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他的影響力果然比我還大!
我擺盪自己的雙腳,
微微地表達自己的不悅。
看著同居人的眼睛,
偏圓的眼型,加上略為濕潤的模樣,
無論看什麼人總是一副深情。
十年前我就是不小心陷入這雙眼睛中,
這雙眼睛會微笑地看著你,
眼珠宛若巫師的水晶球,
倒映著你的身影,
讓你的身影著上淡淡的褐色,
染上對方眼珠的顏色,
不知不覺也被對方的巫術迷倒,
在心中揚起陣陣、無法抑制的雪花。
這雙眼睛十年後還是這麼深情,
我的身影卻在他的眼珠中模糊,
此時眼珠是冷卻的,
感受不到雪花飄揚的美,只感到雪花的寒,
讓剛洗完澡的我忍不住打了冷顫,
剛才應該立刻去睡覺的,
執著什麼手掌的傷痕?
「他打來這裡幹嘛?」
同居人再問一次,
但我不想回答,起身離開。
同居人的眼神一路尾隨著我的步伐,
似乎在逼問我,我只好就範。
「沒幹嘛,只是提醒你回家吃飯,說爸媽想你了。」
邊說邊拿吹風機,
不吹髮果然會冷。
「喔。」
同居人截走我手中的吹風機,
站在我的背後,開始幫我服務。
手指穿梭在我的頭髮間,
和煦的暖風吹向我,
同居人溫柔地對待我的頭髮,
彷彿它們是何等珍貴的物品、不可輕忽。
我輕瞇眼睛,享受這一切,
靠在同居人的胸膛,雙腳蕩漾,
聽著吹風機出風聲。
李白說:「白髮三千丈,緣愁似箇長。」
如果有人每天幫我吹頭髮,就算是愁,我也不怕。
雖然同居人已經到大叔的年紀,
但臉卻還是顯著緊緻,
加上圓圓的眼睛,其實很難看著出年紀。
我們在一起後,我總是更認真地運動、保養,
就怕有一天我看起來會比較老。
我從來沒有這麼擔心失去我們之間的關係,
即使是對方開始追求我的,
即使我當時有另一個愛我的男朋友。
我故意用臉去磨蹭同居人的手,
好像這麼做就可以抵擋寒氣來襲。
咯一聲,
室內的寧靜取代出風聲。
「明天我不回來吃飯了。」同居人說
我輕哼一聲表示聽見,
下巴卻翹得老高。
同居人嘆了一口氣,捏著我的下巴,
我們面對面,
同居人的手有一下沒有下地蹭著我的嘴巴。
「別這樣,明天我和爸媽吃個飯就好... ...順便... ...」同居人停頓了幾秒
「順便和他... ...和我的弟弟吃飯」
我聽得出同居人故意用輕快的語氣說出弟弟兩個字,
每次都是這樣,
不是用『他』作為代稱,就是用輕快的聲音稱呼著弟弟,
有必要如此嗎?
即使他是我的前男友,
也是同居人的親弟弟。
啊!我好像沒說我的前男友就是我現男友的弟弟,
是的,
不是乾弟弟或名義上的弟弟,
是親生、同父同母的弟弟!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出現這種修羅場?
可能這個問題的答案比手掌上為什麼出現傷痕更難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