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妥》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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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籌的航班是週一早上八點半的。
他從週五晚上跟傅執遠回家之後,在他家過了一個週末,最後是傅執遠看不下去,趕著他回家收拾東西。
“你再不回去,行李怎麼辦?”傅執遠剛剛沖了一個澡,桌上還擺著外賣,顧籌吃了幾口,對他招了招手。
傅執遠走過去,顧籌伸出手,直接摟住了他的腰,兩個人一個坐著,一個站著,貼得很緊。
顧籌把臉貼在傅執遠的腹部,來回蹭了幾下,發出低低的笑聲。
“笑什麼?”傅執遠問,他被顧籌蹭得有些癢,左右扭動了幾下,顧籌摟著他的手,順著他的腰,一路摸到了他的屁股上。
“你好軟啊。”顧籌說,手來回撫摸著。
傅執遠心裡一驚,下意識就要躲。
畢竟四十分鐘前,他剛剛被顧籌壓在沙發上做了一場,那個沙發實在不舒服,做完之後他腿又一直發抖,看起來有些滑稽。
“不做了,抱抱你。”顧籌像是猜到了傅執遠在想什麼,他開口說。手又移了上去,按在傅執遠的腰上。
傅執遠的腰很細,但是摸起來還是有點肉,軟軟的。
他是一個不健身的人,不像顧籌。
桌上的外賣還冒著一些熱氣,傅執遠把手抬起頭,放到顧籌頭上,摸了幾下,心裡也有些不舍。
畢竟他們剛剛確定關係不到兩天,顧籌就要去西班牙了。
傅執遠從未經歷過長時間的異地戀,可他很討厭和戀人分開。
他的第一段戀情,是在他去西伯利亞參加科研會時結束的,第二段戀情,是在林嘯之從南非出差回來後結束的。
在他的戀愛經歷裡,任何一方去到另一個國家,都沒留下什麼很好的回憶。
因此顧籌在這種過於難捨難分的情緒裡,忍不住沮喪了起來。
放在身側的手被人握住,顧籌的手很大,能把傅執遠的手包得很緊。
他貼在傅執遠身上,悶聲悶氣地說:“好擔心啊。”
“擔心什麼?”傅執遠反問。
“擔心我回來之後,老婆和人跑了。”
“……”
沒等傅執遠說出下一句,顧籌放開了他,他把傅執遠拉到旁邊的椅子上坐下,笑著看他。
而傅執遠眉頭緊皺,很明顯顧籌剛剛的話困擾到了他。
手再一次被蓋住,顧籌的手心很熱。
“怎麼可能。”傅執遠撇過臉,聲音不算大的說了一句,算是反駁了顧籌的那句話。
“怎麼不可能?”顧籌看似認真地說,“你這麼好看啊。”
傅執遠覺得顧籌有些糟糕,他的話十足油膩。
“也不是誰都看臉的啊。”可傅執遠還是願意接下去。
“是,但是你這張臉,誰看了都容易心動啊。”顧籌又說,他嘴角勾起來,要笑不笑。
“……”
“開心了沒?大漂亮。”顧籌湊到傅執遠跟前,笑著說。
傅執遠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顧籌,半天才說出一句:“什麼鬼啊?”
從那句“老婆”到剛剛的這個“大漂亮”,他懷疑顧籌是不是神經錯亂了。
可顧籌卻只是笑,伸過手再次抱住傅執遠,也不解釋什麼。
這個擁抱太溫柔,顧籌蹭在傅執遠耳邊的嘴唇也太濕潤,讓他沒能再說出什麼其他話來。
兩個人最後磨蹭到外賣都快涼了,才終於開始吃。
顧籌九點多才從傅執遠家裡離開,他原本要傅執遠和他一起回去,但傅執遠第二天還要上班,但顧籌家離他公司有點遠,還是沒帶著他回去。
其實最根本的原因,還是顧籌覺得,他不太想要傅執遠第二天睡醒,發現自己已經去機場了。
從傅執遠家裡走出來的時候,他覺得自己徹徹底底變成了“戀愛腦”,好幾次他都想要司機掉頭,重新回去。
要不西班牙就別去了,呆在這也挺好的。
可下一秒,顧籌又覺得自己有些可笑,儘管他比傅執遠小幾歲,但也還是個成年人了。
晚上顧籌回到家,收拾好了行李,也就簡單的一個大箱子,他東西不多,十二點之前就收拾好了。
洗完澡出來,他收到了傅執遠的微信,要他一路平安。
顧籌看著微信裡的簡單四個字,笑了起來。
西班牙有7個小時的時差。
顧籌剛剛過去的那幾天,手忙腳亂,雖然他是過去做專案主管,但也免不了剛剛接受項目,很多事情都不太熟悉。
連續好幾天,他都在辦公室加班到九點多才回家,而白天也都是連軸轉的會議,和不同的人,用不同的語言。
儘管如此,他也依舊爭取在每一個空閒的時間裡和傅執遠聯繫。
顧籌的手機裡有個鬧鐘,除了平時起床的那一個之外,還有一個是六點的。
這個時間點正好國內是晚上十一點,他會給傅執遠打個電話。
兩個人倒是從沒有約定好這件事,只是從第一次顧籌在晚上打給傅執遠之後,就變成了某種默契。
傅執遠會提前洗好澡,然後坐在沙發上或者床上,接到來自顧籌的視訊電話。
畫面裡顧籌還睡眼惺忪,一看就是沒睡醒的樣子,頭髮亂糟糟的,聲音也很沙啞。
今天也是這樣,傅執遠熱了一杯牛奶,坐在沙發上,畫面裡的顧籌看起來睏極了,他眼睛一睜一閉,但也努力和傅執遠說話。
“你看起來好睏。”傅執遠喝了一口牛奶,說道,“要不你睡一會兒吧,今天不是八點就要出門嗎?”
他記得顧籌前一天和他發微信,說今天和政府部門有個早會,得提前去準備。
“沒事,和你說說話。”顧籌打了一個哈欠,在被子裡翻了一個身,他開了一點窗簾,外頭的光線照進來,並不明亮。
事實上,兩個人也沒有太多可說的,傅執遠彎下身子去喝牛奶,手機拿偏了一些。
“把鏡頭對著你啊。”顧籌突然說,“給我看天花板幹什麼。”
傅執遠頓了一下,笑開了,說:“我就喝口牛奶。”
鏡頭裡的傅執遠穿了一件藍灰色的T恤,看起來有些大,鬆鬆垮垮地,顯得從袖口擼出來的手臂,更加的細瘦了,沙發旁邊的落地燈光,照亮了他半邊的臉。
手機的前置相機不是很清晰,他的臉在裡面透出來一股帶著朦朧的美意。
傅執遠戴框架眼鏡的時候,總是傳遞出那種不精明的氣質。
他端著牛奶杯子,喝一口,又覺得燙,眉頭微微皺起,露出不太開心的表情,下一秒,又笑著問顧籌,今天還打算吃海鮮焗飯嗎?
在這個清晨六點一刻的房間裡,公司給安排的公寓樓下有人開始講話,一個西班牙大媽,嘰裡呱啦地說著,顧籌沒仔細聽,只覺得有些吵。
他看著鏡頭裡傅執遠左右晃動的模樣,突然很想他。
突然,鏡頭裡傅執遠湊得很近,他的眼睛被放大得有些嚇人。
“眼睛突然好難受,是不是進東西了?”他伸出手指,把下眼瞼往下按住,眼睛不停地眨動,看起來是真的不舒服。
顧籌笑了一下,說:“鏡頭好模糊,可惜我不能幫你看了。”
那邊的人還在繼續揉眼睛,揉了一會兒,才終於看起來舒服一些,說了一句:“煩死了,是睫毛。”
“傅執遠。”顧籌等他重新戴好眼鏡後,喊了他一聲。
“幹嘛?”
“親我一下。”
“……”
沉默大概持續了5秒,顧籌就看到鏡頭裡傅執遠那張好看的臉慢慢變大,最後只剩下了嘴唇的部分,他貼在鏡頭上,貼了一下,然後火速鬆開。
“莫名其妙的要求,我手機螢幕髒死了。”
即便做了這種事,傅執遠也還是忍不住要吐槽。
顧籌在笑,他想,如果此刻傅執遠在他身邊就好了,他就能看到傅執遠那張臉變得通紅,眼睛不停地眨,理直氣壯地說一些話,反應變得奇怪。
就像一個小動物那樣。
傅執遠最近的工作倒是閑了許多,他和顧籌已經持續一個月這樣的異地戀了。
好在平時他儘管社交活動很少,但自己也有自己的生活,不太顯得很寂寞。
但他也不得不承認,在某些時候,他的確很想念顧籌。
而這個想念的程度,是超出他預計的。
有一天他的那個實習生小姑娘,買了一個很好吃的米粉,網購的那種,傅執遠想起來顧籌是南方人,愛吃這個,還特地問小姑娘要了購買位址,加到了購物車。
他計算著顧籌回國的日子,在電話裡告訴他,等他回來前2天就下單,這樣顧籌一落地就可以吃了。
他把小姑娘在朋友圈發的照片轉發給顧籌,顧籌回了一句:“有老婆疼真好啊,我在這邊已經快吃吐了。”
傅執遠發了一句:“注意用詞。”
而顧籌那邊是深夜,自然是沒有辦法反駁他。
等到傅執遠晚上要睡覺的時候,收到了顧籌的回復,他說:“好的,老公。”
傅執遠翻了一個白眼,很快又笑出了聲。
就在傅執遠以為,在顧籌回來前的日子,都會這樣的時候。
他的生活裡出現了一個小插曲,一個非常糟糕的插曲。
林嘯之的未婚妻找到他。
那天傅執遠加完班回家,他的新專案前期報告剛剛確定,打算第二天睡個懶覺,然後請個假回老家。
車剛剛準備要開出去,他就被對面一輛大紅色的寶馬車遠光燈閃了幾下。
傅執遠以為又是誰忘記關燈,正要發車,那邊就走下來一個女人,穿了一件風衣,徑直朝傅執遠這邊走來,還對他擺了擺手。
可傅執遠很確定,自己並不認識這個女人。
他愣了一下,就看到那個女人直接走到了車窗邊,示意他開窗。
傅執遠按下車窗,那個女人俯下身子,身上有很重,很甜的香水味,傅執遠陪他媽媽逛街時,在百貨公司一樓會聞到的那種。
“您是?”傅執遠開口問。
女人用打量的目光看了他一會兒,勾起一個略帶譏諷的笑容,說:“還挺帥。”
傅執遠再次不接,他覺得來者不善,想要離開。
可很快,女人說出的第二句話,阻止了他按上車窗的手。
她說:“我是林嘯之的太太張盈,有空聊聊嗎?”
車廂裡空氣很壓抑,張盈坐在副駕駛上,她身上的香水味更加濃烈,讓傅執遠忍不住皺眉。
兩個人沉默了一會兒,張盈從包裡拿出一包女士煙,抽出一根,家在手指間。
“可以抽煙嗎?”她側過頭問傅執遠。
“嗯。”傅執遠點了點頭。
以前,林嘯之也總愛在他車上抽煙,有時候煙灰飄進來,沒等傅執遠不高興,他就會乖乖開去給他洗車。
煙味包裹著香水味撲面而來,傅執遠扶了扶鼻樑上的眼鏡,想了一下,開口說:“你來找我有事嗎?”
張盈吸了一口煙,彈了彈煙灰,她耳垂上的香奈兒耳環,跟隨著她的動作晃動著,閃著很浮誇的光。
“我在我老公的微信,翻到了和你發的消息。”張盈簡單直接,也不繞彎子,“內容挺震撼。”
說完,她還笑了笑,仿佛並不見怪。
傅執遠全身一僵。
“我本來並沒有興趣翻他手機,是他要我幫忙找個聊天記錄的檔。”張盈彈了一下煙灰,說:“如果不是他把你的對話方塊置頂,我也不會看到。”
傅執遠不講話,他看著張盈。
“你挺喜歡他的吧?”張盈繼續說,“說真的,這種事很多的,有些男人玩得很開我知道,所以以前的事我並不在意。”
“我……”傅執遠想反駁,可是張盈沒有給他開口的機會。
“我老公說,他是忘了,和你早就沒有聯繫,是這樣嗎?傅先生,我對於和一個男人爭老公,其實多少覺得有些不適的。”
“是,我們早就沒聯繫了。”
“哦,那就好,我今天來找你,也不是要幹嘛。我只是想和你說,如果他再來找你,希望你能把持住,不要回應他,男人嘛,玩心重,久而久之就好了。”
張盈的煙抽完了,她丟在了車廂內的煙灰缸裡。
“嗯。”或許是煙味,又或許是張盈身上的香水味,傅執遠覺得頭很疼,非常的不舒服,“你說完了嗎?我要回家了。”
他只想離開。
張盈滿意地點了點頭,她推開車門下車,突然又想起了什麼,彎下腰湊到窗邊,看著傅執遠。
“傅先生,您應該有做過體檢吧?和我老公交往的時候。”張盈聲音小了一點,“我挺怕這個的。”
傅執遠臉色一僵,他沉默了一會兒,深呼吸了一口氣,雙手抓在方向盤上。
他側過頭,看著張盈,看到她那個款式俗氣又浮誇的香奈兒耳環垂下來,襯得她的臉很暗。
“林太太,要是我真的有什麼問題,您老公和我睡了那麼多次,他早就不在了。”
說完,傅執遠按上了車門,在面色鐵青的張盈面前,加快了油門,開了出去。
在路上開了一段之後,傅執遠依舊覺得難過。
他把車停在了一片空地上,在車裡垂下了頭。
事實上,他並沒有遭遇任何過激的對待,可他還是覺得胸悶。
這時候是晚上九點,西班牙才淩晨四點。
顧籌這幾天很忙,項目到了最後大半個月,他幾乎每天都十二點才回家,這時候大概剛剛睡下。
傅執遠打開了微信,沒能忍住,撥了一個語音電話過去,很快又按掉。
過了大概三分鐘之後,顧籌回撥了過來。
傅執遠在聽到顧籌的聲音那一刻,就哭了。
他覺得自己很沒用,很差勁,很想躲起來,同時也和思念顧籌。
“怎麼了?”顧籌事實上的確睡得很迷糊,可他聽到了傅執遠吸鼻子的聲音,愣了幾秒,從被窩裡坐了起來,打開了檯燈。
“沒事。”傅執遠說。
“沒事幹嘛哭啊?”顧籌問。
傅執遠不講話,他沮喪得一塌糊塗,對於顧籌的思念和剛剛被語言歧視的自卑,一擁而上,擊垮了他。
“我前男友的老婆來找我了。”傅執遠擦了一下眼淚,說道。
那頭沉默了許久,嗯了一下,等待著他繼續說話。
“說什麼了?”顧籌看傅執遠沒反應,開口問道。
“要我別和他有聯繫。”傅執遠說,又很快補了一句,“我和他早就沒聯繫了,都把他拉黑很久了。”
傅執遠的聲音聽起來很弱,帶著一些不自信和沮喪,顧籌的心也同樣難受起來。
“她還問我還有沒有做過體檢。”傅執遠說,“大概是覺得我這種人挺亂,挺髒,怕她和老公生病吧。”
“傅執遠。”顧籌聽到這句話後,輕喊了出來。
“顧籌,你因為喜歡男人被歧視過嗎?”傅執遠輕聲問。
“……沒有。”顧籌以前一直都在歐洲,他所處的環境本身就更開放一些。
“我有。”傅執遠輕聲說,“我大學的時候,跟室友出去喝多了,說漏了嘴,他們那之後就對我敬而遠之。”
傅執遠自嘲地笑了笑,“就連衣服都不在我面前脫,搞得好像我會怎麼樣似的。”
顧籌說不出話來。
“後來大三我找了個實習,學校也不太管,就搬出宿舍了,偶爾回去一次,他們也都躲著我。”
傅執遠頓了一下,“我有一次在門口,聽到睡我對面的那個男生,在大聲開玩笑,討論男人和男人怎麼做愛,說得很誇張,還一直在笑,他問另一個室友,怎麼會有男人願意挨操,是不是個娘們投錯了胎。”
“傅執遠。”顧籌喊了一聲,打斷了他的話。
“學生嘛,湊在一起什麼話都說,我現在其實也不當回事。”傅執遠倒是顯得無所謂。
“不說這些了。”顧籌低聲說。
“所以我其實不喜歡交朋友的,我也討厭混圈子。”
“嗯,我知道。”
傅執遠斷斷續續地說,顧籌認真地聽。
他們倆在之前說過那麼多話,卻沒有一次像今天這樣敞開心扉,準確來說,是傅執遠敞開心扉。
不知道說了多久,傅執遠的情緒變得稍微平穩了一些,他吸了吸鼻子,看了一眼時間,這通電話已經一個小時了。
顧籌在那邊安靜地聽著,很沉默,如果不是偶爾給出的回應,傅執遠會以為他睡著了。
畢竟顧籌那麼累。
傅執遠想,或許顧籌並不是他人生中最後那一個人,可至少在今天,他希望顧籌能聽到這些。
他幾乎沒有和人說過的話,甚至想讓顧籌知道,他從來不想任何一種速食愛情。
即使他們一夜情過,在確定關係之前上過幾次床。
可傅執遠依舊不想要。
顧籌在電話那頭說:“我現在就想見到你。”
他又說:“為什麼我沒有魔法,否則我就能把你變得只有巴掌大,放到我的口袋裡,隨身帶著了。”
傅執遠怔怔地聽著,顧籌式的胡言亂語。
他以為顧籌會給他充滿了大道理的安慰,就像林嘯之以前那樣,可顧籌沒有。
“我愛你。”
顧籌給了傅執遠最直接,最不掩飾,也是最有效的那一種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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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執遠長到二十七歲,經歷過兩次被甩,他渴望愛,渴望被關心,渴望有人能夠聽他說話。 更渴望在他親密關係的蹺蹺板上,能有人一直坐在他對面,不讓他重重落地。
“這一周我也想了很多,可能我從小什麼都要強,對很多東西都志在必得,把你也放在了這樣的位置。”顧籌頓了一下,“但你和獎盃,項目不一樣。” “什麼不一樣?”傅執遠說,他聲音變得很低。 顧籌笑了笑。 “獎盃和項目不是我的,我也可以努力爭取,可是傅執遠不喜歡我,我也不想強迫他。”
“想要就說,不然就讓我再玩會兒。”顧籌說。 他覺得被挑逗了七分的傅執遠實在可愛,忍不住想要多看幾眼,哪怕忍得很難受。 傅執遠突然伸過手,碰了碰顧籌的那裡,抬起頭,在他嘴角貼了一下,像親吻那樣,然後用他那雙太過於好看的雙眼,看著顧籌,輕聲說:“用這裡玩。”
電話變得沉默,只有雙閃燈的聲音。 “你要不要去我家啊?” 傅執遠嘴裡還含著沒化開的奶油,因此他的聲音也變得像奶油一樣黏糊,柔軟,含糊不清。
傅執遠抬起頭,看著顧籌。 “我換了兩台手機,這張照片一直沒捨得刪。” 他說,語氣很平靜,有和他年紀不相符的成熟,“我也問過自己,你有什麼好值得我惦記的,我們第一次上床,你抱著我,喊的還是其他男人的名字。” 顧籌說到這裡,自嘲地笑了笑,傅執遠很想打斷他,可還是忍住了。
生病的人腦子容易過度幻想,顧籌知道這不好,可他還是沒能忍住。 他甚至在在體溫計發出響聲,提示測溫結束的前幾秒,已經幻想到了,如果他不肯吃藥,傅執遠會不會親他,用他軟乎乎的聲音哄一哄自己。
傅執遠長到二十七歲,經歷過兩次被甩,他渴望愛,渴望被關心,渴望有人能夠聽他說話。 更渴望在他親密關係的蹺蹺板上,能有人一直坐在他對面,不讓他重重落地。
“這一周我也想了很多,可能我從小什麼都要強,對很多東西都志在必得,把你也放在了這樣的位置。”顧籌頓了一下,“但你和獎盃,項目不一樣。” “什麼不一樣?”傅執遠說,他聲音變得很低。 顧籌笑了笑。 “獎盃和項目不是我的,我也可以努力爭取,可是傅執遠不喜歡我,我也不想強迫他。”
“想要就說,不然就讓我再玩會兒。”顧籌說。 他覺得被挑逗了七分的傅執遠實在可愛,忍不住想要多看幾眼,哪怕忍得很難受。 傅執遠突然伸過手,碰了碰顧籌的那裡,抬起頭,在他嘴角貼了一下,像親吻那樣,然後用他那雙太過於好看的雙眼,看著顧籌,輕聲說:“用這裡玩。”
電話變得沉默,只有雙閃燈的聲音。 “你要不要去我家啊?” 傅執遠嘴裡還含著沒化開的奶油,因此他的聲音也變得像奶油一樣黏糊,柔軟,含糊不清。
傅執遠抬起頭,看著顧籌。 “我換了兩台手機,這張照片一直沒捨得刪。” 他說,語氣很平靜,有和他年紀不相符的成熟,“我也問過自己,你有什麼好值得我惦記的,我們第一次上床,你抱著我,喊的還是其他男人的名字。” 顧籌說到這裡,自嘲地笑了笑,傅執遠很想打斷他,可還是忍住了。
生病的人腦子容易過度幻想,顧籌知道這不好,可他還是沒能忍住。 他甚至在在體溫計發出響聲,提示測溫結束的前幾秒,已經幻想到了,如果他不肯吃藥,傅執遠會不會親他,用他軟乎乎的聲音哄一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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