嗑書系列15-2:《警官之血》,語錄

2022/03/03閱讀時間約 10 分鐘
【安城清二】:
網路照
P.39 ,眼睛
橫山看著巷弄內的人群說:
「總有一天,會練就巡查的眼睛,同樣走在這條廣小路和阿美衡丁,你會看到不一樣的東西,而且那一刻會突然出現,不是慢慢出現,好像突然拿掉眼罩一樣出現在你的眼前。」
P.96,憐憫
春江看向安達,眼神中帶著憐憫。不,也許不是在憐憫同居的男人安達,而是必須和這種男人同居的自己。春江的神情黯然,讓人無法正視。
清二和孝志四目相接。在安達發瘋時,他擋在安達和春江之間,用身體保護母親。清二以為少年注視著自己,但隨即發現,這個乾瘦的少年雙眼並沒有聚焦,他什麼都沒看,也沒有看見任何東西。
P.110,近朱赤,近墨黑
多津說:「聽說刑警會愈來愈像取締的對像,追補重刑犯的刑警,看起來也像是重刑犯;和詐騙飯打交道的刑警,也會愈來愈像詐騙犯。」
「如果和本地的規矩人打交道,就可以繼續維持規矩人的樣子,你不升官也沒關係,以後還是當駐警吧。」
P.118-119,不合群
「一支和一包,在你的腦袋裡有什麼差別?」
「我總覺得從你手上拿的一支菸,和在分局內分贓的一包菸不一樣,只不過我也說不清楚哪裡不一樣。」
「我的菸也很髒。」
「我無意批評你。」
衡山也刁了一支駱駝菸,點了火,慢慢吐著煙說:「到了這個年紀,就會覺得事到如今,有些事不需要一板一眼,但如果只是一包菸,其實也可以忍耐,希望你繼續維持這種做法。」
清二向衡山借了火,點了那支駱駝菸。
「即使被認為不合群也無妨嗎?」
也許有一天,認為你不懂得通融的評價會往好的方向發展。
「雖然我的目的並非如此。」
P.154,父親的身影
如果駐警的兒子沒有一個選擇和父親相同的職業,代表這名警察搞錯了應該讓兒子看到的身影,或是無法順利讓兒子看到,總之,這名警察無法成為兒子生存方式的榜樣和憧憬。
【#安城民雄
電影《無間道》劇照
P.184,父親的形象
民雄和兩位對他有恩的大人一起在佛桌前上了香,合掌祭拜後抬起頭,發現父親的照片從正前方注視著自己。相框中的父親穿著警視聽的甲種警察制服,戴著警帽,視線直視前方,嘴角露出微笑,可以感受到父親率直真誠的人品。
P.233,緊張
民雄觀察著那些年輕人的眼神,是警戒?還是歡迎?之前曾經見過這樣的場景。他想起之前進入中野的警察學校那一天,感覺和現在很像。大家彼此都不熟,也很在意教官的視線,對即將開始的警察生活充滿不安和緊張。
P.244,理想與現實
對宮野來說,革命和武裝起義都只是文學和詩的主題,正因為是夢想的對象,所以才充滿魅力,他缺乏足夠的思想基礎破壞現實,接受流血和殺戮,當他手拿炸彈,看到機動對的人牆出現在面前,真得能夠帶著確信丟擲手榴彈嗎?當他看到血肉模糊,腦濺腸飛時,仍然能夠理直氣壯地說,自己的行為是為了正義嗎?他是這麼久經磨練的革命家嗎?
P.259,羊群心態
看來正如山倉所說的,大家同吃一鍋飯,一起流汗的經驗有助於培養團結和一體感,讓人心情振奮、感動和激動,一旦有人發出指示和命令,就會不佳思索地跟從。在警察的訓練中,也會使用相同的手法
P.282,病情
民雄自己也意識到這件事。這一陣子,他覺得自己好像變成了一棵枯樹,對任何事都不感興趣,也不曾對任何事動心。原本以為是自己為了承受對臥底偵查的恐懼而刻意讓感覺麻痹,只要完成可怕的任務,隨時可以有意識地恢復敏銳的感覺。
但是,這位一聲的職診斷並不是這麼一回事,他明確告訴民雄,他的焦慮性神經症已經慢性化。
P.287,臥底人生
臥底偵查員很如意被偵查對象組織的世界觀和共同性影響,會對忠誠對象產生動搖。因為任務屬性的關係,這是不可避免的現象,如果不這麼投入,也無法獲得對方的信賴。
自我認識逐漸被撕裂,他很擔心自己會像醫生所說的,變成一個廢人,
總之結論很簡單。
他已經無法承受了,必須結束任務。
P.305,安心感
民雄心想:
只要有她的微笑支持,我應該可以擺脫那份慢性的恐懼、不安和失眠,也可以擺脫噩夢,可以擺脫焦慮性神經症,變成一個正常的警察,找回身心均衡的自己。只要有她的笑容支持,我就可以回歸社會。
民雄再度緊緊抱住了順子的身體。
P.308,結論
既然已經得出了結論,自己只能服從,據理力爭太空虛了,只會讓副局長留下壞印象,下一次人事異動時,可能會被當成是麻煩人物掃地出門,而且會被派到自己最不想去的部門,作為頂撞上司的處罰。
無論如何,都要避免這種情況發生。
P.313,從警的初衷
雖然他之前從未像任何人提及,但他當警察的最大理由,就是想要親自查明父親死亡的真相。那已經是二十八年前的事,即使父親的死不是自殺,也不是意外身亡,而是謀殺,也早就過了時效,即使找到了凶手,在法律上已經沒有任何意義。
然而,他還是想知道事實。父親真的是會自殺的人嗎?會用這種方式負起身為駐警的責任嗎?父親在自己八歲的時候就離開了人世,在他了解父親的性格、父親的信念、父親的榜樣之前,就失去了父親。
他很想具體知道,父親是怎樣的人,是怎樣的警察。
P.321,失控
但是,今天並沒有喝得太醉,心情也沒有特別惡劣,竟然跳過了之前的過程,直接動手打人。
民雄忍不住感到戰慄。焦慮性神經症不僅沒有痊癒,反而這導致了人格崩饋嗎?自己是否即將喪失身為家庭人、社會人和警察的資格?
【第二部】
P.23,認輸
「至少告訴我為什麼發生爭執。」
「沒必要。」
門關上了,民雄在氣勢上輸給對方了。
民雄吞下了內心的苦澀,當對方問,是否曾經教訓過老婆時,自己無法斷然否定,無法告訴對方,不打老婆才是常識。
在那個瞬間,自己就已經認輸了,
P.83,不悔改
當三宅暴力相向時,和子一定毫不猶豫地帶著兒子衝出了家門。她應該之前就已經調查好保護機構,但還是帶著丈夫這次會反省、悔改的期待等他回家,只不過她再次發現那是自己的一廂情願。
P.90,駐警叔叔
的確,在學生面前自我介紹,讓他們認識駐警似乎很不錯。
在這些學生眼中,自己就不再是不知名的制服警察,而是本地的巡警安城民雄。之後,這些學生就會在意駐警安成叔叔的眼光,在發現犯罪,或是遇到困難求助時,不再有心理壓力,也可以覺得受到自己認識的大人保護,進而產生安心感。那些調皮搗蛋的孩子想要做壞事時,也會想到駐警安成叔叔。
P.95,失去
事後民雄才發現,那一天是自己幸福少年時期的終點。
那一年,自己的內心失去了某些決定性的東西。那一年,昭和三十二年,自己在那一年失去了父親。
P.114,至少可以放下
弟弟:「即使在調查之後,發現了什麼新的事實又怎麼樣?可以安慰父親的在天之靈嗎?能夠洗刷他擅離職守的污名嗎?」
民雄在措詞上十分小心謹慎。
「至少可以讓我放下。」
P.115,兄弟
「不管糾不一糾結,我始終是爸爸的兒子。」
「爸爸活在世上時,你已經充份扮演了兒子的角色,我認為這樣就足夠了。」
「你這句話聽起來很無情。」
「我只是在為你擔心。爸爸對我來說只是個回憶,但你對我來說不一樣,我不希望你變成偏執狂,不希望你失去身心的平衡。
P.130,民雄之死
在被拉到無限大的時間中,民雄意識到自己死了。自己正在慢慢死去。
這是懲罰。民雄想道。這是終結自己醫生恰如其分的懲罰。自己犯下的罪刑無法乞求原諒,也無法償還,只有這樣的懲罰才能一筆勾銷。自己不會拒絕這個懲罰,也無法抵抗,自己能夠做的,就是默默接受這樣的懲罰。
遠處傳來了哨子聲。不,也許是自己大腦深處響起的哨子聲。通報有犯罪行為、有罪犯的哨子聲。這裡有犯罪行為。這裡有罪人。這是通報的急切哨子聲。
下一剎那,意識陷入一片黑暗。
【安城和也】
電影《門徒》劇照
P.153,第三代
和也並不是第一次聽到這番介紹詞。在警視聽的組織中,第二代、第三代警察會受到周圍人的尊敬。因此這證明了父親對孩子的教育沒有錯,同時孩子也對父親的職業感到驕傲,更何況看到殉職警察的孩子繼承父業,其他警察也會對自己的人生感到驕傲。
P.176,搜查的種子
和也與柴田視線交會,柴田一如往常,看起來意興闌珊,一副沒睡醒的樣子。
和也充滿尊鏡第做出立正的姿勢,柴田的嘴角露出笑容。
和也的腦海中突然浮現「搜查二課」幾個字。在此之前,他從來沒有想過以後想要去那個部門,但如果可以像柴田一樣偵辦案子,那個部門也是未來可以考慮的選擇之一,自己的資質或許很適合那個部門。
P.294,真相
「小鬼,」早賴皺著眉頭,「你知道當時是怎樣的時代嗎?我從戰地歸來,從菲律賓戰場,從雷伊泰島回來,從飢餓的士兵連人肉都吃的地獄,性慾高漲,有洞就插,導致人性崩潰的戰場回來。從那個地獄回來的男人,在接下來好幾年的時間,都必須面對崩潰的自己。我們在十年、十五年的時間,都深受地獄殘像的折磨。你祖父去了法屬印度支那北部,在我的眼裡,那種戰場根本就像是遊樂園,你們永遠無法知道我到底經歷了什麼。」
P.298,辯解
「我們的任務就是這麼一回事,和監視對象之間的關係,有時候也會跨越那一條線,有時候為了偵查工作,需要有人去死。我知道自己的行為犯了罪,但如果你的祖父揭發這件事,就會讓在國鐵公會中的線民身陷危險,會導致好幾個人死亡。我並不是因為自己而動手殺人,你要知道,所有的罪都是相對的,你也是警察,相信你能夠瞭解。」
P.310,蛻變
桂木笑了笑。
「這是你的哲學嗎?」
「我沒有任何哲學,我說的是警察的原則。」
「這是副警部任用課程教的?說可以這麼做嗎?」
「警察是在第一線累積經驗,在第一線學習。如何將大型犯罪行為和微罪,有被害人的犯罪行為,和沒有被害人的違法行為放在天秤上衡量,警察該如何因應。在第一線的警察每天都面對這種事,必須在瞬間做出判斷。」
P.317、319,哨子
這一陣子,和也在逮捕自己負責案子的嫌犯時,都會把這個哨子掛在胸前。一年前成為二課的主任之後,他就一直把這個哨子當造成護身符。
長谷川說:
「這個哨子看起來就像是地域課的巡查」
「即使身穿西裝,心情也會不一樣。」
「巡查的心情嗎?」
「對,會覺得自己像是個巡警,我不想忘記這種感覺。」
「你明明示警視聽的刑警。」長谷川搖著頭,似乎無法理解。
走在通道上時,和也彷彿聽到遠處傳來的哨子聲,但也立刻發現並不是真實的聲音,那是從和也意識深層,從他繼承的家族記憶中傳來的哨子聲。
哨子聲再度響起。那是呼喚和也名字的哨子聲,也是鼓舞和也的聲音。那是祖父和父親在職期間一次又一次自豪地吹響的哨子聲,
和也聽著哨子聲走在通道上,穿越了入口。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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