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辦法睡著。天花版的白是沒有清洗過的converse。
我想起我從出生後的「反芻大事紀」:我曾在小一當班長的時候鼓吹吵鬧,只因為我唸了墊板上的星座特徵;我曾在小六說謊我沒有破壞課桌椅的事實,只因為我旁邊的人叫我跟他不要講,可是他有過動症,我沒有;我曾在國中的不穩定粒子時期,妄想我會投進每顆三分球、執著於自己的殘缺而糟蹋別人的感情;我曾在高中的無感覺時期,誤把男生看作女生、女生看作男生,但是我沒發現自己是那個最怪的一個人,其他人沒有要理解我的義務;我曾在大學的pre-mature時期,在時空裂縫中遊蕩,在侃侃而談的話語面前尋找我的安身之處,但我發覺我只是驗證瑪奇瑪說的話:「我喜歡人,就像人喜歡狗。」,我僅是一坨纏著狗的爛泥;我曾在出社會之後尋找我只剩六年的壽命,希望在對方的眼中看見我的存在,但我只是一個齒輪,失去我的結構並不會改變什麼,只是再尋找下一個可以用的齒輪替代我,替代我的只是WD-40也沒關係。
「Wow, wow…easy, easy.」我的大腦這樣說著。
金馬影展對我吼著說不行,我的父母對我說不行,拉斯·馮·提爾對我說:「蛤?」,還沒看的高達、楚浮、布列松對我說:「去死。」
「Wow, wow…calm down, dude. CALM DOWN!」我的大腦再次聲明。
女朋友牽著我斷了的手說不行;其他的人牽著完好的手說可以。
我只知道Yussef Dayes和Alfa Mist,但我不知道Mansur Brown。
Easy, easy. Just take it easy.
時間跟我說不要急
但我像是還在迷惘的綿羊說著God, come'n save me
But, there's no one god. It's not enough.
像是燒燙的火鍋澆在我身上
黑夜裡遊蕩,房間門關上
如果說村上春樹是父權那為什麼他沒有fuck up.
Easy, eas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