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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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上五年級的小毛換了一個新老師,每個同學回家都向家長反應新老師很嚴格、罵人很兇。我倒覺得,能夠在小學的最後兩年更適應社會規則,更了解師長的期待,尤其對於正在探索言行準則的小毛而言,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昨天放學回家,媽媽的LINE就叮叮咚咚地響個不停;原來是有兩個同學下課聊天時講到「不雅」的話,立刻就遭到老師的大聲斥責。當媽媽們熱烈討論著老師管教是否太嚴格時,爸爸在意的是,什麼是「不雅」的話? 還有,小毛你有沒有學?
「不雅」的話不是問題,模仿別人也不是問題,但是把「說不雅的話」當作一件很酷的事來模仿,也就是沉溺於「低級趣味」,那就是很大的問題了。對於個性溫和膽小的小毛,在群體中難免自信心會有些不足;然而在現今全面淺碟化的社會氛圍下,意圖表現卻恐淪為「把低級當有趣」,不可不慎。這讓我想到,曾經對小毛講過的莊子「鴟得腐鼠」的故事;其中,就蘊含了爸媽冀望毛豆「非梧桐不止,非練實不食」的深切期許。
蘇軾「留侯論」說: 「千金之子,不死於盜賊,何者?其身之可愛,而盜賊之不足以死也」。這是一段爸爸一直用來勉勵和警惕自己的句子。爭勝負、求表現、甚至刻意追求同儕認同,都是成長過程的必經之路。然而,如何避免淪為「東施效顰」,甚至躭迷於盲目愚昧的集體認知中,這就必須對自己有清晰的認識和期待,也就是東坡爺爺「千金之子」的意涵 -- 自重身分。
今晨上學途中,爸爸因此有感而發,然而毛豆聽之藐藐。於是只好換個故事;
爸: 「毛,NBA最偉大的球員是誰?」
毛: 「就是那個Michael Jordan啊!」
爸: 「後來有個球員,ㄟ...我們就說他叫陳小毛,他打球打的很好,所以大家都稱讚他是第二個Michael Jordan。你覺得陳小毛聽了開不開心?」
毛豆: 「開心啊!」
爸: 「錯了,他不開心。他說 - 我不要當第二個Michael Jordan,我要當第一個陳小毛!」
毛若有所悟;
豆: 「所以爸爸,真的有一個球員叫陳小毛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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