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眠無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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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作夢嗎?」

  「誰不作夢?」

  「無法沉睡的人。」

妳睡著的時候,城市醒了

  下著雨的天氣像妳。潮濕,帶有一點城市腐朽氣味。多雨而潮濕的妳,時常在天色將亮未亮時驚醒。被一些曲折、噬人的夢境搖醒。冷汗涔涔,心蹦蹦跳的聲音在清晨特別響亮。

夢裡是妳離開我的樣子

  妳是城裡被嚴重腐蝕的街燈,在陰暗的角落瑟縮。一閃一閃,無人靠近。只有一隻黑貓偶然經過,除此,未曾有過停留。明明驅散折磨夜的黑,卻成了無法作夢的人。

即使我連自己的影子都怕

  「昨晚睡得好嗎?」

  「人總是需要陽光的,所以我在夜裡清醒。」

  「無法作夢的人會慢慢衰老。」

  「我知道,所以,我連自己的影子都怕。」

我夢見了妳

  烏雲像失眠人夜裡一片凋零的葉。別說愛,別談愛,因為一陣風吹來,就得分開。掉落到天上,變成灰色的葉。像是在晚上無法入睡、作夢的人。

  「妳作夢嗎?」

  「誰不作夢?」

  「失去愛的人。」

  不要相愛就不會分開。於是,離開城市太久,漸漸忘了他的模樣。

後記

  有點意識流的故事,改編自我兩年多前的詩作。寫著這篇故事時,正聽著陳冠蒨的《別說》,這首歌收錄在她的〈欲言又止〉專輯裡。這是一張很適合冬日窩在被子裡聽的專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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