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1年(慶長16)角倉了以幾間宅邸中最大規模的一間,庭園引用鴨川水源,茶室前方保存部分小堀遠州作庭。
明治時代 1891年內閣總理大臣山縣有朋宅邸,稱為「第二無鄰菴」,現有庭院的設計,是由近代京都代表的庭師七代目小川治兵衛(植治)改建,輾轉換過幾任主人,日本銀行總裁川田小一郎、阿倍信行等等,現在改為日本料理「がんこ高瀬川二条苑」營業。
明治時代 1891年內閣總理大臣山縣有朋宅邸,稱為「第二無鄰菴」
造訪了以宅邸舊跡,原本想改建通常不用餐無法入內,本就打算先巡禮外頭石碑,抵達時已是中午時間,沒料到疫情推出便當系列擺門口販賣,緊鄰石碑,眼巴巴的望了一會兒,順利和店員對上視線,表示說沒有要買飯,委婉問能否能讓我拍個石碑?
她笑著點頭說可以,還好心說:「裡面有角倉了以宅邸的庭院,可以自由參觀唷!」
打聽之下店家視當天狀況許可,沒有用餐仍是可以單獨參觀庭院,完全是穩站古蹟之地的大器風範啊啊!
對歷史迷簡直太佛心,默唸感謝,想起之前遺憾沒機會見到桂小五郎及幾松的舊跡內部,這次順利參觀水運之父角倉了以舊宅遺址。
門口高大尚格局,玄關脫鞋入內,前進是和室用餐處,往右邊走幾步拉開玻璃門出去,栽植松樹延伸鋪出小道,池泉對面有紅梅盛開。
冬景枯枝無葉、拓局寬闊,一眼眺望石燈籠、松梅、水流、瀑布,庭園雖已多經改動,早已不復見當年模樣,走過吉野石橫躺的石橋,腳下水流不領情陽光的溫語逕自輕哼,前方一塊岩石瀑布,設計是呈現東山奔流到高瀨川的意象。
旁邊有高大的吾妻屋風燈籠,吾妻屋=四阿(あずまや)意指休憩時簡陋四面屋頂的亭子,這個燈籠簡介上號稱日本第一大,可以和南禪寺的妖怪燈籠一較高下。
角倉家在「一之船入」對面宅邸是為收取船租及方便監管行船
宅邸對面是角倉了以投入私財開鑿高瀨川工程,從二条引鴨川水,工期將近完成時,了以已是60多歲高齡,1613年(慶長18)交由長子角倉素庵接手。隔年他見證完工便與世長辭,葬於二尊院。
高瀨川完工連結京都中心、淀川和伏見一帶,全程11公里,換算現代經費約是75億,水運縮短便捷運送木材物資的難度,帶來龐大經濟效益,角倉家在「一之船入」對面宅邸是為收取船租及方便監管行船 。
水淺30cm左右的平底行船,以前共有九處,至今只復原一之船入史蹟,沿著木町通走立有「二之船入」、「三之船入」石標,另外留下「木屋町」、「米屋町」、「鹽屋町」、「紙屋町」等等地名,正是由江戶時期高瀨川運送炭木柴米所發展的店家,水運帶動這區的商業繁榮。
二之船入跡,就先看到三,沿著川畔走下去當然還有五六七八九。
起點從地下鐵東西線「京都市役所前」附近的復原一之舟入史蹟,高瀬川全盛時期159艘往返,約700多綁船繩卸貨的人手。終點到京阪線「中書島」宇治川匯合為止,這段水路當時統稱高瀨川,使用到大正時期3年才廢止,一項橫跨300多年悠長歷史的水運工程。
「舟入の 灯影に明くる 春の雪」 京都俳句作家協會創辦人 那須乙郎(1908―1998)所寫
文豪森鷗外名著『高瀨舟』為舞台,江戶時代一位名為喜助的重罪之人被判流刑,沿著高瀨川行船,船負責押解的差役覺得這個叫喜助的很奇怪,他的罪行是親手殺了弟弟,身上卻毫無戾氣,神色出奇溫順平和,差役好奇心起,於是逐步問出來龍去脈。
原來遠島的弟弟久病纏身,被他撞見拿剃刀割喉自殺未遂而痛苦不堪,儘管極度猶豫不忍,卻還是在弟弟懇求下動手拔出剃刀,送他上路。
「那是罪惡嗎?殺死人,不錯,是罪惡。但是想到那是為了要從痛苦中把弟弟救出來……」衙役聽著浮現疑問,諸多難以釋懷。
記憶深刻,以前在大學聽著台上出聲朗讀時,煩亂滿室不知今夕何課只知打混學分的笑鬧歡騰,高瀨舟這樣精彩文筆千回百轉竟是無人在意,好在那逐字印出的墨色不理會這些,仍是低冷地、固執地敲打在我心底,阻絕噪音隔出薄膜,弟弟呼吸困難哀求下手時的絕望到欣然解脫,我猶如跌落其中,掌腹擦過鉛筆碳黑都成了乾涸血跡。
從拋出懸念堆砌的轉折,篇幅敘述精簡、詞句刻骨,沈重直指人心,安樂死、協助自殺與人權,在時代更早之前,已在無聲地問什麼配稱為尊嚴,什麼是讓我們身為人,才能有的選擇,並有資格作出選擇。
相關延伸閱讀:
參考資料:
角倉了以別邸跡 (がんこ高瀬川二条苑) 京区)
角倉了以邸跡
京都・高瀬川の意外な水源 豪商屋敷跡、飲食店の庭に
*照片文章皆是筆者攝影、撰寫及統整所學,如要轉載請註明出處及連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