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創長篇小說】聖泉 28 紡織女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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迦爾:「法蘭克,你剛才說他們是福爾摩沙人,那是什麼樣的民族?」
法蘭克:「福爾摩沙是位於東方的一座海島,我記得福爾摩沙在他們那裡的意思是指美麗之島。我沒去過那島,據說島上的人都身長兩米,麥色肌膚,黑髮,頭髮或多或少綁成辮子。他們是戰鬥民族,個個身強體壯,驍勇善戰,男女兼兵。福爾摩沙人向來待在福爾摩沙島上,卻在二十七年前的奪冠會上現身。」
迦爾聽見法蘭克說福爾摩沙人是戰鬥民族、驍勇善戰,不禁擔心的皺眉。
艾瑞托:「他們也來參加奪冠會?」
「那是表面上,」法蘭克輕輕吐氣玩著額前碎髮,「實際上,他們是受卡瑪女巫之邀踏上大陸。卡瑪女巫召喚惡龍,趁奪冠會被燒的一蹋糊塗之際,聯合福爾摩沙人誅殺各家。據說,威廉親王就是在被福爾摩沙人圍剿之下,死於卡瑪女巫的偷襲。」
艾瑞托:「‧‧‧他們這麼做‧‧‧難道是為了?」
「聖泉。」法蘭克簡短回答,「他們和卡瑪女巫合作,事成後要分贓聖泉。」
艾葛莎:「後來呢?他們拿到聖泉回福爾摩沙島了?」
法蘭克:「沒有。卡瑪女巫事後反悔了,因為福爾摩沙人在奪冠會上,差點將卡瑪女巫的愛徒加百列打死。盛怒之下,卡瑪女巫沒有將當初說好的聖泉分給福爾摩沙人。」
除了迦爾,所有人都偷眼瞧將臉藏在斗篷底下的加百列。
加百列似沒察覺,「福爾摩沙人既然和卡瑪女巫合作,又怎麼會差點將她徒弟打死?」
法蘭克:「那是奪冠會,無可避免。奪冠會是比武大會,對手都是靠抽籤,加百列運氣差,一上場就遇上福爾摩沙人。那時卡瑪女巫才剛收加百列為徒不久,他還只是個普通人類,這小子或許是第一次遇上這種盛事慶典,以為是來玩的,歡天喜地報名,興高采烈上場,上場沒多久就不知道是死是活被抬下場了,這足以點燃卡瑪女巫的怒火。」
「後來呢?」艾葛莎聽得津津有味,「既然奪冠會後卡瑪女巫仍與福爾摩沙人聯合誅殺各家,就代表他們沒有因為加百列撕破臉吧?」
法蘭克:「沒有。但疙瘩已留下,所以後來卡瑪女巫才沒依約將聖泉分給福爾摩沙人。之後的事,你們都聽說了。卡瑪女巫與加百列弒王、獨佔聖泉,成為人人追殺的天下之惡,加百列受不了逃亡的日子,反咬卡瑪女巫一口,聯合她以前的同窗,將卡瑪女巫送上火刑場,加百列則是據說逃到福爾摩沙島上。」
艾葛莎:「福爾摩沙島?加百列差點死於福爾摩沙人之手,最後卻選在福爾摩沙島落腳?」
法蘭克:「福爾摩沙人差點將加百列打死,那是奪冠會上,奪冠會之後,他們對加百列的態度可大大不同了。福爾摩沙人自詡為龍的後裔,他們見加百列能操控龍,對他敬若天神,全都聽他號令。」
迦爾:「也就是說,現在福爾摩沙人會踏上大陸,是因為加百列來了,他們追隨他而來?」
法蘭克:「有可能。但追隨的未必是加百列,而是聖泉。卡瑪女巫當初沒有依約將聖泉分給他們,卡瑪女巫死後,加百列將聖泉交還給巫師一族,福爾摩沙人仍是沒能得到聖泉。既然近來有人在大陸上看見加百列的蹤跡,福爾摩沙人極有可能就是為了這個傳聞而來,他們要和加百列分聖泉。」
這樣看來,聖泉真的存在?
直到此刻,迦爾才相信世上真有聖泉這東西。但比起聖泉,他更在意被福爾摩沙人抓走的艾琳娜。
迦爾:「為什麼你會知道福爾摩沙人的聚居地?」
法蘭克:「我是掌管自然的,這整片山都是我的領土。」
此言一出,眾人俱驚。
「什麼?掌管自然?」艾瑞托似乎不能理解,「你在說什麼?法蘭克?你不是具備控制自然萬物的能力嗎?什麼時候變成掌管大自然了?」
就像艾瑞托不能理解法蘭克的回答,法蘭克也不能理解艾瑞托的問題,「這兩者不是一樣嗎?」
迦爾:「‧‧‧所以你能操控自然萬物?」
法蘭克:「是啊。」
「既然這整片山都是你的領土,」迦爾不敢置信,「你就這麼讓福爾摩沙人聚居在這裡?」
法蘭克無所謂的說:「領土太廣,管不了,」又補了個真實原因,「麻煩。」
辛西亞:「你這番話不知道會讓天下多少霸主羨慕?我想,」看向迦爾,「李奧就是其中之一吧?」
迦爾不答,心想:為什麼人就是不能滿足於擁有的?李奧得到我最想要的,卻仍是羨慕我所擁有的‧‧‧
看著黃金神槍,迦爾知道李奧一直羨慕自己擁有黃金神槍和他的舉世盛名。但對迦爾來說,他願意用這一切去換艾琳娜。
加百列看著法蘭克,「法蘭克‧‧‧你到底‧‧‧」
「法蘭克?真是稀奇!」
女子的聲音。
法蘭克皺眉,讓所有水珠停下。
只見一位女子坐在樹下,她的身旁放著一台紡織車,她手上不停,目光卻緊盯著法蘭克,一臉驚訝。
「妳在別人的領地上幹嘛?伊奈茲?」法蘭克看起來頗不悅。
眾人紛紛從水珠上下來。
伊奈茲冷笑,「說得好像我能自己選擇待在哪裡。」
伊奈茲一身淡粉色長紗與她紫羅蘭色的眼眸很相稱,卻與身後一片漆黑的深山格格不入,她是這團黑墨裡唯一的色塊,像是開在黑暗裡的花,無人聞問。或許是很久沒看見人的緣故,伊奈茲望向眾人的目光炙熱。
與法蘭克一樣,伊奈茲身上沒有人氣,周身透著股神奇的氣息。
不難發現,她不是人類。
伊奈茲:「看到老朋友怎麼是這種態度?」
法蘭克:「我們是朋友?」
伊奈茲:「不是嗎?」
法蘭克:「那就要看朋友的定義了。」
「交了新朋友,就忘記老朋友了?」伊奈茲笑笑,「帶了這麼多人‧‧‧不過來跟我敘舊,介紹你的新朋友們給我認識嗎?」
法蘭克:「他們不是我的朋友。再說,妳早就知道我們會來了吧?幹嘛不避開?要是知道妳在這裡,我就不走這條路了。」
伊奈茲:「你是管山的,而我又只能待在山裡,我們遲早會相遇。」
法蘭克:「妳不是有預知能力嗎?事先預知避開,我們能永不見面。」
眾人一聽到預知能力皆大驚。
迦爾尤其激動,上前問伊奈茲:「妳有預知能力?」
「是啊,」伊奈茲指著身旁的紡織車,「看到這玩意兒,你們還不知道我是誰嗎?」
辛西亞:「難道妳是紡織女神?」
伊奈茲:「紡織女倒是,女神就不敢當了。而妳是刺客一族的辛西亞。」
辛西亞微微一驚,「妳知道我。」除了眼睛,辛西亞整張臉都藏在面罩底下,紡織女神仍能一眼認出。
「不只妳。」伊奈茲眼神逐一掃過眾人,「艾瑞托,艾葛莎‧拉瓦‧‧‧這位是擁有神兵器的黃金勇者迦爾,至於這位‧‧‧」伊奈茲盯著加百列的目光幽深,拉長語調:「‧‧‧加百列‧葛蘭‧‧‧是嗎?」
法蘭克:「如妳所見,他不是那個加百列。」
伊奈茲失笑:「你又知道我眼中看見什麼了?」
法蘭克:「我知道妳將他看成那個加百列。」
伊奈茲:「我連自己會看見什麼都不知道,你卻知道?」
「妳的眼睛可能會認錯人,但我的鼻子可不會,」法蘭克輕輕點了點自己的鼻尖,「他聞起來不是那個加百列。」
「據我所知,」伊奈茲不以為意,「你的狗鼻子只能嗅出情緒。」
艾瑞托一愣,「什麼意思?」
「意思是我光用聞的,就能知道你們那些亂七八糟的情緒,」法蘭克語速飛快,「好比你的茫然,辛西亞的驚訝,迦爾的心急如焚,艾葛莎的好奇,加百列的莫名其妙,順帶一提,」法蘭克盯著加百列,「你聞起來一點也不像那個加百列。」
「什麼「那個」加百列?」加百列笑:「我就是加百列。這斗篷本是要掩人耳目,但顯然,即使我穿著它,任何人還是能一眼認出我,這斗篷於我已無用‧‧‧」說著將斗篷脫下,遞給艾葛莎,「妳正被追殺吧?這給妳穿,暫時掩人耳目。」
艾葛莎與迦爾這時才看清加百列的真面目,但兩人聽法蘭克與伊奈茲這麼說,皆對他是卡瑪女巫的加百列半信半疑。
法蘭克:「我說這黑斗篷又不是什麼隱形的斗篷,穿上它的人不僅不會隱形反而更顯眼吧?這仿巫師袍製成的黑斗篷‧‧‧這不是要掩人耳目而是要吸引人注意,彷彿是在跟人說:「欸!我在這兒啊!」你不是要幫她其實是想害她吧?這樣好了,我稱它為死亡斗篷,穿上它的人會變成敵人的攻擊目標,代替眾人去死。」
加百列哭笑不得,「你在胡說些什麼啊?法蘭克?」替艾葛莎罩上斗篷,「這上面有法力,穿著不會熱。」
伊奈茲:「這上面的法力,是卡瑪女巫的。」
加百列:「妳看出來了?」
伊奈茲對法蘭克說:「他都穿著卡瑪女巫的巫師袍了,你還說他不是加百列?」
法蘭克堅持:「才不是什麼巫師袍,是死亡斗篷。」
迦爾悄聲問辛西亞:「紡織女神是什麼人?」
辛西亞:「據說紡織女神長年待在山林裡,雖然她會不停的變動根據地,但只能待在山裡,與她的紡織車一起。她受到卡瑪女巫的詛咒,不能停止紡織,你看,從剛才和我們說話開始直到現在,她沒有一刻停止紡織。傳說她能預見未來。」
「你有什麼問題直接問吧,迦爾?」伊奈茲看著迦爾,「你有話要問我吧?」
迦爾:「妳能看見,除了我們之外的人嗎?」
伊奈茲笑:「你認為呢?你想知道什麼?」
迦爾:「我想知道,我的主人艾琳娜目前平安無事嗎?我會成功救到她嗎?」
伊奈茲:「真是忠心‧‧‧我看看‧‧‧」說完盯著迦爾的眼球。
迦爾不敢影響預言,不僅大氣不敢喘一口,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伊奈茲看完,「不用救她。」
迦爾一呆,「什麼?」
伊奈茲:「我說你不用救她。」
迦爾忙問:「為什麼?」
伊奈茲不答,繼續紡織。
迦爾正要再問,法蘭克說:「伊奈茲的預言就是這樣。她能看見一切,卻不能說。」
迦爾:「不能說?」
法蘭克:「別誤會。不是不想說,而是不能說。這是卡瑪女巫的詛咒。伊奈茲當年惹怒卡瑪女巫,卡瑪女巫懲罰她得永遠待在山林裡紡織,且不能將預見的未來說給他人聽,也不能回答提問者。若違反了,她會遭到卡瑪女巫詛咒的反噬。雖然是這樣,但伊奈茲還是會說些無關洩漏預言的話。她說不用去救你的主人,那便是不用救了。」說完滿意的點頭,「這樣也好,省去一個麻煩。」
眾人皆是一凜,又是卡瑪女巫的詛咒嗎‧‧‧
「不用救?意思是她現在很安全,不需要我去救她,還是‧‧‧」剩下的話迦爾問不出口,不用救難道是指艾琳娜已遭遇不測,再也不需要他拯救了?
但伊奈茲仍像沒聽見似,繼續紡織。
迦爾著急,仍不死心,跪在伊奈茲面前,「拜託妳了!紡織女神!她比我的生命還重要!我一定得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
「我知道。」伊奈茲垂眸,「一直以來,你都把她看得比自己的生命還重要。但我勸你,最好不要這麼做。」
迦爾:「這是我心甘情願的,她是我的主人。」
伊奈茲嘆了口氣,正要再說,法蘭克搶上前,摀著她的嘴:「妳已經比平常透露的還多了!再多說,小心卡瑪女巫的詛咒!」
「卡瑪女巫的詛咒很恐怖的,」加百列上前將迦爾從地上拉起,「紡織女神不能說就是不能說。她說不用救,或許是代表你的主人現在已經安全了,所以不用救。」
迦爾知道加百列這麼說是在安慰自己,但紡織女神不能說就是不能說,無可奈何,「‧‧‧我知道了。總之,我得先找到她。」
伊奈茲盯著加百列的眼睛:「放心,她還有救,你不用這麼害怕。」
加百列覺得奇怪:「問的人是他,不是我。」
「但我回答的人是你,不是他。」伊奈茲盯著加百列,「你是為了她才來找聖泉的吧?放心吧,你擔心的人暫時沒事。」
這幾個字她說的極輕,卻讓加百列如釋重負。他愣在原地,半晌,才顫聲問:「她現在怎麼樣?」
伊奈茲不答,看著法蘭克,「你在趕路吧?快去吧!」
艾葛莎忽問:「也能幫我看看嗎?紡織女神?」說完睜大眼睛,盯著伊奈茲。
伊奈茲盯著艾葛莎:「我見過妳父親,沒想到,卻因為我的預言,害你們一家身處險境。」
艾葛莎驚:「什麼意思?妳的預言?妳見到我父親時,預言了什麼?」
「多年前,妳父親和族人從我身前經過,他們問我,伊利亞人有沒有可能將巴爾人趕出去,建立一個屬於伊利亞人的國度。但我不能說,卻看見其中一個人的未來很有趣,那人就是妳父親。」紡織女神回憶,「我對他說,他其中一個孩子不屬於伊利亞人。這個預言當時所有人都聽見了,你們一家至今被認為是族裡的叛徒,全是因為這個預言。」
「妳說的是真的?」艾葛莎不敢置信,「那是什麼意思?什麼叫有一個孩子不屬於伊利亞人?那個孩子是誰?」
伊奈茲卻不願再透露更多。
辛西亞心下懷疑:這紡織女神說的是真的嗎?據說巫師一族喜歡將人類玩弄於鼓掌之間‧‧‧她是真的因為卡瑪女巫的詛咒不能說,還是她本來就不想說,喜歡看人類為了一知半解的預言著急?
伊奈茲盯著辛西亞:「有懷疑的態度很好,這樣才能將叛徒找出來。」
法蘭克一聽,又趕緊摀住紡織女神的嘴:「就說妳說太多了!是因為太久沒見到人,才這麼多話嗎?不甘寂寞的傢伙‧‧‧」
「怎麼?」伊奈茲似笑非笑,「你比我更害怕,我遭到卡瑪女巫詛咒的反噬?」
法蘭克沒接這話,「‧‧‧我們要去找福爾摩沙人了,先走了!」說完大力嗅了嗅伊奈茲周身。
伊奈茲:「‧‧‧你在幹嘛?」
法蘭克:「為了避免與妳再次相見,我要記住妳的味道,下次才能提前避開。」
「狗鼻子,」伊奈茲嘆了口氣,「白同窗一場了。」
「多久以前的事了‧‧‧走了!」法蘭克說完,頭也不回的領著眾人乘著水珠離去。
林子又恢復以往的靜謐,只能聽見紡織車的運轉聲,伊奈茲覺得全世界都靜止了,她的世界只剩身旁的紡織車不斷運轉,永無止盡。
***
一行人告別伊奈茲,繼續往森林前進。但自從聽了伊奈茲的預言,各自都心事重重。
迦爾心想:不用去救艾琳娜?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如果說她已獲救當然最好。但除了我之外,還有誰會去救她?難道是李奧?不可能,他向來只以他的霸業為重,艾琳娜的事都是交給我‧‧‧他不可能來救艾琳娜‧‧‧
艾葛莎心想:其中一個孩子不屬於伊利亞人?就是因為這個預言,族人才會一直懷疑艾倫去告發秘密組織?
加百列心想:她沒事?那就好‧‧‧太好了‧‧‧妳等著,我一定會盡快回到妳身邊!
加百列想著想著,嘴角不自覺上揚,一旁的辛西亞全看在眼裡。
辛西亞心想:紡織女神剛才說的,想必是加百列很重要的人吧?加百列多半就是為了她才去尋聖泉。太好了,看來那人沒事。不過‧‧‧我們真的能相信紡織女神嗎?她剛才說叛徒?難道我們之中有叛徒?
艾瑞托同樣懷疑:我們真的能相信那紡織女神嗎?還有法蘭克‧‧‧
艾瑞托還記著法蘭克給了自己一包豌豆─那包豌豆毒死了刺客一族大半人數。
法蘭克心想:伊奈茲也真不注意,說了這麼多,就不怕一不小心說溜嘴,遭卡瑪女巫的詛咒反噬?一定是太久沒見到人,忍不住想說話,這也難怪,她被困在人跡罕至的山林裡,以前她最愛熱鬧了‧‧‧之後,找時間去看看她吧‧‧‧
他剛才臨走前刻意記住伊奈茲的味道,或許不是為了日後在路上避開她,而是記住了才能尋找她。
「剛才看你對紡織女神的態度‧‧‧」加百列問法蘭克:「她說你們是同窗,但你看見她,並不像遇上老朋友開心?」
法蘭克搖頭,「我們不是朋友。」
加百列聳肩,「那麼,你能跟我說說,剛才你們一直在說的,這個加百列、那個加百列是怎麼一回事嗎?」
法蘭克皺眉,「這有什麼好說的?」
加百列:「你與紡織女神的同窗往事我是沒資格過問,但,關於加百列的話題,我總有權利過問了吧?」
艾瑞托:「是啊,法蘭克,你就說吧!」總覺得法蘭克隱瞞了很多事情‧‧‧這樣要我們怎麼相信他‧‧‧
「懷疑的味道‧‧‧」法蘭克說,「我知道艾瑞托此刻仍不相信我。但坦白來說,我不在意艾瑞托相不相信我。」
加百列將話題拉回來:「你先跟我說加百列的事。」
法蘭克看一眼加百列,才說:「剛才提的加百列,是我們同窗的徒弟。」
「同窗的徒弟?」艾瑞托瞇起眼睛,「你們的同窗‧‧‧難道是‧‧‧卡瑪女巫?!」
法蘭克:「正是。」
「你是巫師?法蘭克?」艾瑞托失聲,「你怎麼從來沒說過你是巫師?」
法蘭克:「我也沒說過我不是啊。」
艾瑞托無語,加百列:「既然你與紡織女神和卡瑪女巫是同窗,也就是說,你們是那七個負責守護聖泉,具備高強戰鬥能力的巫師?」
法蘭克點頭,「看來你們對我挺了解的嘛。」
了解個頭,眾人均想。雖然早知道法蘭克身懷絕技,但他竟然是卡瑪女巫的同窗,那他遠遠不只是「身懷絕技」了,法蘭克的實力深不可測。
加百列:「你與紡織女神皆為卡瑪女巫的同窗,加百列是她徒弟,想必你們也認識他?」
法蘭克:「當然,自從卡瑪女巫收他為徒,他便一直待在巫師世界。」
加百列:「那麼,現在那位加百列去哪了?你其他同窗又去了哪裡?」
法蘭克:「你們應該都聽說過,當初加百列聯合其他幾個同窗將卡瑪女巫送上火刑場,卡瑪女巫復活後回來復仇,他們全中了她的詛咒,無一倖免。剛才你們看見的伊奈茲,就是其一。」
辛西亞:「你剛才說,紡織女神惹怒卡瑪女巫,卡瑪女巫才會懲罰她永遠待在山林裡紡織,是因為將她送上火刑場嗎?」
法蘭克:「不,卡瑪女巫之所以會懲罰伊奈茲紡織,是因為伊奈茲曾偷了一件卡瑪女巫的衣服,卡瑪女巫才懲罰伊奈茲,永不止歇的替她紡織。而之所以選在山林,是因為卡瑪女巫知道,伊奈茲生性喜歡熱鬧,她喜歡將預見的未來說給人聽,人們愛聽,她愛講,她因此受到眾人歡迎,她享受這種被人擁戴的感覺。」法蘭克眼神黯淡,「卡瑪女巫就是深知這一點,才將伊奈茲永遠困在靜僻的深山裡,這裡沒有人聲,只有會使她窒息的靜默。偶爾遇上人,她也不能告訴對方想知道的,紡織女神的預言,名聲一落千丈,伊奈茲再也不能被眾人吹捧愛戴。」法蘭克若有所思的說:「有時候,與你越親近的人,帶給你的傷害越深,因為他更知道怎麼折磨你。」
辛西亞只覺得卡瑪女巫殘忍,看一眼加百列,心想:你在這麼殘忍的人手下做事嗎?
艾葛莎:「只為了一件衣服?那衣服有什麼特別之處?穿了是會飛還是能隱形?」
「那是件白色的開襟毛衣。」法蘭克目光落在遠方,「沒有花樣,樣式普通,不是用什麼特殊材質製成,更不具備什麼神奇的力量。總之,那是件再普通不過的衣服,卻有一個原因,使那件普通的衣服不再普通。」
艾葛莎:「什麼原因?」
法蘭克:「那是加百列親手織成,送給卡瑪女巫的。」
聽到這裡,眾人心中都有了底,傳說卡瑪女巫喜歡她的徒弟加百列,甚至為了他,不惜殺害本來的情人威廉親王。
迦爾看著身上衣服。他身上的衣服是艾琳娜小時候親手做給他的。當時年幼的艾琳娜剛學會了紡織,興高采烈的替迦爾做了好幾件衣服,但由於手工不熟練,艾琳娜做的那些衣服幾乎很快都穿壞了,僅剩下迦爾身上這件,是用比較特殊的材質製成,才能撐到現在。
記得當時艾琳娜將這件衣服拿給迦爾時,對迦爾說:「這是父親用來製作戰衣的材料,韌性較好,我一直吵著跟他要,他以為我在玩,堅持不給,這是我偷出來的,給你做衣服。我知道前面幾件做不好,都穿壞了。但這件不一樣,你拿去穿,看可以穿多久。」
迦爾小心翼翼的珍惜這件衣服,將它穿在內側,外側則是由黃金鎧甲裹著。每當這件內衣有些許破損,迦爾都會交給艾琳娜,請她再為自己縫補。眾人見黃金勇者耀眼的黃金鎧甲之下,竟是一件充滿補丁的舊衣,都認為黃金勇者是個極節儉惜物之人。迦爾的確惜物,尤其這物又是艾琳娜所賜。艾琳娜給自己的一切,他總是小心珍惜著,縱使艾琳娜已不記得亦然。
「瞭然的味道,」法蘭克嗅了嗅,「看來你們都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沒錯。卡瑪女巫喜歡加百列,因此縱使那只是件普通毛衣,但既然是加百列所贈,它就再也不普通了。伊奈茲當時不知道是吃了什麼熊心豹子膽,誰的衣服不偷,偷到卡瑪女巫身上?卡瑪女巫本來就是回來報火刑場的仇,加上伊奈茲偷她衣服,卡瑪女巫盛怒之下,就對她下了詛咒,要伊奈茲永遠在山裡紡織。」
艾葛莎:「就算是意中人送的衣服‧‧‧這懲罰還是太狠心了‧‧‧」
迦爾心想:要是有人將這件艾琳娜送我的衣服偷走,我會怎麼做?我會殺了他嗎?不會的,畢竟這只是件衣服‧‧‧但這是艾琳娜給我的!
法蘭克:「比起永無止盡的紡織,困在這杳無人跡的深山裡,預言只能見不能說,這還比較苦。畢竟伊奈茲很愛說話,又能預言,一直以來,都以此驕傲自滿,人們也是為此靠近伊奈茲‧‧‧她以前‧‧‧很享受被眾人包圍。」法蘭克若有所思,「她很愛說話,但現在因為卡瑪女巫的詛咒,不能隨意開口‧‧‧你們若再遇上她,別纏著她問東問西,我怕她忍不住,將預言脫口而出。」
加百列心想:法蘭克似乎比紡織女神更害怕她遭卡瑪女巫的詛咒反噬,剛才也極力阻止紡織女神說話,怕她洩漏預言‧‧‧嘴上一直說與紡織女神不是朋友,其實很保護她。
「但在我看來,」法蘭克接著說:「將卡瑪女巫送上火刑場,或是偷了她的衣服,都不是伊奈茲真正惹怒卡瑪女巫的原因,真正使卡瑪女巫生氣的原因,是因為伊奈茲的預言。」
「預言?」艾瑞托狐疑,「難道紡織女神的預言有誤?」
法蘭克:「有誤不敢說,但伊奈茲的預言確實將卡瑪女巫害慘了。你們這麼愛道聽塗說,想必聽說過「天下之惡,乘龍現身」這個古老的預言吧?」
眾人稱是。
法蘭克:「這個預言就是伊奈茲說的。因為她這個預言,將卡瑪女巫與加百列害慘了。召喚出惡龍的他們,很快成為天下人追殺的「天下之惡。」」
「這麼說來‧‧‧」艾瑞托推測,「眾人不是因為他們毀了奪冠會才追殺他們,而是因為這個預言才‧‧‧」
「兩者皆是,」法蘭克說,「他們毀了奪冠會所以追殺他們,但同樣,也因為他們召喚惡龍,那些未參與奪冠會的天下人更是狠咬著他們不放。畢竟放著天下之惡不管,對象又是巫師,沒哪個人類敢冒這個險。」法蘭克用手指輕點著法杖,這似乎是他下意識的舉動,「卡瑪女巫復活後,發現這個預言並非伊奈茲預見,而是她信口胡謅的。只因伊奈茲一時的胡說八道,使那些本與奪冠會、與巫師一族無關的人類,紛紛跟著高喊「獵殺女巫」,他們聽信預言,贊成追殺卡瑪女巫與加百列。」
「既然你與紡織女神和卡瑪女巫皆為同窗‧‧‧」艾瑞托斟酌措辭,「據說卡瑪女巫的同窗‧‧‧」
法蘭克:「我知道你想問什麼。沒錯,包括伊奈茲在內,幾個昔日同窗全中了卡瑪女巫的詛咒,全都沒有好下場。」
艾葛莎:「全部?」
法蘭克重複:「全部。」
艾瑞托小心翼翼的問:「你是如何倖免的?」
眾人都想知道,所有卡瑪女巫的同窗皆被她詛咒,法蘭克又是如何倖免?還是‧‧‧其實他也正被詛咒著?
「你曾問我,」法蘭克盯著加百列,「將卡瑪女巫送上火刑場的人,有沒有我。我當時就跟你說沒有。這也是我之所以能倖免卡瑪女巫詛咒的原因,我的同窗們與加百列聯手擒住卡瑪女巫那時,我不在場,我沒有惹過她,她回來後,我才能從她的復仇名單上倖免。」
加百列:「其他同窗呢?卡瑪女巫怎麼對付他們?又是怎麼對付‧‧‧加百列?」
「既然你們要找聖泉,這件事遲早都會知道。」法蘭克眼神從眾人臉上掃過,「我先說了也無妨。卡瑪女巫歸來,將聖泉奪走,據說將它藏在舊時奪冠會遺址。卡瑪女巫用法力在會場興建大門,拿到鑰匙就能將門打開,進入會場,取得聖泉。而這鑰匙,有三把,分別交由三位巫師鎮守,那三位便是除了我與伊奈茲的昔日同窗。他們都被卡瑪女巫下了詛咒,永遠鎮守鑰匙,若要取得鑰匙,得先替他們將身上的詛咒破解。」看向加百列,「至於她的徒弟加百列,有沒有被詛咒我不知道,不過應該也是凶多吉少,至今下落不明。」
艾瑞托熱血上湧:這就是找到聖泉的方法?沒想到,我們竟然這麼快就遇上最強巫師之一,還這麼輕易就從他口中得知一切!
法蘭克嗅出艾瑞托的情緒,知道他在想什麼,「別高興的太早,知道有什麼難?能做到才是真正的困難。」
被法蘭克一語道破心事,艾瑞托有些不好意思,臉紅問:「你剛才說的那三個巫師,都在什麼地方?」
法蘭克:「卡瑪女巫讓他們各居一方,西方靠近巫師世界,他們三個各自鎮守東、南、北方。也就是說,要收集到所有鑰匙,你們必須跑遍了這整塊大陸,最後回到大陸中心─奪冠會遺址,才能找到聖泉。怎麼樣?這麼麻煩,還想找聖泉嗎?」
加百列想都沒想:「當然。」
「素聞人類貪婪,這話果真不假。」法蘭克冷笑,「你不是奉卡瑪女巫之命來找聖泉,若是,她不會不告訴你這些。」
「這點你不早就知道了嗎?」加百列眼神幽深,「我不是卡瑪女巫的加百列,這點你比任何人清楚。」
法蘭克沒接這話,而是繼續說:「我們現在在大陸西方,我帶你們穿過黑之森,你們能往大陸東、南、北方去,才算真的踏上尋聖泉之路。」看一眼正要開口的迦爾,「放心,我沒忘記福爾摩沙人的事,我正循著他們的味道前進,看來,他們與我們同路。」似笑非笑的說:「也不知道他們的運氣是好還是差,他們正往黑之森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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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我們現在前進的方向,與丹尼爾‧布魯被抓的方向相反吧?」 迦爾問一旁李奧,黃金勇者此刻在黑暗中不如尋常耀眼,他沒穿黃金鎧甲,而是讓艾琳娜穿上了。自從軍隊的馬匹遭人下毒,丹尼爾被抓走,迦爾意識到尋找聖泉的路上凶險非同小可,他們才剛出來沒多久,就接連遇到事,以防萬一,迦爾事先讓艾琳娜穿上黃金鎧
洛基將從尚恩那裡得來的項鍊戴在席妮脖子上。 席妮脖子上本來就帶了條時而發光的碧綠色項鍊,好在尚恩的項鍊繩子長,兩條項鍊並沒有糾結在一起,尚恩的項鍊長長的垂至胸前。 席妮笑:「這也戴太多了!」 洛基替席妮攏了攏衣襟,她還穿著自己的大衣,「在他們的領土上,這是保命符。」 席妮笑指著碧綠色項鍊,「
待人群走後,丹尼爾上前,交給歐文一小袋錢,「這些錢你拿去買吃的吧!」 歐文一愣,「什麼?」 丹尼爾:「放心,我們的旅費很充足,這些你拿去買吃的吧,你不是很餓嗎?」 歐文接過錢袋,盯著丹尼爾,「你們是誰?你們是從外地來的吧?」 丹尼爾點頭,「我是丹尼爾‧布魯。」 「布魯?」瞥見丹尼爾一頭藍
船靠岸後,席妮還在睡,洛基沒叫醒她,將她抱在懷裡走著。 邦妮心想:他的臂力還真了得‧‧‧不過這粗壯的手臂,想必能舉起萬物吧?不知道能不能拿起黃金勇者的黃金神槍? 走了一陣子,席妮才漸漸醒過來,見洛基抱著自己走,「我睡昏頭了?怎麼沒把我叫醒?」 洛基:「這樣好多了,至少妳會乖乖的,以後別再亂跑
刺客一族對那高大少年齊發暗器,少年不閃不避,暗器全插在他身上,他彷彿不會痛似的,仍是直往刺客一族逼近。刺客一族一擁而上,將少年包圍起來,他卻仍重重突破,夾雜在刺客一族之間,行動敏捷,見招拆招。少年沒拿武器,赤手空拳,但他力道生猛,一手一個,將人遠遠拋了出去,刺客一族拿武器往他身上砍,他卻似具有刀槍
丹尼爾回想母親的話,心神不寧。 自從出發找聖泉,一路上丹尼爾都悶悶不樂‧‧‧他向來最愛尋寶‧‧‧什麼事使他煩心?邦妮心想。 布魯家與李奧組織聯軍出發找聖泉,但自出發以來,邦妮注意到丹尼爾心情並不好。 邦妮騎馬趕上丹尼爾:「你心情不好,發生什麼事了?」 邦妮不擅循循善誘,索性單刀直入問丹尼爾
「你知道我們現在前進的方向,與丹尼爾‧布魯被抓的方向相反吧?」 迦爾問一旁李奧,黃金勇者此刻在黑暗中不如尋常耀眼,他沒穿黃金鎧甲,而是讓艾琳娜穿上了。自從軍隊的馬匹遭人下毒,丹尼爾被抓走,迦爾意識到尋找聖泉的路上凶險非同小可,他們才剛出來沒多久,就接連遇到事,以防萬一,迦爾事先讓艾琳娜穿上黃金鎧
洛基將從尚恩那裡得來的項鍊戴在席妮脖子上。 席妮脖子上本來就帶了條時而發光的碧綠色項鍊,好在尚恩的項鍊繩子長,兩條項鍊並沒有糾結在一起,尚恩的項鍊長長的垂至胸前。 席妮笑:「這也戴太多了!」 洛基替席妮攏了攏衣襟,她還穿著自己的大衣,「在他們的領土上,這是保命符。」 席妮笑指著碧綠色項鍊,「
待人群走後,丹尼爾上前,交給歐文一小袋錢,「這些錢你拿去買吃的吧!」 歐文一愣,「什麼?」 丹尼爾:「放心,我們的旅費很充足,這些你拿去買吃的吧,你不是很餓嗎?」 歐文接過錢袋,盯著丹尼爾,「你們是誰?你們是從外地來的吧?」 丹尼爾點頭,「我是丹尼爾‧布魯。」 「布魯?」瞥見丹尼爾一頭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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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總統大選只剩下三天, 我們觀察一整週民調與金融市場的變化(包含賭局), 到本週五下午3:00前為止, 誰是美國總統幾乎大概可以猜到60-70%的機率, 本篇文章就是以大選結局為主軸來討論近期甚至到未來四年美股可能的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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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森未曾過問影帝後生的出身來歷,就是最忙的時候,至少三個月一次,景耀會來他這兒夜宿,他們一道選了客廳的新燈飾,不如原先的八爪燈華麗,勝在功能性,以及中央那盞唱K時最適宜的橙光;此外,劉少也自發性地每半年上門一回,給他的老卡拉OK機更新曲目。 這些點點滴滴鮮少訴諸言談,似直覺,也似一種不言而喻的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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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年輕,景耀卻不是近灘洶湧的海潮,言行間帶有不符那個年齡的世故,縱使無意算計,也像虛實難辨的暗流,高城深池,迫人無法親近,只得遠觀;就是偶一暴露符合年紀的笨拙,很快又掩於過份嫻熟的打秋風之下。 有時周森看著景耀,會不合時宜地感到憐憫,因為那讓他不由得想起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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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演戲本身並無偏好,但綜合外型、過往戲路,以及多年來的媒體廣泛評價,周森堅信自己擅長演繹情深之人,縱然是秦璧這樣充滿餘裕且情感層次細膩的角色,應當也不成問題—— 「卡!」在王導眼裡,他那些手法可能也就夠騙騙家庭主婦的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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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婚之前,說起未來的想望,周森還存有十多歲少年的輕狂,渾身一股不識世事艱難的天真。 他只「想得(ㄉㄜˊ/dé)到」也只「想得(ㄉㄜ˙/de)到」一朦朧人影站在窗前,朝陽自其背後打入室內,沙金色地毯一般滾落滿地,而那人什麼也不做,只消安恬地、婉約地、好似永恆靜止於此刻地深深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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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珂不知他們先前聚過,以為這後生影帝得戚了就要跟他家藝人曬命,氣得要死。 周森見他在氣頭上,下意識隱瞞了這事,只道人多景耀也拿他沒法兒,臨時拒絕和人鬧掰對名聲不好,匆匆安撫幾句才掛斷電話。時候晚了,他轉過身時人潮已去,曲終人散。 幾米開外,景耀倚著牆看他,好似當年在牛棚中靜靜觀夜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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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左邊女孩畫畫的人~英雄系列第四彈來拉~~(第三彈是左邊女孩變身!殺手有益健康!?) 為各位觀眾帶來生活版的 《左邊女孩每個月都見到偶像!驚奇隊長現身!?》 一般人談起「身心障礙者」,很少以「性別」作為區分,但身為女生,「月經」永遠是煩惱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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