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結婚一定要照習俗做嗎?來搖動它吧!(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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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註:(上)在去年2020年11月貼,今年3月中儀式和婚宴辦完了,我一點都不想回來看這2篇,將它們貼上去,這幾天終於想了。然後又生出第4篇喔!哈!


這是(上)


●雙方爸媽碰面


幾個月前,女兒說他爸媽要來台北拜訪爸媽,

我問:「你們要結婚嗎?」

「沒有」

「沒有的話,他的爸媽為什麼要來?」

「就是普通的拜訪。」

「你們沒有要結婚,他們總要做些往結婚的路上走的動作,這不是普通的拜訪,有提親的意思。」嗯!我說出了我的先見之明。

「是嗎?我和他都沒想到是提親,就想成是普通的拜訪,認識一下。」

「你們要結婚時再見面吧!」由本人作結。

此提議暫時打消。


後來他們2個人想通了,願意配合他爸媽,辦一場婚禮和宴客後,開始了雙方爸媽碰面的安排。他們來台北,我先生請他們吃飯,女兒跟他們強調她爸媽要分開,不能一起吃(我們分居),我說中午爸爸請吃飯,下午請他們來我這裏下午茶,他們原來打算晚上請我吃飯,我說不用吃飯,喝茶就好,不在我家的話,在外面也可以。


那天順利見了面,男生的姊姊、姊夫和小孩也來,隨便聊聊,沒有提到婚禮的事情。事後女兒說男生也覺得奇怪,怎麼都沒提到婚禮的事?或許中午爸爸跟他們說什麼都不要,不要訂婚、聘金、喜餅等,我們這邊的親友也不通知,婚後再請他們吃飯,或許這些什麼都不要,讓他們消化不了,還沒討論好吧!


●傳統又規矩多的爸媽,你的成年兒女只好用騙的


見面前一週,女兒去南部時,我也有事去南部,約女兒和男生碰面,聊聊。我只看過他一次,那次還有其他家人在,我連正面都沒看清楚他的臉,也沒和他單獨講過話。所以主張見他一次,聊聊。


那次見面我說說對於婚禮的看法,他說說他爸媽的意思,目前在討論的事情。


和他爸媽見面前,我有跟女兒說好,如果見面時提到生孩子的事情的話,我要怎麼說?來來回回討論,她也和男生討論,終於說好一個版本,她強調應該不會說到這事,還有,她不搬去南部的事。


我最想跟他爸媽說的是:「我女兒不『嫁』喔!他們2個人是『結婚』」你們也沒『娶』喔!她永遠是我們的女兒」哈!還有,婚俗中,有些動作不要做……,不知道有沒有機會說這些?要不要說?說了的話,人家是氣死,或是討厭我呢?還是連帶對我的女兒有不好的印象?哈!我說討厭我也沒關係,都推給我,我只希望她有一個性別平等的婚禮和婚姻—當然以上的話見面時都沒說。


和他爸媽見面前一天,女兒交待我,不能說我去南部和他見面,因為那一週,他騙爸媽他來台北,其實是2個人待在他自己的家,有去看了傢俱等準備工作,因為只要放3天假(以上),女兒有去南部的話,他爸媽就會要他邀女兒回家,這次不想回家,所以用騙的,免得不知道要怎麼拒絕,堅持拒絕的話,不知道有什麼後果(??);還有,我去南部,他沒邀我到他家做客的話,會被罵慘的,所以我去南部的事,也不能說。(因為女兒工作的關係,他們一個月見一次面,哪有那麼多時間回家呢?)


我說:「你們這些謊言要累積多少呢?」

「傳統的爸媽要改變,總需要時間,慢慢來。」

「這次碰面完,我還是儘量不要和他們聯絡,免得穿幫,我腦袋記不了那麼多。」


在下午茶的2個小時,隨便聊中,我聽到的是,他的爸媽是好人,對兒女照顧週到,自己事業有成,在親戚朋友間有一定的聲望,兒女也都乖乖長大了,有好的工作,好的……


●是我這個媽心裏不舒服


前幾個月女兒跟我說要結婚時,反而是我不能適應,我跟女兒說:「一想到結婚以後,只要去他家,他們家人看著妳的肚子,我就不開心。」

「人家才不會那麼沒禮貌,盯著我的肚子。」

「當面不會盯著,背後會講。」

「背後講,我又沒聽到,管它的。」


男生在家裏的做法是什麼都不說,女兒說這是他們家的溝通模式。什麼溝通模式?是逃避好嗎?還有,在家沒地位,他說的話沒人相信,這有點令人擔心耶!女兒說他有在改變了,慢慢練習。我說:「他以前都乖乖地聽話,現在慢慢不那麼聽話,還會堅持一些事情,他爸媽會說是因為妳的關係。」

「本來就是這樣,誰叫他們要教他聽媽媽的話,結婚以後就聽老婆的話。」喔!她硬起來了,沒像之前那麼戒慎恐懼,小心奕奕了。


他爸媽的想法比較傳統,理所當然要照著傳統做(其實父子間根本沒談到要做哪些),認為每個人「該」做的都要做,女兒和他就是不典型的婚姻,將來會遇到哪些問題和壓力呢?我已經提醒她了,那是她自己的人生,自己去應付吧!


至於將來,他爸媽得知他們對於這婚姻的決定後,會有什麼反應或想法?我是覺得他爸媽的期望得不到也可憐啦!但是,那也是他們的人生,都不甘我的事了。只是希望老人家能早點醒悟,兒子的人生得自己過,爸媽再能幹,也代勞不了,期望說得再多,也不一定能達到,放下那些規定和期望吧,不然他們只好用騙的,你得到的只有假的。


●越來越複雜,有的儀式減少


男生的爸媽還是要了女兒的八字,我和我先生的出生日期等,說要看日子。看出來的結果是,迎娶的儀式日在週間,所以宴客日另外在週末。為了宴客那天,要將大張的婚紗照放在門口,得先拍婚紗照,還有印小張的回帖等。這麼一來,一天拍照,一天儀式,一天宴客,另外爸爸的親戚找一天請他們吃飯,我的家人找一天吃飯,女兒的同學、同事再分別請吃飯,不知要請幾場?這是不在台北正式宴客的結果。


不提親,不訂婚,不做喜餅(後來有做了一點小盒的喜餅餅乾送同事),自然大聘小聘、聘禮等也沒有。說金子很貴,他們沒做金飾送女兒,婚禮時用他家傳的一套借戴,這樣我也不用送金飾給女兒和男生;女兒自己跟男生說,不要有過火爐和踩瓦的儀式。金飾雖沒送一套,還是想送女兒一個手鐲,男生一個戒指,意思意思,她說不用,金子那麼貴,又不會戴,「那給妳一點錢好了。」

「錢我有。」

好吧!以後再說。


●他爸媽有期望,我也有我的期望


聽起來,他爸媽對於娶媳婦,大宴賓客這事是有期望的,兒子要結婚,才能辦這件事,女兒和男生願意配合,開始籌備這些事(現在台灣人結婚,怎麼要做那麼多事,花那麼多錢呢?我光聽都覺得累),看起來我們只好配合。反過來說,我的期望是:什麼儀式都不要,我不要出現在人多的場合,我沒有體力,討厭這些習俗和儀式,我的期望誰來幫我實現呢?


雖然高興她有人生的伴侶,說實在的,女兒結婚有什麼好高興的呢?婚姻對女生是不公平的,她認為這男生是可以溝通,可以改變的,好吧!她去教,她也不是乖順的女生就是。我身體不好,沒有體力,想以這個理由不出席她的婚宴,我不要見證她的婚禮,最主要的原因是我不爽,我不出席我決定,哈!

(這幾年已經重覆出現過幾次這樣的情形了:如果勉強做我不想做的事情時,我就會在婚禮前生病,一樣去不了;如果硬撐著自己出席,就會在婚宴後生病,自己白痛了。)


●註:

■我不是只對女兒的婚禮做那些要求,對兒子的也是,兒子也準備要結婚,如果跟她爸媽碰面時,想說的是:「你的女兒沒嫁,我們沒娶,她永遠都是你們的女兒,你們家裏有事時,一定要記得她,別把她忘記了。」意思是包括分財產在內,你的女兒有分到財產,不管將來婚姻怎麼樣,日子會過得好一點,財產你女兒的,不是夫家拿的。

■女兒跟我說,前些天爸爸跟她和弟弟再說一次,他們結婚只要登記就好,什麼都不要,以後的日子比較重要,結婚的話,每人給一筆錢當作成家基金。女兒覺得很意外,爸爸什麼時候改變想法了?其實他之前有說過結婚只要登記就好,他們沒將這些話當真。我說我們當初結婚時就很簡單,只想住在一起而已,許多事情都交給有興趣的人去辦(他們家人很多,連姪兒女,甥兒女都長大了,他們自己去分配工作,像喜帖等都不是我挑的)。

■至於「爸爸給一筆錢當作成家基金」這句話,我覺得不對。有一次和孩子們聚會時,我特別說明一下:「爸爸的主要收入是房租,房子是我們2個人買的,我也有貢獻,只是房子是爸爸在管的,錢由他經手,所以錢是家裏給的,我要跟你們說清楚。」他這一輩子都說房子是他的—貸款他去繳,生活費由我出,我們感情破裂後,他說:「房子是我的」連我名下的房子都算,不鬆口,真是氣死我了。

(寫於2020年11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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