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長這道窄門　留下自己　他和她

「留下的人愈來愈少， 也愈來愈珍貴。」關於朋友，小時候是這樣聽到的。

小學的朋友已經數不出來，中學的死黨就來去那幾個，大學的室友吵過也好過，感覺已經要成對方未來孩子的乾媽，可珍而重之的只有兩個。我以為，「長大」是一道變窄的門，能陪我跨過的人，愈來愈少；原來，不是「門」的問題，是我。

其實每大一歲，長大的門並沒有變，或許是我將一個個身邊的人推走。意見、性格、想法不合，也可能是大家找到自己的路，不再並肩。朋友，可以是一時，可以一世，原來是這個意思。

25歲，出社會工作好幾年，卻只能說現在才是「轉大人」的時候；想法，因見識而改變，慢慢多想，有了自己的一套，也漸漸難以接受別人的那一套。

好幾個曾經要好的人，從身邊流走。

一個中學時期要好的女生，從中一就同班也成了姐妹，上下課、吃飯、聚會，家人也見過，甚至還一起洗過澡。不過，一次情場打擊讓她不再是她：她感覺自己不完整，怎麼把最好的都給了他，卻得不到該有的一輩子？那時候我們還小，我壓根沒有想過那時候的戀愛必須要走完一生，大家享受過、愛過，就對轟烈的愛一場，哭乾了也是一條好漢。

「先愛自己，就會有人愛你，你想做甚麼就做，聽你自己的聲音。」我說。至少，我是這樣認為，沒有一個人，比自己更值得愛。

可她不這樣認為。只知道自己失去他，失去所有，從此她做着乖巧的女生，人生目標是當媽媽，28歲結婚、30歲生小孩，那時候她還沒有對象。

是的，人生目標並沒有對錯，只是我不理解罷了。我們還是朋友，只是我們都沒有說出口，大家方向和觀念不盡相同，漸走漸遠。

「你一天到晚只想迎合其他人，天秤座就是這樣，喜愛和平，一直處於一個平衡各方利弊的角色，沒有了自己。」塔羅師在一次為我看星盤時這樣說。太準了。

朋輩之間，我很習慣做大家想做的事，想聽的話和想看到的角色，迎合大眾的口味， 很多時候都不是在做自己。可是很多時，付出和收入並非正比，這一、兩年會想我為甚麼要表示卑微，很努力的找回自己。

25歲，我要做自己，要以自己的悲喜為先。

不合心意的、把我當工具人的、惡言相向的，一律清理門戶。所以朋友的數量，不像社交平台，隨年月增加，而是隨年紀減少。

三五個中學死黨、大學室友，數個可以把酒言歡，也可以聊天文、談地理，可以說真話的朋友，就足夠。成長，真的有狠心改裝成一道「窄門」的必要，裝得下派對人數的，都只是外表冠冕堂皇，內心空虛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