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曙光｜第05章

　　在學校大賣場當中，史多琳又在發呆了。

　　即使維甘大哥與已經恢復正常的速度都在自己旁邊，她還是覺得不一樣。

　　前陣子病倒的速度，看到史多琳要照顧自己時，抗拒到甚至連點滴都要拔掉，嚇得她不太敢太靠近，怕速度再傷害自己。

　　這讓她哭了一整個晚上。

　　哭得原因除了擔心速度，還有很多自憐自哀，因為史多琳不明白，如果速度這麼討厭自己，為什麼還要接下保護的任務？之後史多琳就自動的與速度保持距離。不是不關心或不在乎速度，但是想到自己可能讓速度難過，就不敢太靠近。

　　後來維甘大哥說，速度本來就怕女生太接近，才讓她好過一些。

　　可是想到自己的關心被這樣拒絕，就覺得很傷心。當下史多琳有點了解關心自己的大哥被史多琳拒絕後有多傷心。

　　當天晚上她就連絡的史老大，跟大哥說謝謝他關心。當然史多琳沒有答應史老大可以過來找自己，但是光這樣史庫兒就高興的快要飛上天了，允諾了一堆聖誕節禮物，說要送過來。

　　然後史多琳問了史大哥速度的事情，因為史多琳知道速度是註冊在史家軍所屬的星能會分會內，但是史大哥用了非常笨拙的「有急事」逃避回答問題。

　　所以她問了妹妹與維甘大哥後，獲得這些年發生事情的經過。

　　因為沒有人從速度口中確認他就是那個小男孩，所以兩個人都不約而同都沒有說這段。

　　不過光這樣就讓史多琳無解了。

　　為什麼對我這麼體貼，卻不讓我照顧他，對他好？史多琳喊速度做甚麼，速度幾乎不會拒絕，但是若是自己要幫速度甚麼，問他甚麼，或是要觸碰他，結果就是被拒絕。

　　其實心智只有15歲的史多琳，還是充滿著對於世界的幻想，以前沒有少看電子書或電視劇的她，忽然想到一個情況。

　該不會當年速度跟失憶前的自己，簽訂了甚麼主僕契約之類的吧？

　　聖誕節的前半個月，為了讓史多琳出去散散心，也是讓史多琳採購聖誕大餐的物料，所以三個成年人，去校園的超市大採購，留下兩個未成年少年看家。

　　家中沒有大人，迪亞還好，即使沒有人盯，還是可以自己解任務或做作業，可本來就是過動兒的方達可就開始坐不住了，不是開始發呆，就是玩起自己的筆。

　　自己玩一會還不過癮，看到書呆子仍在無趣的努力中，忍不住的開始干擾自己的兄弟讀書。

　　「速度老大到底跟多琳姊姊是怎麼樣的關係？為什麼速度老大對多琳姊姊這麼好，卻討厭讓多琳姊姊對他好？」

　　「…別多嘴八卦，這些都是無解的答案，還是趕快找學校懸賞的失蹤人口線索。」

　　「假仙迪，其實你也很想知道吧！那幾個整天翹課的人先不要管他了，快點說啦…」

　　「……就算我也想知道，但是誰敢去問？你有種去問速度老大。」

　　這時換成方達閉嘴了。因為上次讓速度還有史多琳等人受傷，雖然讓他當天逃過一劫，可是大家都小看了速度記恨的程度，等速度整個體能與受傷的情況幾乎都恢復後，他開始每天拉著熟睡中的方達到樹林內晨練。

　　全盛期的速度，無論是醒著或是睡著的方達，就算有十個方達都不是速度的對手。之後足足有十多天，他都在全身疼痛中醒過來，難受到很想大罵髒話，可是卻又打不過對方，所以他就對老師告狀了，希望老師可以阻止的暴力行為。

　　結果老師居然興高彩烈的說「相信速度這麼做是為方達好」，然後要速度放手去做。

　　方達永遠忘不了，那時候老師說可以繼續的時候，他似乎看到速度老大的嘴角仰起。

　　那是讓他不寒而慄開始發抖的一個微笑。

　　一個平常面無表情，像冰塊的人居然偷偷地笑…天呀！那根本就是惡魔的微笑好嗎？然後下場就是他在睡夢中被爆打到醒過來後，還要帶著傷繼續跟速度打一個小時以上。

　　雖然前幾天開始，速度還要迪亞加入，兩個人與他對戰，方達已經開始慢慢減少受傷的情況，不過那將近一個月被爆打的陰影，實在威力太大了。

　　他根本不知道如果問「速度老大跟多琳姐姐以前有沒有一腿」，會不會去踩到速度老大的地雷？答案可想而知。

　　方達開始抱著頭痛苦的大叫起來。

　　「阿阿阿…我不敢問呀…可是我好想知道呀！」

　　「…你真的很無聊耶，知道這個幹嘛？」

　　「可是速度老大對於多琳姊姊的反應，那種含羞帶淚的決裂，分明就是有好幾腿！他們倆個人看起來就是想以前深深的搞過….。」

　　「方達，說搞過很難聽耶，要說也是說深深相愛過…唉…你就是想要知道他們以前可能是甚麼關係？」

　　「對對對，果真是我的好兄弟，真了解我想問的，快跟我說，我知道你一定有觀察到甚麼。」方達滿臉期待的光芒，開始對迪亞四射過來。

　　真像裝萌的貓咪呀…迪亞心中無奈地嘆氣著，自己兄弟果真是貓科動物養大的小孩，很會撒嬌，而且每次若不達目的，方達是不太可能會罷休的，可想而知若迪亞不回答裝萌的方達，他今天會甚麼事情都做不了。

　　算了，反正做了一個上午，迪亞也想休息一下了，也就順勢放下他手中那個被委託協助寫的作業，反正只是接來的任務，可以慢慢的做。

　　「就我這幾個月來的觀察，雖然多琳姐姐是二十幾歲，但是其實想法跟我們旁邊同年紀的女孩子的想法沒有兩樣。」

　　「你是說那種很討人厭的自以為是、愚蠢、很幼稚的女孩程度…。」

　　「難怪你喜歡年紀大的女孩子，原來你認為這些女孩子幼稚…等等，你的意思不是說多琳姐姐幼稚？」

　　「阿，不是啦，我的意思是說很有個性，天真純真的女孩子…別挖坑給我跳！」

　　「這樣還差不多…我的意思是說，多琳姐姐其實很多地方都很想小女孩一樣，沒有太多想法，所以我想她對於戀愛的成熟程度也差不多吧。頂多是牽牽小手，最多是抱抱或是親親吧！」

　　「可我現在旁邊的女生很可怕耶，很多在國小畢業的時候就已經不是處女了。」

　　「依照多琳姐姐篤信上主教癡迷的程度，怎麼可能會犯婚前性行為的戒律？」

　　「也對，所以即使多琳姐姐以前跟速度老大有一腿，也只是親親小嘴而以，不會有推倒的劇碼？」

　　「其實我覺得速度老大也不是會亂來的那型，速度老大可是標準的外冷內熱型的好男人。」

　　「後面這句話我反對，他根本是外冷內更冷的惡魔。」

　　「如果他是惡魔，他就不會每天跟你打，你只有表皮受傷，卻沒有殘廢或是傷到骨頭。我知道你會一直記恨，但是別忘記，因為他救過我們，我們才喊他老大的。」

　　就是這個，我才覺得他是惡魔嘛！方達在內心深處大喊著這句話。

　　「你只是因為每天都打不贏，所以在哪裡不甘心自己太弱吧！」

　　方達又再次無語，因為又被迪亞說中了。

　　「…阿阿阿，不甘心不甘心…每次我覺得自己強一點點，好像可以勝過速度老大，然後第二天又被爆打一頓……。」不喜歡認輸，卻必須認輸，這讓方達又抱頭大叫起來，然後開始在地上耍賴打滾。

　　「你節哀吧！我想你再過十年，也不會是速度老大的對手。」

　　「阿，別說這個殘酷的事實呀，我不接受啦…等等，為什麼現在說這個，我想問的是速度老大怎麼不推倒多琳姐姐的事情，你別離題。」

　　「阿對不起，回歸正傳，總之一個這麼厲害的人可以容忍我們這兩個小鬼鬧他，也可以這麼對多琳姐姐這麼百依百順，你不覺得速度老大跟你一樣，以前一定發生過甚麼事情嗎？我覺得速度老大骨子裡就是個面惡心善的人。」

　　接下來，兩個兄弟開始憑自己的想像力，開始構想速度老大到底以前發生過甚麼事情：

　　如為什麼速度老大這麼年輕就整頭就變成銀色，一定受過甚麼家庭極大的變故；對於多琳姊姊要他幫忙的家事等等很熟練，以前一定有過很幸福的家庭；殺氣這麼重，一定曾經是從追殺的血海中存活的人。

　　而越是曾經失去的人，越是容易護短，連命都不在乎的去保護在乎的親人或愛人。

　　如果連自己命都可以不要，怎麼可能去推倒自己在乎的人？速度只願意自己照顧史多琳，卻不願意讓史多琳來為自己做什麼，這是多深厚的愛情呀！

　　「這樣說起來，萬惡的人變成是多琳姐姐了，怎麼辦？我開始認同起你的『推倒論』了。」

　　「嗚嗚嗚…迪亞你說的對，速度老大果真是大好人。」

　　「我們要不要想辦法灌醉他們，讓他們有情人終成眷屬…。」「對喔，速度老大好像不太喝酒耶，這是好主意…」

　　說起惡作劇，兩個人都興高采烈的，當然因為牽涉到速度老大，是否會真的執行，還有待商榷，但是這不減他們兩個私下腦補去設計陰謀詭計的興致。

　　只是開始花腦子想東西的方達，很容易餓肚子，一直到廚房拿東西吃，等到中午迪亞發現到自己也餓了，想要吃午餐時，才發現到廚房裡面的東西，居然被方達吃完了。

　　「方達！你居然偷吃我的小籠包！還把所有東西吃掉！」

　　迪亞超級期待可以再吃到小籠包，結果期待越高，憤怒就越大。

　　「吃掉所有東西？沒有呀，我有留你的份呀！」

　　「留個鬼啦，全空了，你這個爛人，我剛剛還說不要吃到我的東西！」

　　迪亞氣到開始用蒸籠丟方達。

　　「大笨蛋，很痛耶！我吃了甚麼我當然知道，你看！根本是你剛剛上廁所時，順便偷吃我的雞腿！」

　　「甚麼偷吃雞腿！雞腿是跟花生一起煮的耶，我雖然沒有多琳姐姐這麼嚴重，但是我吃到花生也會過敏好嗎？那鍋根本是你自己吃光，還敢賴我！！」

　　剛剛兩個狼狽為奸，哥倆好的兄弟，原本馬上為了食物被誰終結掉的事情，開始要火爆互毆起來時，方達忽然發現很不對勁的地方。

　　對於食物很執著的方達，廚房少了什麼東西，他很敏感。冷靜下來後，他發現到特別留下來幾隻雞腿不見，會過敏的迪亞自然不會吃，他也確定自己沒有偷吃迪亞的小籠包。

　　家裡只剩他們兩個人，都沒有偷吃彼此的東西…難道有外敵入侵？

　　方達對迪亞說出自己的疑惑，並且發下毒誓說，如果是他偷吃，他會一個禮拜吃不到史多琳煮的東西，迪亞才勉強相信毀屍滅食的兇手不是方達。

　　只是，哪裡來的外敵呢？

　　外表看起來破破舊舊的文史館，只是用來唬人的裝飾，那怕館內也充滿了古董，但是因為他們曙光或是真相社時常接的任務有關，這裡面因此充滿了高科技的產品。

　　所以只要任何生物不是從正門進來，就會自動被屋子內無孔不入的微型監視器給鎖定住，然後他們就會發現到文史館會從文物館變成地獄刑房。

　　就算現在因為有完全不會武功的史多琳住著，加上有兩個高手駐鎮在此，所以降低地獄的程度，但是不可能外敵入侵，卻沒有任何的警示。

　　除非…

　　兄弟兩個同時想到一個可能性，一起衝到了門口旁的放雜物的地方。

　　他們早上收到一個頗大的禮物包裹，是史多琳的哥哥寄送給自己妹妹的聖誕禮物。因為是史家能力軍團裡的能力者們送過來，也是史多琳與速度親自遇到人後才收件，所以也沒有多檢查，就放一邊，說等回來再打開，三個大人就出門去了。

　　該死，因為太常收到史多琳哥哥這樣的包裹，剛剛開始他們兩個還會很認真的檢查，可就是因為太常就鬆懈了。

　　迪亞與方達備戰著，慢慢地靠近禮物盒，深怕敵人是如同速度一樣的高手，那麼他們兩個人就會有危險。

　　而且其實他們最怕的是敵人捉住他們，威脅其他大人。

　　之後他們發現到禮物盒並未被打開，可是禮物盒紙盒邊緣有個很詭異的圖案，很像被某個剪刀剪開後，然後在闔上去一個倒「U」形狀，非常像一個門。

　　只是這個門讓兩個兄弟充滿了疑惑，因為這個形狀實在太小了，小到連方達這種矮個子也無法爬進去，而失蹤的三隻雞腿原封不動的還被放在盒子旁邊。

　　充滿了問句的兩個人，慢慢地打開了這個很像小矮人才可能進出的地方，看到了不可置信的一幕。

　　當兩個小鬼在算計著他們的「速度」老大的時候，除了前陣子因為跟方達打完又勉強自己接任物那次大病過外，幾乎是百病不生的速度，忽然連打了幾個噴嚏。

　　「怎麼了？」史多琳看到速度連打了幾個噴嚏，以為他又不舒服了，很自然地就用手伸出去撫摸了速度額頭。

　　「嗯？沒事。」速度很不自然的身體微微的僵硬一下，馬上就閃過史多琳的觸碰。

　　微溫的小手，撫摸到速度總是冰冰涼涼，只有36度的額頭，讓史多琳感覺到很舒服。

　　好想在摸摸速度喔….史多琳這個念頭一響起，以她「想到即會試」風風火火的個性，加上她剛剛冒起有點夢幻天真無邪的「主僕契約」想法，馬上就開始想試驗看看。

　　「速度，我的腳有點痛，可以讓我靠著走一下嗎？」

　　果真，聽到史多琳很累的速度停下了腳步，讓史多琳靠近拉住自己的手背。

　　「謝謝…！」實驗成功，史多琳笑咪咪地依偎在速度身上，感受他有點冰，卻很讓她舒服的體溫。

　　速度不是傻瓜，多少有點意識到史多琳的意圖，但….。

　　最後男人無法拒絕女人的要求，就算鐵青著臉，還是乖乖擔任人體拐杖的繼續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