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沒有想不去上班,就這樣每天畫畫?
靖明不是沒有幻想過這樣的人生。
那時,他比現在的若藍還少,比波比小男生還少。
當他坦白地告訴坐在餐桌對面的父母他進了文學院,而且選的是最沒有經濟價值的純美術的時候,他很清楚記得當時父母那兩張初老的臉,同一時間好像漩渦似的,向內收縮起來,他第一次,發現到那上面的一絲絲坑紋。咳咳,父親清了一下喉嚨,說他上一上廁所就回來,身邊嚮起了其他食客們細細的說話聲,對了,當時他們不在家裡,而是在一家可以看到維多利亞港的新餐廳裡,中學最後的一個暑假,榜也放了,大學入學手續也辦了,他就拿一個暑假打工攢下來的錢,請父母到外面吃一頓飯,現在想起來,其實也不是很貴的餐廳。
等待父親回來的時候,母親一味望著窗外,然後侍應送來湯和餐包,不是從四個一組的包裝麵包撕下來的那種,而是從一整條法國麵包,再用很美麗的斜角切下來,一片片精心地放在籃子裡的那一種,對於只吃慣屋村茶餐廳的西餐的父母親而言,這是新體驗,母親拿起一片,塗了牛油咬一口。很硬呢,她說,然後開始蘸著湯吃起來,為什麼到現在還可以記得起這些細節呢?然後他父親回來了,回來了,坐下,也吃起麵包來,吃到一半,結果還是按奈不住,終於都要開口:
「唸美術,那你出來之後要當什麼?畫家嗎?」
還未等靖明開口,父親就立刻搶著說下去:
「畫畫不可能拿來吃飯吧,畫畫能夠畫到有穩定收入的有幾個,你跟我說說看?」
母親低低地哼了一聲,好像覺的父親語氣太重了,可是又不好出面阻止。
靖明心裡明明有很多話,可是到了嘴唇邊,卻發現它們零零星星的,不管怎樣拼湊,都砌不出一句完整的句子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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