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台南一直有一些記憶存在,還記得那時候懵懂戀愛,台北到台南的距離,似乎算是遠也不算遠的距離,常常是禮拜五下班趕去台北車站搭客運,最後禮拜天晚上回來,那時候台南還沒有現在的熱鬧百花齊放,我們最多就是騎車去市區,晃晃安平老街,去個花園夜市,連飲料都是喝清心就覺得很享受了,那時候才知道原來還可以跟店員說要加厚的喝法,第一次喝到覺得驚豔,現在仍念念不忘。
想一想當時,我跟他最常吃的是麻豆的碗粿,當時他還在讀書,租屋處就在麻豆附近不遠,是說現在對於麻豆的印象也只剩下碗粿,好不好吃我忘記了,我唯一記得的是有人一起吃的那種感覺,很好。
每一次去找他,抵達幾乎是午夜時間,常常是只有我一人下車的站點,而站點也早已關閉,無人在那,這麼晚了也是,周遭也跟台北不同,即刻感受不同世界,孤身一人的荒涼,可心裏知道有人會來就安心不少,身旁微弱的路燈,照著我,雖然很暗一點都不太亮,卻能清楚的看到不久後他騎車出現在我面前,一路上微微涼的風,他載我回家,那一路上的感覺,好溫暖。
他的租屋處小小的,隔壁住的是他同學們,所以晚上幾乎熱鬧,因為位在郊區的地方,大學生再吵也不會有人抗議,那是鐵皮屋蓋起來的隔間套房,空間不大,一進門左邊就是簡單的衛浴廁所,右前方就是書桌,書桌後方就是單人床,幾乎是學生租屋的完美配備,該有的都有,租金也相對低廉,雖然空間不超過六坪,不過公共空間很寬敞,連帶還有洗衣區和曬衣區,多少彌補了一些,周末假日若不想回老家,可以相約烤肉喝酒大放音樂度過假期,幾乎是物超所值。
幾次他上來台北,或許是距離的催化,看到他出現的時候,所在的城市也跟著甜美跟著融化,眼前的景象一切嶄新,再去一樣的地方都會覺得不同,這應該是戀愛帶來的附加效果,卻不知失戀後的後遺症也相對附加。習慣喝清心點上烏龍綠的他,發現居然貴了五元,跟著我一路上嘀咕,雖然一點小錢不大影響,但似乎有種分隔的感覺,由我們的城市距離之間而發生,還好,還可以加厚,瞬時我們的話題轉而交換南北心得。
而如今的台南跟那時候已經變得好多好多了。
我們也有著各自的人生風景。
一切都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