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一切回歸,女頭目艱辛的返鄉路
有時候在逃避和面對之間往往就只有一線之隔,逃避可恥但有用或是選擇面對去承擔都沒有一定的對或錯,但有時候有些事情不去做可能就永遠消逝。台灣原住民一直以來在文化傳承之間有段空白,這是時代也是後來生活在台灣島嶼的人對於他們的虧欠,而原民也不得不在這時代中作出抉擇,理想跟麵包兼顧有時候是一條漫漫長途。
台灣原民紀錄片《阿查依蘭的呼喚》講述屏東排灣族大後部落,原在平地的護理師廖莉華因為父親去世與夢中祖靈的呼喚,決心回家接下頭目一職,但不會說母語、也不了解部落習俗的她很快就遭受各種現實的困難與打擊。
過去的無法重來,現代原民找回認同的困境
不管是因國共內戰不得不來台的外省人、早一步唐山過台灣的本省掛、客家族群或日治時期灣生、或後來落地生根於台的各方新住民等等各自傳統,在台行程文化都有保存。
原住民文化是台灣這塊土地重要的一塊根基,但原住民的傳統與習俗甚至語言長期因外來人士有心無心的破壞,形成無法歸根的時代眼淚,如今不只原住民年輕一代重視自己過去傳統文化,台灣土地上許多人也正設法找回台灣這個最古老居民的歷史曾經,以部落為榮的原住民文化。
萬事起頭難,如同紀錄片《阿查依蘭的呼喚》中,屏東排灣族大後部落的廖莉華因為父親突然離世,決定接下部落頭目一職,但從小被送往平地不會說族語也不知道傳統習俗的她,遭遇到她想像不到各種困境。
廖莉華的困境其實也是剛好反映出現代都市化與和白浪同化後的原住民文化認同困難,往往在必需生活與保留傳統之間拔河,甚至不得不放棄些什麼,這不全然是黨國教育的鍋,而是一直以來外來統治者對台灣原住民剝削的累積。
就算不熟族語與不識傳統,但祖靈永遠都在
排灣族的頭目是世襲制,故兒女必須承接這項重擔,到了現代頭目已是一個部落象徵,生活與一般人無異且沒有薪水但必須處理和決策部落大小事。不會說母語、不了解部落傳統,也沒有象徵地位的頭目家屋的廖莉華顯然在前半段的人生是與族群脫鉤的。
單親媽媽的她卻也放下原先職業回到部落接下頭目,開始學習母語、認識她族群的傳統文化,還必須面對一些族人對她的不諒解。即便母親和孩子都勸過她放棄,但廖莉華認為自己受到祖靈的召喚,必須歸根去完成自己生為西一代頭目的使命。
《阿查依蘭的呼喚》入圍2020年台北電影節最佳紀錄片,也在同年獲日本、土耳其、英國等紀錄片獎項,因疫情緣故延遲在2021年底上映院線。這部紀錄片展現的是現代台灣原住民頭目的生活,同時也跟以往以娛樂或土地情感的原住民電影不同,例如同為以排灣族跨性別繼承頭目為題材的《阿莉芙》中關於頭目與部落文化就太過於平面化。
多部原民電影通常都以搞笑、音樂、土地過往歷史為主,單單以一個原民的紀錄電影太過稀少,在2021年中旬TIDF曾重現多部1994至2000年的台灣原住民紀錄片。與此異同,台灣需要更多當代在21世紀時代下的原民樣貌。
募資困難耗費七年,新一代原住民生活紀實
《阿查依蘭的呼喚》導演、製片拍攝多部以原民文化為題材的電影,探討台灣原民過去如何與海搏鬥?南島語族因歷史發展出何種性格的科教片《神秘的史前踏浪人》。記錄撒奇萊雅族興亡史的《火中的太陽》都是不錯的原民知識傳承。
在《阿查依蘭的呼喚》中導演與電影製作公司也發起協助廖莉華重建家屋和祖靈屋和電影發行的募資,雖然金額不如預期,但也讓導演反思台灣原民紀錄片於國際上的可能性,不再過度仰賴政府補助,而是該有多方的募資管道。
電影中展現出女頭目廖莉華在當代都市化後的台灣原住民依舊有著自我族群認同,過去極力擺脫的,如今要找回來何其困難。生活上迫切的經濟問題、母語問題和文化傳承與教育下一代的各種原住民不得不面對的。
排灣族廖莉華的困境是台灣原住民空白的那一段,能夠補救的還來得及,不要讓這段回歸的記憶真的成為歷史的曾經。台灣史不是只有中台角力,原住民文化是一個更長遠的根,得先讓這龐大交織的根基來場穢土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