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文天文臺】黃震南:斜槓的文藝雜誌,《文藝臺灣》藏書票特輯

更新於 2021/08/13閱讀時間約 6 分鐘
不管是什麼類型的雜誌,交到西川滿手上,都會變成他形狀的男人。(藏品/龍瑛宗提供,圖/國立臺灣文學館)

【文學雜誌歪樓歪去藏書票,是故意還是意外?】

雖然被大家咒罵,但西川滿我行我素的風格,確實也提出了很多跨越時代的想法,例如將文藝雜誌公器私用帶往自己的嗜好。

他是西川滿。不管是什麼類型的雜誌,交到自己手裡,都會變成他形狀的男人。
比起文學,他更早決心要走的是「製書」這條路。
小學二年級,小西川滿發現了幾張複寫紙,不僅有一般常見的黑色,還有特別的紅色和綠色。於是,他便用這些複寫紙把自己的字跡印在紙上,甚至把紅綠兩色想辦法套色使用。雖然是自己用手寫的,但透過一層複寫紙印寫,這本自製的五十頁小書,對兒童而言,不啻彩色套印的珍本。
十二歲時,他替母親跑腿繳交學插花的費用。到了插花老師家,才發現老師的本業是開印製場;一臺一臺碩大的機械不斷把純白的紙張吞進去,彷彿是魔法一般,將印著整整齊齊文字或圖樣的書頁吐出來,少年西川滿看得目眩神迷,也把印刷流程記住了,從此萌生了「把印製書籍當作生涯嗜好」的想法,一生不移。
他在日本讀完大學之後返臺,正式出版了嶄露頭角的詩集《媽祖祭》,封面印民俗版畫門神,內頁用明治時代的土佐仙花紙,藏書票是宮田彌太郎設計的「獸首」(劍獅)藏書票;此後,他每作一本書,都是在為臺灣裝幀、版畫、藏書票史創下新歷史。
《文藝臺灣》理論上是「臺灣文藝家協會」的團體刊物,但編輯權在西川滿手裡,彷彿當他個人的粉絲團在經營。(藏品/龍瑛宗提供,圖/國立臺灣文學館)
在這之前,臺灣讀書人講求的「善本書」,自有一套傳統的審美觀:裝潢精美(對,「裝潢」這兩字最早是用來指書籍的裝訂),繡像細緻,行距疏朗,字大如錢……而且沒有藏書票,只有用來展露自我風格的藏書印。例如基隆大儒李碩卿有藏書章「人在滿江煙雨樓」、基隆詩人張添進的藏書章「秋客藏書」等。——相較之下,西川滿的書,像是日本裝幀,又充滿濃濃臺灣味,但那藏書票又有些洋派。綜合起來,就是一種「西川流」的書籍風格。
西川滿回到臺灣之後,接下了《愛書》雜誌的編輯工作;創刊號是別人編的,他從第二號開始擔任編輯兼發行人,編到第三號時,心中對於藏書票的蠢蠢欲動終於無法壓抑,硬要在書名頁放了「城門」藏書票的圖像。
這張「城門」畫的就是現在臺北市的小南門,也是西川滿讀臺北中學校時上下課必經之路,西川滿委託宮田彌太郎刻成藏書票,是他第一張自用藏書票;當年據說印了五千張,奇怪的是目前出土者寥寥可數。
同年,西川滿自立出版社「媽祖書房」,發行《媽祖》雜誌。與接手人家創辦的「臺灣愛書會」雜誌《愛書》不同,《媽祖》雜誌完全就是自產自銷,完全編輯完全負責,愛怎麼編就怎麼編,愛怎麼印就怎麼印;想推出特輯就推,不想推特輯就收集文友和自己的文章湊合,完全就是自我風格大噴發。就連裝幀、用紙,都設下重重關卡:每輯限量三百本,其中會員本一百本,更有限量三十套的「花組本」,種類之多,讓後世的版本研究者傷透腦筋。《媽祖》出滿十六輯,宣告功德圓滿,西川滿遂將「媽祖書房」關閉,宣佈媽祖書房再也不出書了。
——大家不要緊張,出版社只是改名叫「日孝山房」而已。他會繼續放飛自我,繼續編出他想編的雜誌。
在《媽祖》終刊後,出書沒有極限的西川滿,立刻又編輯兼發行了《臺灣風土記》雜誌四本(此刊物的編輯方向,催生了後來的《民俗臺灣》雜誌)、發行《華麗島》;隔年,以「臺灣文藝家協會」單位之名,創辦日治時代發行最久的新文學雜誌《文藝臺灣》。
《文藝臺灣》理論上是「臺灣文藝家協會」的團體刊物,但編輯權在西川滿手裡,彷彿當他個人的粉絲團在經營;果不其然,隔年就有不少同人無法接受西川滿的作風,批評他作風跋扈,辦雜誌像是玩自己的遊戲,於是出走獨立,另創《臺灣文學》雜誌。
反對者一走,西川滿更肆無忌憚了。終於,在《文藝臺灣》的某一期,他推出連同溫層都不禁皺眉的專題。
這就是第三卷第六號,昭和17年三月發刊的「藏書票特輯」。
書裡收錄了由飯田實雄、宮田彌太郎、立石鐵臣、川上澄生、谷中安規、板祐生設計的十五張藏書票。(藏品/龍瑛宗提供,圖/國立臺灣文學館)
當時,時局已經相當緊張,日本對中國的戰爭已經打了好幾年,皇民化運動更是全島總動員,更別提太平洋戰爭剛剛爆發。我說西川滿你這傢伙,不好好編文學雜誌進行大內宣,還在《文藝臺灣》提倡藏書票這種浪費物資的無用嗜好,西川滿你皮在癢嗎?
就算是文壇的同仁,也對這個專題感到不解:書裡收錄了由飯田實雄、宮田彌太郎、立石鐵臣、川上澄生、谷中安規、板祐生設計的十五張藏書票,書名頁甚至貼了一張立石鐵臣設計給矢野峰人的「幻塵居」藏書原票!
——可是這不是文學雜誌嗎?藏書票和文學何干?
不必跳腳,也不必懷疑,當你一路觀察西川滿的創作歷程,就會知道:這根本是必然的。他是西川滿。不管是什麼類型的雜誌,交到自己手裡,都會變成他形狀的男人。
書名頁甚至貼了一張立石鐵臣設計給矢野峰人的「幻塵居」藏書原票!可是這不是文學雜誌嗎?藏書票和文學何干?(藏品/龍瑛宗提供,圖/國立臺灣文學館)
時過境遷,今天的文學雜誌越來越不像文學雜誌,一下子「作家的書包」專題,一下子「懷舊選物」特刊,也曾經被文壇投以關愛的眼神。追根究底,文學雜誌不只談文學,還要傳遞文人生活情趣給讀者,始作俑者就是西川滿。雖然被官方寄予「提倡皇民文學」的重任,但是對這個事事高喊「動員」、「戰爭」的時局,他以小小的藏書票,做了一個小小的回應。

★ 作家小傳

西川滿(1908-1999),生於日本福島,童年隨雙親來臺。自小熱愛文藝與造書。20歲赴日就讀早稻田第二高等學院,專攻法國文學。受恩師吉江喬松啟發,回到臺灣發揚「南方文學」。返臺負責《臺灣日日新報》學藝部,並編輯《愛書》、《媽祖》、《文藝臺灣》等雜誌,並出版25本限定本書籍。二戰後回到日本,設立「日本天后會」,寫作出版不輟。是臺灣早期提倡藏書、裝幀、版畫、藏書票的重要推手。

★ 觀測員簡介

黃震南 國立臺灣師範大學臺文系碩士,藏書人、說書人、拿著藏書說書之人。與黃哲永合編教材《讀冊識臺灣》、與吳福助教授合編《臺灣傳統漢語文學書目新編》,著有論文《取書包上學校:臺灣傳統啟蒙教材》、散文《臺灣史上最有梗的臺灣史》、散文《藏書之家:我與我爸,有時還有我媽》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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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龍瑛宗一字一字刻畫,打造的玩具,卻讓後人從字裡行間聽到他的哀嘆,也撞見他的貪婪。蠹魚不為人知地吃著書頁,龍瑛宗拚命吸吮文學養分,縱然明日就是世界末日,也毫不遲疑前進。「人,只有在放棄戰鬥的時候才算輸,只要堅持戰鬥,就還沒輸。這句話如果為真,這無疑是一本進擊的殖民地文青筆記。
    龍瑛宗在二十六歲時,便以處女作〈植有木瓜樹的小鎮〉進攻中央文壇,在這之前他沒有寫作經歷,未參與文學團體,也沒有老師教他怎麼寫小說。他自學而成,是源自於他對文學的喜愛。龍瑛宗在文化氛圍濃厚的日治時代廣泛閱讀,在這份寫於戰後的筆記中,依然保留了一個讀書家對於閱讀的勤奮態度。
    1915年夏天,南臺灣發生了一件大事。臺南的山上,聚集了一群不滿日本政府統治的志同道合者。為了他們所期望的行動,他們商量已久,其中一名重要夥伴卻突然被抓,因此走漏了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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