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孩教會我的一三一世（十三） - 道別
2021/03/28閱讀時間約 3 分鐘
如果道別是可以「預演」的
你會用怎樣的心情參加這次的「彩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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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孩教會我的一三一世 - 道別
道別
是十三個故事裡，唯一還沒「出現」的故事
寫下這篇的日期是2021/03/25的深夜
每天看著妹妹的身體越來越糟，不停的打轉、卡牆、漫無目的亂走
半年多來，雖然已經有種麻木的感覺，但心裡苦楚，還是依舊在
每一次的跌倒、每一次的趴下，然後在每一次的爬起
對於失智的狗狗而言，或許就是將自己僅剩的生命燃燒到最後一刻
是自己餘生的最後目的吧
道別是他們唯一到了今天，我只在心中「彩排」
但卻還沒有教會我的「課程」
從我知道兩小的罹癌、從我知道妹妹的病況，從我不段興起「安樂死」的念頭
自己在心裡就不停的幻想著，這天的到來，會是一個怎樣的場景
如果道別是可以「預演」的，那麼你會用怎樣的心情參加這次的「彩排」呢?
和三毛相識的那天起，我就沒有想過這天到來時
我會用甚麼心情去面對
以前雖然想過這樣的事情，總是天真的以為
狗狗的離開，不就是生場大病，送到醫院時，醫生說「為時已晚」
然後拖個幾天後，黯然離世，結束主人與寵物的這場緣分
沒錯，這是當年我還是小孩的時候，曾經簡單的在腦海中「預演」過的樣子
直到這些年，才越來越明白，這是一件自己從來沒想過的難關
面對如今不知道還有多久的妹妹，還有病況不知道能控制多久的兩小毛
壓抑心中兩年多的情緒和壓力，直到我面對這篇主題的這天
終於開始慢慢有了動搖....
曾經在網路上看過人家所寫的「離別四道」
指的是，陪伴自己的愛犬走到最後時，主人應該學會的四件事
道別、道歉、道愛、道謝
往事一幕幕的湧上了腦海，和妹妹第一次見面相識的情景最是熟悉
他從我人生的玩伴、人生的朋友、人生的家人，到如今成為我人生的導師
我心中對他充滿了歉意，我的各種疏忽，讓他成了這樣病懨懨的樣子
我很感謝，她和兩小教會我的每一樣事情、每一則故事
無論是生活中的技能、學術理論的學習、好習慣的養成，到最後的心靈成長
我將「四道」寫進了這十三個故事裡
留下這十三個故事，給即將在不久的未來逝去的你，一種懷念和一種紀念
妹~ 朋友們都說，就算你失智了、你病了，看起來像是把我們家都忘了
但是，直到你走的那天，當你脫離了病體，你就會重新想起
關於這個家、關於這些事、關於這些家人，還有這十六年的一切
我會記得你調皮搗蛋的樣子、我會記得你年輕好動的樣子
我會記得你撒嬌貼心的樣子、也會記得你體虛生病的樣子
因為這就是「生命的完整樣貌」
對我來說，2020年07月16日那天起，妹妹就已經不在了
如今留在家裡的，只是一個失去靈魂，忍受病苦煎熬、還在修行中的病體
說再見的那天，我希望我不會哭
即使哭，也希望那是喜極而泣的眼淚
你終於不需要再受苦受罪
十六年
原來這就是楊過等待小龍女的「樣子」
原來這就是從小一升學到大四的「樣子」
流光容易把人拋
紅了櫻桃，綠了芭蕉
以前看過一剪梅的詩句片段，總算能稍微體會箇中意義
18歲那年，歲月映在了我的身上，然後你來到
16年後的今天，歲月走過了你的全身，卻只走過了我三分之一的人生
我親愛的妹妹~ 就要說再見了
希望你永遠都記得這個家
希望你永遠都要像小時候一樣記得回家的路
希望你來世不再是個小狗
能夠當一個開開心心的孩子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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