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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理髮店中的座椅坐定,簡單交代想剪的髮型後,一切就交給這位歐巴桑級師傅的安排了,我只想趁著這空檔閉目養神一下。
然而屋內角落裏的電視聲浪一波波地傳來,使得我安靜不下來。原來另一頭的沙發上還有個小孩,兩腳橫跨在茶几上壓著家庭作業,單手拿著遙控器不停切換,眼睛則盯著電視享受著。
老婦回過頭來,對著小孩以半生不熟的國語說著,
「阿生,不要再看電視了,功課都做完了沒?」
小孩不經意的回應著,「都寫完了啦!」
對於身處於客家村落卻來自南部的我來說,客家話對我而言如同外語一樣難懂,每回總要在商家親切的客語問候下,回應一個大大的聽不懂表情,才會在商家再補上一句國語的問候中,得以進入他們的世界,因此偶而可以聽見熟悉的語言,也算是彌足珍貴的。
「沒想到妳的國語還不錯,除了客家話之外,妳們好像都會很多種方言喔!」
我一句無心且突來的問題,卻隱然敲開了老婦的話匣子。
「我不是客家人啦,我是河洛人啦!」,「我頭家才是客家人」
「少年ㄟ,啊你甘是河洛人?」
「是呀!我是南部人,講台語的,來這裏吃頭路的啦!」
「歐巴桑,那妳呢?是嫁到這裏來的吧!」
「哎!歹命喔!我少年時就遠從南部,嫁到這個鄉下地方」
「你不要看到現在這條道路兩旁,還有一些商店的熱鬧,以前那有啊!」
「那以前是什麼樣子呢?」
我心頭開始納悶,而想像中的遙遠年代泛黃的景象,一絲絲從腦海中浮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