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Adam's Apple 廿二號男孩

更新於 發佈於 閱讀時間約 10 分鐘

【暈船/轉機】

  結束兩段感情、止痛療傷、學會過好一個人的生活之後,我又重回男同志社群了,只是,似乎始終沒有遇見「對的人」。

  機緣巧合之下,被「豬女師娘」們帶去泰國,反倒像是開啟了我人生的另一扇窗,不但在歡場中找尋「戀愛」的對象,更打算九年後退休,直接在泰國置產,而我最屬意的處所,應該就是清邁 Chiang Mai 了。

  2001年的跨年,我像新人般被帶往異國旅遊;跨完年回了台灣,不但會打越洋國際電話給夢幻十號男孩,更是積極進行,讓我自己整個寒假都要呆在泰國。更之後,我也幾乎有了固定的模式,在台灣直接訂「蘭花假期」的「機+酒」,台灣飛清邁,兩天四星級飯店後,再轉住一般飯店;再買國內線飛曼谷,搭車到芭達雅,只有回台前兩天,才會回到曼谷。

  現在回首過往,我感覺,「愛情/覓尋愛情」為我的「生命」開啟了許許多多的可能。


【初見】

  寒假時在清邁的第一晚,就去了當時首屈一指的 Adam’s Apple Bar,那時,我就已經注意到廿二號男孩了,但,覺得他有些跩。別的男孩在看到我在注意他時,總會微笑或打手勢要我請他過去,但廿二號男孩卻幾乎都是看到我在注意他之後,就把頭轉開了,反而不看我。

  第二晚又去亞當蘋果時,雖然發現廿二號男孩也在場,但卻是在觀眾席坐著和別人聊天,也沒戴號碼牌。找店裡公關去問他,他竟然當晚想要休息。

  第三晚再去時,剛好我的位置就在舞台邊男孩們出場的門邊,我不時看到廿二號男孩有時倚在出場的門邊、或是坐在舞台邊,依然是看到我在注意他時就轉過頭去,但我始終覺得:他不時刻意出現在我眼前。最後我還是請他喝了飲料、帶了他出場。

  他帶我去了類似 HollyWood Pattaya 的 Nice Illusion Disco,他依然給我很跩的感覺,也還是常在看到我注視著他時,就把頭轉開了。

  但回到了飯店之後,我發現他似乎突然間,跟之前完全不一樣了,他給我的感覺變得很貼心,很討我喜歡。我開始想:他的酷跩,是不是因為他不知道要如何回應我的注視!?但我又想:他真的那麼稚嫩嗎?

  由於隔天我就要到清萊 One Day Tour去了,跟他約好了,再隔一天我再回清邁時會再找他。

  當我再回到清邁同一飯店之後,我請櫃台幫我打電話給廿二號男孩,因為我不會講泰語,而廿二號男孩的英語也是破得可以,我只好請飯店的人幫我問他,可否不要等晚上九點才碰面了,可否下午就直接來飯店找我,並先跟我說他大概幾點可以到。當場並沒有連絡到他,於是我請飯店的人繼續幫我連絡,我則去處理一些別的事。

  沒想到後來飯店幫我連絡的人說:連絡到他了,他說他會打電話給我。我心想:他跟我電話連絡!?天哪!那不成了雞同鴨講才怪!真是夠了!

  我去吃完中飯回房休息沒多久,他就來了。

  於是帶他去百貨公司吃中飯,順便買衣服。結果,他並不像夢幻十號男孩,專找中高級餐廳吃飯,兩人一餐總要至少花費500泰銖以上,而廿二號男孩是直接帶我去百貨公司的地下美食街吃,兩人一餐吃不到 100泰銖。

  幫他買衣服時,他竟不去逛 Levi's 或 Nike 而是挑雜牌的衣服,甚至看到價錢超過 500泰銖還會吐個舌頭,然後自動把衣服放回櫃上,真是叫我不知該說些什麼好。

  說真的,我功力還不夠,還無法分辨出他是真心的對我好,還是相對於我,他的功力太深了。但是,我真的很喜歡跟他在一起互動的感覺。

【再見】

  到了暑假,我當然更是要竭盡所能的呆在泰國囉。

  還記得到了清邁的第一天晚上,一直掙扎著要不要直接去找廿二號男孩,因為我知道,一去找他就是相同的局面,除非他的英文已進步到能和我溝通了。我在去了 the Old Chaing Mai Culture Center  吃完帝王餐而回到飯店之後,一人摸去了 Night Bazaar Bars,但又因一時不適應那兒的關係而未作停留。又摸去了一家叫 Fans Club  的 GoGo bar,不但沒有 Show ,而且只有幾名男孩輪替著在台上跳舞。台上始終維持著兩名男孩,而台下的觀眾也是小貓兩三隻而已,最後,我還是只好死心的重回 Adam's Apple 去。

  沒想到,竟沒有發生我一開門而廿二號男孩就飛撲而至的情景,原來他竟休了十天假,我心想,好吧,註定是要我有著與過往不同的經歷了。而這兒與 Fans Club  完全是兩樣景況,依舊從晚上十一點半開始就有 Show,觀眾也是絡繹不絕,不愧是清邁 GoGo bars 的 Number One。

  過了三天,我和一位酷似羅傑摩爾的美國友人又去了 Nice Illusion,原本期待會遇到認識的男孩們,但居然都沒出現。沒想到,凌晨三點我和美國友人都一無所獲而要離開時,卻在一出門後就在門口遇到了才剛下摩托車的廿二號男孩,當然,我就直接帶他回飯店了。他還怪我怎沒去找他,我則回說誰叫他休了十天假,他則回說他是回 Chiang Lao 老家去了。

  遇到他的前一天下午,我才剛去上完第一堂 Traditional Thai Massage 的課,當下就後悔了的我,一心只想好好的專心學泰語,所以就把我的課轉給了廿二號男孩。回到飯店之後,我還請飯店裡的 Tour Guide 幫我翻譯給他聽,說我九年之後,會從台灣退休,並且會到泰國去定居,到時我會和他合開一家 Massage Store。

  隔天我還帶廿二號男孩去 YMCA 報名參加 Group English Class for Thai Beginner, 20 hrs 900 B ,我一口氣幫他買了三個 Sessions ,櫃台人員還問我萬一他沒通過 Level 1  的 Final Exam 怎辦?我趕忙問:有多少比例的人會通過?她回說:百分之卅。我驚呼:才百分之卅的人有辦法通過!?她急忙回說:是百分之卅的人沒辦法通過啦。最後我說:若他真的沒法通過的話,只好讓他留在原 Level 繼續一個 Session  囉!

  報名完之後,我繼續留在 YMCA 上課,而他也自個兒回住處去了。

  當晚過了午夜之後,當我回飯店時,櫃台告訴我說:廿二號男孩在晚上九點去找過我,還留了訊息給我,要我回來之後打手機給他。我還在想,打手機給他!?怎麼對話啊!!

  後來我還直接搬去了亞當蘋果同一條街對面的一家民宿型旅館,第一天晚上,坐在 Garden Bar 時我看到他被一名泰國客人帶出場,但他沒看到我坐在那兒。

  隔天下午,我在 House of Male  遇到了 Adam's Apple 的媽媽桑,他是廿二號男孩的好朋友,我請他轉告廿二號男孩,他今晚若是沒別人帶他出場的話,就到 Garden Bar 來找我!沒想到,我從凌晨一點呆到快兩點半,都沒看到他的出現!

  再隔天上午,我十一點半多到達 YMCA ,想等廿二號男孩十到十二點的課上完之後一起去吃中飯,沒想到他根本沒去上課。回到旅館之後,撥他的手機也沒人接,心情極度惡劣,連晚上六到九的泰語課我都沒去上。

  晚上十點,終於在 Garden Bar 碰到了剛要去上班的廿二號男孩,帶他回房卻始終還是言語不通而無法溝通,只好回到 Garden Bar 請 Bar Tendar 幫我翻譯,才知道原來廿二號男孩每天晚上六到八點都會去成人學校(就像台灣的補校)上課,上午他是去看 Exam 的結果,所以才沒去 YMCA 上課。

  離開清邁的前兩天晚上,同樣在 Garden Bar 碰到了正要上班的廿二號男孩,他一直像是個小孩跟大人要糖吃似的苦苦哀求我今晚帶他出場,但我始終鐵了心腸沒答應他,只說明天 YMCA 我和他上午十到十二的課上完之後,一起去吃中飯,一起去 Shopping Center,晚上則一定會帶他出場。

  離開 Chiang Mai 的前一天上午,上完泰語課之後,和廿二號男孩一起吃了中飯,下午一到三點,我的泰語課是請泰語老師將我所有學過的內容全都錄在錄音帶中,以便我回台灣之後可以一再的複習。我則到另一間空教室,教廿二號男孩英文。我這才發現,我可能不知要等到哪年哪月才有可能和他以英文溝通了!學習能力不太強的他,已經學了一個禮拜的英文了,竟連廿六個字母都還沒法記熟,雖然我已耐心漸失,但還是勉強鼓勵了他幾句。

  下午三到五點,去了 Shopping Center,他先是照了快照,又去買球鞋,這回不是買那種五百泰銖的了,而是名牌的一千五泰銖,他說:五百的一下子就壞了!又去買了T恤和褲子。我發現自己的感覺突然變得很差,好像我是專門來這兒還他債似的。

  當晚,去了 Adam's Apple 帶他出場,先是在那兒等看完了秀約十二點半多才出發前往 Nice Illusion。凌晨三點多,回到飯店之後還去了轉角那家餐廳宵夜,等我們回房洗完澡做完愛做的事之後,已是凌晨五點了。讓他先睡了之後,我就開始打包,六點到 Check out,而六點半會有已預約好的 Mini Bus 接我去機場。

  六點了,好不容易叫醒了他,等 Check Out  之後告訴他,我就直接在大廳等車子,他可以先回去了。

  看著他的身影從巷口消失時,我的淚水突然無預警的流了滿面,就連我回到了大廳等車時,淚水都還是從我緊閉的雙眼中流出。我想,或許是因為我徹夜未眠而感情較為脆弱吧;也或許是,我終於下定決心要和他分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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