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後上北部的妹妹,有一個不到一歲的新生兒。因為出入托嬰中心,兩人常常感冒。
媽媽很擔心,一下子要她做瑜珈,一下子要她睡前拉筋。一下子又生氣她都不聽話,一下子怕她生手,要讓她把孩子給想帶的婆婆帶。兩人一言不合就在電話裡吵起來。「我真的很怕妳自己帶孩子帶到垮掉。」
她不會垮掉啦,想太多。我站在飲料櫃前面,聽群組通話,不搭話,因為我找不到要喝的烏龍茶,同一個位置找三次。
那位聲音不想努力但正勤奮拖地的工讀生問,「在找什麼嗎?」
找一個讓她們停下來不要再鬼打牆的話題,我摀著電話,說,「沒關係,我找找。」
好不容易講完瑜珈的話題,又講到靜坐。撿到槍的媽媽:「妳要像妳姐姐一樣,她有好好靜坐,現在感覺氣比較好了。」
挑飲料也中槍,氣有沒有好我是不知道,但挑飲料的運氣就不太好,已經兩週了,為什麼只有綠茶?沒有烏龍茶?
接下來的演出是媽媽擔心妹妹,妹妹擔心小孩,無限循環。雖然我不想搭話,但完全可以理解。
有親,有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