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我開始找尋一些自己斷片的記憶,零碎的記憶是挖開了我最痛苦與不堪的回憶,我不曉得這樣的記憶對我而言是好還是壞 ? 但我願意讓自己往前邁出那一步,即便這一步都讓我墜入深淵。
我還記得我幼稚園時是個孩子王,喜歡帶領著身邊所有孩子玩耍,我更愛發明一些遊戲,讓小朋友們在我的規則裡玩耍,在老師眼中他喜愛我的淘氣,我還代表了班上去參加百貨公司主辦的舞蹈比賽,那時候的我為了要拍一些舞蹈比賽的照片,園長將我打扮得非常妖嬌,我記得那是第一次我的臉頰接觸各類刷具,我依稀記得那濃濃的粉味,化好妝之後我看了看鏡子,不得了,老師將我的眼睛畫成紫色配上大紅唇,那時候的我只覺得非常糗,吹著80年代最華麗的半屏山,穿了芭蕾舞裙擺出了"你根本不會跳芭蕾"的姿勢,拍了非常超齡且滑稽的比賽賽照,拍完之後我記得我家裡的笑得要死,我自己也頗為尷尬,我哥哥們更是把洗出來的照片當成有擋煞功能的"法器"貼在房門口,雖然這麼尷尬那時候比賽過程中我還是順順利利的,我不記得比賽的結果,我只記得順利表演完及我在後台跟其他小朋友,玩得很開心。
"我的家庭真可愛,整潔美滿又安康, 姊妹兄弟很和氣,父母都慈祥 "
我父親職業是警察,母親在家裡賣玉飾沒客人時就幫忙鄰居帶孩子,大哥大我五歲是個鬼靈精怪喜歡想辦法整妹妹的哥哥,二哥則是愛黏著大哥也很寵溺妹妹,喜歡用媽媽給他的10元零用錢買一些貼紙給我收集。我記得我們家有三層樓,是狹長型的房型,大門一打開進入眼簾的是客廳以及阿公的工作桌,阿公喜歡做那工作桌看電視,走過隔間牆是我媽媽賣玉的地方,展示櫃內琳瑯滿目的玉飾,往內走可以看到我家裡的飯廳以及廚房,二樓先走到的是阿公的房間、哥哥的房間、以及我跟爸媽的房間。小時候我是家裡唯一的女兒、孫女,大人們都特別疼愛我,不過我大哥就特別喜歡捉弄我,也會帶著我二哥一起捉弄,舉個例子來說好了,有次我大哥
「妹妹,你要不要玩雲霄飛車的遊戲?」大哥總是會用發現新大陸的口吻問我 「好啊!」我完全抵擋不了這種口吻,我想也沒想就答應了。於是我大哥就拿了圓柱形狀的枕頭到了二樓往一樓的樓梯口,叫我坐在上面。
「妹妹,你的車車來了,快坐上去!」
當我坐上去的時候我大哥就把我往下推,我們家一樓的樓梯口有門片檔者,我居然重力加速度"碰!"的一聲!把門撞開,我媽當下很生氣,因此我、哥哥們,我們三人就這樣一起罰跪。
甚至跟我玩一個"密閉式空間遊戲",把我埋在被子裡面,大哥跟二哥都坐在被子上面,我呼吸不了直到我媽媽開房門看到狀況我才脫困,但等待我的也是三個人被罰。看到這裡有沒有覺得出現了黑人問號 ??? 是的,我們家受罰是連帶責任的受罰。
假日我爸爸都會帶著媽媽還有我們三個小鬼,一起到了八里的海水浴場,我記得我非常怕水,每次都被浪追著跑,我是邊哭邊跑邊叫媽媽這種浮誇奔跑那種,我媽媽為了讓我能夠克服這個恐懼,他買了一個小泳圈,把我放在上面,讓我能夠慢慢地克服自己對於水的恐懼,結果沒有想到,我哥哥居然把泳圈翻過來,我的腳在海面上,而我的上半身在海水裡,要不是被在附近的爸爸發現,我搞不好已經被我哥弄死了,雖然現在我們三兄妹感情很不錯,不過只要回想到這些,我都會想,我哥是不是從小都看一些奇怪的東西,類似像是"弄死妹妹一百種方法"之類的書籍,不然怎麼都一直找妹妹實驗一些奇怪的遊戲?
不過到目前為止,都是我對於我們家裡快樂的記憶。
事情就在大約是我幼稚園大班的時候,我爸爸帶我坐上了車子,我望著外面的街景,這條路很陌生,我沒有來過這裡,車子在這一刻突然停止,「下車囉~」爸爸的語氣是充滿愉悅,我下車牽起爸爸的手,我記得那雙手厚實且粗糙,但我喜歡這種溫暖的雙手,我已經忘記我是怎麼到了一戶陌生人家門口前,我爸爸按下了電鈴。
「叮咚!叮咚」
「來了~~~」 我聽見了我這輩子在也忘記不了的聲音,打開門的是一位高挑清瘦的金髮女子,然而這個金髮女子對我而言是我這生最厭惡的人,想到她,我真的極為噁心,感到想吐的不舒服感直接蜂擁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