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6年,23歲的
#呂赫若到台南拜訪仕紳文人
#吳新榮,留下「救精神」的墨跡。
殖民地政權的壓迫,讓人沒有尊嚴地活著,所以要激發人民的意識,恢復台灣人的尊嚴。
「光復」後,台灣人找到尊嚴了嗎?
11集始於呂赫若與妻子雪絨討論米缸見底,只能以番薯裹腹。
其後宋斐如教大家《三民主義》學國語,糾正著發音的同時,蘇新、呂赫若問「為什麼書上說的跟現在都不一樣」?
有感於報紙已有立場,他們決定創辦《人民導報》發出不一樣的聲音,由蘇新擔任總編輯,呂赫若自告奮勇為中文版記者;辜顏碧霞提醒呂赫若要小心,這個政府跟日軍不同,從前干犯言論只是被關,現在可遠不及此。
玉蘭說有了孩子才理解雪絨擔心無米炊的煩惱,雪絨發現米短少許多,遭心煩意亂的赫若甩巴掌⋯⋯
1946年6月,
#簡國賢在臺北中山堂進行獨幕劇《壁》的公演,一邊是沒米可吃只能毒死家人的飢民,一邊是歌照唱舞照跳的達官貴人,捶著「壁」絕望吶喊⋯⋯(壁的台語亦近似「騙」,簡國賢於228事件後亦因叛亂而遭槍決)
總是為無力農民奔走的簡吉請蘇新幫忙,協助高雄農民與陳中和的土地糾紛,呂赫若南下訪問掛彩的農民,兩人一個拉小提琴,一個彈鋼琴。
(忘記#簡吉的,快去複習之前的介紹)
<
#冬夜>上映⋯⋯
(文本大意———————————————)
在酒館上班的彩鳳,賺的錢都給母親拿去賭了,只為「贏得錢可做生活費」。
22歲的她因生活而憔悴不堪——第一任丈夫林木火婚後五個月就因「志願兵」被派到菲律賓,此後再沒有消息;戰後賣青菜的父親還有賣肉會社的工作,因為物價騰漲就被解散了。
進入酒館後遇見了郭欽明,是從浙江來的大富少,講著一口愛嬌的本地話,穿著一襲西裝,體面地笑著。
⋯雖然眼前看了另一個世界的熱鬧,耳邊還聽見熱鬧的聲音,但彩鳳倒覺得心裡被不知道從什麼地方來的一種幻滅的悲哀包圍著。她似乎要倚靠著一個真實的人可申訴,然而只覺得自己在黑暗徬徨以外,絲毫都沒有光明。⋯
郭欽明在這樣的月夜,堅持要載她回家,堅持地把她拉進家門喝茶,堅持要彩鳳接受他的愛,否則——一把手槍拿將出來。拿出三萬聘金的他說,
「我愛著被日本帝國主義蹂躪的台胞,救了台胞,我是為台灣服務的」。
短暫的甜蜜幸福在半年後,讓彩鳳形容枯黃因得了性病。郭欽明指責是曾在酒館上班的彩鳳不乾不淨,強迫她回娘家,還要回當初的聘金,整整不少。
在她因為生活重操舊業時,發現郭欽明的「結婚啟事」在報紙上斗大。
最近常來找她的狗春,特別喜歡彩鳳;一日狗春來找她,忽然響起一聲槍聲,狗春敏捷地抽槍往外跑,等彩鳳穿戴好,槍聲四處連起。
「不准出去,現在盜匪在抵抗中!」
⋯她一直跑著黑暗的夜路走,倒了又起來,起來又倒下去。⋯迎面吹來的冬夜的冷氣刺進她的骨裡,但她不覺得⋯
(文本結束———————————————)
呂赫若應
#陳文彬之邀,在建中教書;
#陳本江從中國回來,在一陣閒聊後,了解課堂上教唱的<教我如何不想她>,在地下組織中「她」即是指「共產黨」。
槍聲與喧嚷聲中,228來臨⋯⋯
義憤填膺的民眾衝到電台,要求公布「真相」,討回公道。
雪絨帶孩子回台中,玉蘭協助保護黃榮燦。
呂赫若協助宋斐如、
#王添燈等人,起草「二二八事件處理委員會」的相關文告,會中決議訴求是嚴懲貪污,並給台灣人一樣選賢與能的機會。
辜顏碧霞緊急去電呂赫若,基隆港的員工說軍隊登陸了,遍地都是屍體,要大家趕緊離開⋯⋯
戒嚴正式開始,宋斐如被槍斃,秘密逮捕與緊急審判從此成為「日常」⋯⋯
#黃榮燦完成版畫,將天馬茶房的那日所見刻於「
#恐怖的檢查」,由逃往上海的蘇新攜帶,預備讓世人知道島上發生的事。
228後消沈的意志,也許就如同辜顏碧霞說的「台灣沒救了」,考慮封筆的赫若卻讓蘇新提醒,若真的這樣想,「原本沒辦法改變的事情,就真的完全沒辦法改變」了。赫若在台上高吭:「舒伯特Franz Schubert:魔王Erlkönig」,他開設「大安印版所」,一邊接印音樂講義教材,一邊秘密發行有關當局的消息。
雪絨不解為何呂赫若拒絕在北一女教書,一心扎在印版所。
一日家人吃著蕃薯,呂石堆問孩子說知不知道為何沒米可吃,也在無意中透露已處理掉呂家祖產「建義堂」。
似乎察覺丈夫正做著「反對府」的事,雪絨與玉蘭紛紛表示他們的憂心。
不想牽連他們的呂赫若,只表示自己在做能「改變社會」的事;但除卻文學戲劇以外,能改變社會的是什麼呢?玉蘭點破他已加入共產黨,在有小孩的情況下,無法諒解他「革命」的決定。
辜顏碧霞再度提醒《光明報》的存在引來了政府關心,果不其然,「基隆中學」的編輯部馬上被抄獲。
雪絨帶著孩子們離開,跟呂石堆哭喊告別:「我不認識外面的什麼呂赫若,誰搶走那個英俊有才華的他都沒關係,但為何要連呂石堆都要離開我?」
「四萬圓換一元」的通膨讓台灣的物價更加咋舌,在討論著生活要怎麼下去時,呂赫若拒絕跟玉蘭說他的逃亡處。
兩人的告別充滿著生活的逼仄,蘇新、宋非我、陳文彬都逃到中國了,為什麼只剩他呢?玉蘭試圖說服他偷渡沖繩,繼續信心地以寫作來革命。
呂赫若逃往陳本江主導的
#鹿窟基地,以假名生活著。
回家探望的呂赫若,先在大安印版所,碰上特務。
幸好特務不知「呂赫若=呂石堆」,就這樣讓呂赫若給逃過一劫。
與雪絨討論孩子的名字,男的叫「芳民」女的叫「民芳」,雪絨無法理解為什麼他眼中只有「人民」而沒有這個「家」,雪絨送別丈夫往「日本」去。
玉蘭無法接受呂赫若還要往山上去,「百姓、人民、祖國」哪些還存在著能救他一命?希望他能去找辜顏碧霞借錢偷渡。
辜顏碧霞告訴他報上已將他的名字刊登出來,不料特務也恰好來查探,就這樣辜顏碧霞被判監,呂赫若下落不明⋯⋯
全劇完結。
❶角色處理俐落
過場人物較多,但除了在對話進行剪裁,很多都不知不覺「消失」了。這些沒有明說或充滿暗示性的告知,一方面凸顯了那時代噤聲的氛圍,一方面也讓氣氛瀰漫未知的猜疑。
❷對話處處機鋒
這四集的人物更多,為了讓觀眾了解各自扮演的角色,對白都十分精鍊地點出關鍵的事件。
大量的情緒與少量的對白,但每場對話都緊扣著人物的信念與掙扎,背景裡的蕭邦是「亡國」的旋律,如果沒有讓每個人自由活著的公義國度,哪會有幸福的家呢?
❸色調更趨灰暗
後四集有大量的室內戲,若在戶外,必然天是陰的也是暗的。
強烈暗示著呂赫若命運的走向,也像是那大環境層層緊縮的壓制,逼得人喘不了氣。
我很喜歡<冬夜>,這是他的壓箱之作。
有多少作家因無法以中文創作,造成文壇台灣人的數十年缺席,但呂赫若卻能以中文於戰後寫下四篇小說,這是其一。
彩鳳雖彩,但已無翼可飛。
前一任丈夫的遭遇是台灣人的身不由己,殖民地政權的戰敗並不能喚回近半世紀被壓榨聽命的苦痛。
然而可怕的卻是第二任丈夫,先以甜言蜜語哄騙,那些體面背後就是當時外省人在台灣以五子(房、金、車、位子、女)橫行換得,必要時拿出手槍,也能得逞。
同種同血的同胞,卻是欺壓得更為可怖,台灣人依舊是二等公民,依舊是被排擠在權力中心外的「奴民」,只待被解放,卻無為自己發聲的權利。把太太貼上「性病」的標籤,就可以大搖大擺地轉頭去佔其他人便宜;是彩鳳太傻,也是輕信他人的報應吧!
誰是那輕語的魔王?
父親安慰不了孩子,魔王終究來了。
但可怕的是,父親呢?孩子們的父親呢?
明天會來做最後的總結,希望到此結束的劇集,在這一週也讓你們一同經歷、觀賞、感嘆。
那我們明天見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