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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在寫“在赤道邊上的國度”

2021/02/21閱讀時間約 3 分鐘
現在想知道今天最夯的新聞並不難,媒體通常都會將今日最有看頭的新聞置頂於其臉書界面,一來可以引起更多的討論,二來還能衝一衝點擊數,何樂不為。
昨天某家中文媒體在臉書置頂的是國家新創的教育頻道主持人中文不好被批評的新聞,網民就此掀起許多討論。多數網民都認為國家理應有能力在中文教育節目中起用中文發音標準的主持人。但也有另一派人馬認為不能對主持人太苛刻,她的中文水平不一定要像中文老師這般地好。
同一篇報導裡也提到了中文群體比較不感興趣的事件:另一名科學老師的英文程度也被質疑了。一名年輕的電台主持人製作影片把她嘲諷了一番,惟這名主持人因其態度與公眾形象的問題而被停職。
五天前,剛瘦身成功的婦女、家庭及社會發展部部長麗娜·哈倫在聯合國的致辭也被著名歌手阿蒂巴·諾批評其英文發音不准確。
這些事之所以能成為新聞不僅僅是語言能力重要與否的問題。不管“中文不好”還是“英文不好”的事件,都顯示了馬來西亞多元社會內不同群體對資源分配不均的焦慮,以致語言的掌握也成為一種權力的展現。
馬來西亞錯綜複的政治與社會網路,有時候並不如它表面上看起來這麼地美好,但也不是總是不美好(攝於2019年檳城大寶森節)
作為一名土生土長的馬來西亞人,我覺得我生活的社會處處處於類似的焦慮。但一些熱愛這片土地的人應該會認為我的焦慮非常地不知足,畢竟在馬來西亞的生活非常地樸實,不像有些大城市步伐緊湊,加上文化百花齊鳴,山水優美,又是美食天堂。
可是,馬來西亞的複雜性時常導致我們的觀察流於片面——我自己也不例外,現在的我對東馬(沙巴與砂拉越)還是一點也不熟悉。這並不影響我在馬來西亞的生活,但它對我看待馬來西亞研究的角度多少會造成影響。現在的我還無法理解東馬與聯邦政府的資源爭奪戰,以及東馬的發展如何影響西馬的經濟佈局。
馬來西亞永遠呈現著多元“平衡”,但很多時候只是不同群體在各種限制底下啟動的一套自我保護機制,並且互相牽制,以致這些“平衡”在一些人眼裡看起來像“妥協”,政治上則廣泛稱之為“協商的結果”。實際上,大家都在各自的安全區裡發展各自的,沒有踩過底線的話彼此便不會開戰。
例如,前首相署部長姆扎希就曾在LGBT課題掀起爭議時,說LGBT的生活方式是違法的,但他們不應該在職場上受到不平等待遇。換句話說,只要不把問題掀開來,大家可以相安無事;一旦LGBT想要尋求社會的認可,就是踩過底線了。
去年因為批評元首而掀起爭議的馬大新青年也是個絕佳案例。這些底線有時候是宗教,有時候是教育。有時候純粹搞不清楚,只有滿滿的情緒。
我想說這樣的社會是很難往前推進的,但我自己也質疑所謂的推進是什麼樣的推進。無論如何,我們就是這樣莫名其妙迎來了2020年3月的政變,但我認為它應該有跡可循。我一直想要將這些痕跡與現象整理清楚,因為它應該是馬來西亞社會許多問題的癥結所在。但我並不是一個善於表達的人,總是太急著去剝下別人的面具。有時候寫著寫著自己也覺得窒息,畢竟我也是甕中之鱉。
只是,如果我可以不停下來。誰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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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弄裡的阿四
羅弄裡的阿四
自稱“阿四”的原因很簡單,因為大年初三撿到的貓就叫作“初三”。“羅弄”是馬來文“Lorong”的音譯,就是巷弄的意思。跟貓一樣喜歡在巷弄裡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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