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私設滿滿
※ 弓弦→市香(單方面)
◇
這是平靜而祥和的一天。
當「他」睜開眼的那一瞬間,並沒有感覺世界上有什麼不同。即便是母親不在的如今,也未曾讓他失去生活的重心,悲傷並沒有存在,也許在自己的心裡很清楚,對母親來說「離開」才是解脫。離開只剩下愛憎慾的世界,對她來說才是好事。
『Zero已經醒過來了嗎?』
「是。」
就在他這麼回答了後,自動門後的人低著頭走了進來,自從他被接到「這裡」之後,最大的改變,也許就是以號碼代替名字的這件事,其他對「他」來說並沒有什麼差別。穿著白袍的人低著頭魚貫而入,捧起他的手進行每日必做的身體檢查。這裡的每一個孩子都必須接受「檢查」,只是跟他們不同,「他」是特別的。
「Zero,您今天的數值相當優異,稍做休息之後,開始今天的實驗嗎?」
「不需要。」
「但是……」
「沒問題的,不是嗎?」
「是的。您說的沒錯。」
坐在比自己的腿還高的床上,「他」輕輕搖晃著雙腿,即便是這麼瘦小、不及人一半高的孩子,卻有著俯視他人的視線,憐憫的、至高的、寵溺的、令人瘋狂的金眸閃閃發亮著,圍繞著他的那些醫護人員瞬間都像是被蠱惑般的緊盯著他。
黑夜之中,沒有一絲光芒,唯有自己是這暗幕中唯一的月光。
◇
「啊,星野君。」
遠遠就看到那個匆忙的身影,冴木忍不住出聲喊住了她,他們是警察學校的同期,也被分配到同樣的部門進行實習,但他們很少分派在一起工作,尤其是她是個相當熱心於工作的類型,冴木並不討厭這樣的人,但是卻也感覺有些微妙的情緒懸在心上。
「冴木先生,是剛出勤回來嗎?」
「是啊,你這次跟望田前輩實習出勤嗎?」冴木揚了揚手裡的資料,苦笑的說道,「接下來還要填寫表格,還有提交報告。」
「真是辛苦了,啊,那我先走了。」
「辛苦了,啊,下次休假排在一起的時候,我們一起去喝一杯喔。」
「欸?啊……好的,下次休假的時候。」
──被逃掉了呢。
冴木自己也知道她是會婉拒邀飲的,但還是忍不住邀約了。過去在警察學校時,自己就是不自覺地對星野市香如此上心,也許是因為在那個充斥著過於消極且毫無理念的世界裡,她單純直率的性格令自己不自覺的注意到,即便是幼稚而微小的理念,也是這樣的閃閃發光。正因為如此的閃閃發光,才讓人無法克制地受到吸引,因為那是多麼美麗的存在。
「嘿,冴木……為什麼站在這發呆啊?」
「啊?沒有發呆啊,只是剛剛跟同期說話,正要回去辦公室了。」
「星野嗎?你還真是喜歡她啊。」
「啊,是的,我很喜歡星野小姐那樣的人。」
「……你啊,真的假的?」來人像是被冴木這樣的反應打敗了般搖了搖頭說,「我說你啊,果然還是個年輕人啊,像星野那樣的女孩子,在局裡是相當稀少的喔,如果喜歡的話,最好趕快追喔。」
「啊?那是什麼意思?」
看著冴木一臉疑問的反應,作為帶他的實習前輩,忍不住搖了搖頭不再多話,畢竟他們也不方便過多參與別人的私人生活,再者,如果本人要是沒這個意思,對女方反而是一種麻煩。
「你啊,要是她被追走了,你就準備哭吧。」
「……?」
並不是不解風情,也不是不了解這些。只是他對星野市香的感情,跟所謂的戀愛,並不是相似的東西。但是他並不否定自己想要接近她,那種感受就像是漫長寒冷的黑夜中,突然感受到了一股溫暖的光亮,於是想要去追逐是相同的概念。
如果要用某個東西去形容,他與她,就像是月亮與太陽。
◇
「弦君……不,Zero,您在看什麼?」
從「他」背後走近的青年這時候還沒有留長髮,學生的氣息還在身上縈繞不去,一股稚氣未脫的氣質,但那欺騙人心的外皮下頭,蘊含著可以支撐一個組織的力量。
「月亮。」
「啊?是的,今天是滿月。」
「即便是靠著別人的光芒,月亮也能成為微弱的光芒呢。」「他」舉起了自己那小小的手,就像是捧著那遙遠的月亮般,「因為太陽是不會降臨夜晚的。」
「Zero,那些孩子們都準備好了,今天的實驗……」
「走吧。」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