並向他介紹了兄弟倆的生意,該名男子告訴塔克,如果在芝加哥有任何需求都能協助。在接到麥克勉同意拍攝通知後隔天,塔克隨即撥了號碼給新朋友,並開出一張難以達成的清單:三十個沒有標誌的橄欖球頭盔、幾部有多個大燈的大型車,最重要的、還要一隻活生生的小熊。兩天後他接到回電,表示找齊了所有東西。
圖片來源:John Costacos Inc.

兩千萬份,這是此款麥克勉海報的預估銷量,此次成功讓科斯塔科斯兄弟成為運動員的名氣指標,所有的知名球星都希望成為海報主角,認為沒能登上海報就代表自身的知名度還不夠高。
棒球員當然也是兩兄弟的業務族群,幾位球星都對他們的拍攝經驗有著獨特回憶。1988 年道奇強打吉布森(Kirk Gibson)在世界大賽帶傷擊出驚天一擊後,科斯塔科斯兄弟找上他製作了「大賽獵人」海報:「我被帶到道奇敦附近的馬路上拍攝這張照片,打扮成獵人的模樣站在吉普車旁。身後籠子裡關了兩個人,我猜是影射那些對上我的投手,籠子上寫著『請勿餵食投手』。」
名人堂強打道森(Andre Dawson)則是與麥克勉一樣,與動物有親密的接觸:「我的海報設計理念是運用我的綽號『老鷹』,他們希望我能跟老鷹四目相交。我拿著球棒站在小熊主場前,老鷹停在我放在肩膀的球棒上,我盯著螢幕,老鷹低著頭看著我,那瞬間我只希望脖子不要被啄出一個洞。」
圖片來源:John Costacos Inc.
說到科斯塔科斯兄弟為棒球選手設計出最著名的海報,那絕對是奧克蘭運動家隊的「霸擊兄弟」坎塞柯(Jose Canseco)與麥奎爾(Mark McGwire)。回憶起拍攝當天,約翰還記得坎塞柯是多麽的難搞:「我們花了一大筆錢租用球場,結果抵達現場才發現坎塞柯的褲子太短了。當他穿上褲子時,他抬頭用著質疑的眼神看者我,像是無聲抗議不想穿這東西。後來我用膠帶做了一些加工,讓褲子看起來不會怪怪的,這件事也就當成片場笑話過去了。說實話,麥奎爾是個好人,坎塞柯就有點混蛋。當我們設計完海報後,他的經紀人跑來要更多錢。重申一遍,那傢伙真是個混蛋。」
圖片來源:John Costacos Inc.

1996 年,由於業務量與知名度的提升,公司開始需要配合四大運動的各種規範,無法自由創作的兩兄弟再也感受不到創業初期的熱情,因此出售白手起家的公司,也退出海報設計市場。
雖然沒有再做量產的創作案,科斯塔科斯兄弟仍然吸引了各大運動品牌與球團私下接觸,2018 年是兩人最近一次設計新作品,共接下了三個案子:第一個是為美式足球西雅圖海鷹隊四分衛威爾森(Russell Wilson)的基金會設計募款義賣海報;再來是幫美國足球洛杉磯銀河隊設計足球巨星「瑞典戰神」伊布拉希莫維奇(Zlatan Ibrahimovic)生涯五百進球的進場發放海報;最後則是洋基球星「法官」賈吉(Aaron Judge)離開了運動品牌 Under Armour,轉而加入愛迪達的宣傳海報。
在為愛迪達製作的海報中,賈吉拿著巨大的法槌、露出結實手臂,大大的「審判日」標題彷彿是愛迪達對其他運動廠牌的宣示,巨幅海報就掛在紐約百老匯的路口。
「我要他們成為醫生或律師,而不是賣海報的。」-伊娃(Eva Costacos),兩兄弟母親事後接受訪問時打趣的說。
最初一張五塊美元的海報,到現在能到百元價錢,沒有人能想到,當初不起眼的宣傳品現在被當成藝術品在藝廊展出。科斯塔科斯兄弟設計出的不只是海報這麼單純,而是 1990 年代運動產業的行銷歷史、流行文化,以及當代球迷對選手與比賽的美好回憶。
近年來NFT市場日益壯大,許多藝術家、藝人、運動員都投入這個新興的交易市場,科斯塔科斯兄弟也不例外。他們與多位過去合作過的運動員聯名,包含麥克勉、鐵捕「I-Rod」羅德里格茲(Rodríguez)等球員,最近推出了偉大的名人堂球星梅斯(Willie Mays)的九十歲生日紀念NFT,將海報事業拓展到區塊鏈世界。
「我覺得我們倆在海報設計上做得很成功,甚至是業界最好。」-約翰毫不避諱地說,「但我們也很幸運找到自己真正擅長的事,能成為第一名的感覺真是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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