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山 | 萬聖節的合歡山

又是一日清醒

晨光昏睡，打不破漆黑

九人的重量，漫出城市

我們該走去何方，何方是眼淚落腳處

為甚麼路途總是那麼長

我們悄悄路過，帶走一切安寧寂靜

我們內心吵鬧，九顆心臟一直砰砰亂跳

越來越冷，越來越暈

越來越高，越來越高

日子的布幕又被拉起

我要去那，雲朵之上

侷促的對談，是我們第一次講話

無意識地打量，還以為我就是口中的樣子

迷霧濃重，開始害怕被丟下

步伐雜亂無序

漸漸的

就聽不到自己的腳步聲了

火光下彼此挨的那麼近

卻還是

心那麼遠

太笨了

只看著眼前的溫暖

忘了頭上還有星星

輕刷著和弦

人們總唱著一樣的詞

但其實我們的故事

並不相同

總是會累

疲累但是快樂

【 1-2-1】

像是觀光行程的合歡之旅到了尾聲，爬上了北峰，頭髮被冽冽的冷風洗了一遍，臉頰卻被炙熱的太陽燒得通紅，好多好多的人，我們也成了從遠方看像螞蟻的存在，鼻腔被細沙侵蝕，植被也總是光禿禿一塊，累了就翻個身，看看底下的風景，蜿蜒的公路，把人送到那麼高的地方來，那可不可以，也把我送到你的心裏去。

我們在排隊，舉著旗子往前盼望，北峰的牌子前長長的人龍，山峰人滿為患，再來幾攤賣小吃的，讓空氣中瀰漫烤香腸、烤玉米的味道，好像也挺適合的。

心亭帶了汽水，幾個人圍成一圈，席地而坐，揚起了沙塵，彼此還是帶著幾分陌生，甚至還不記得的眼前的傢伙叫甚麼名字，各自舉起手上的鋼杯，圍地成界，名為我們的領地內充滿歌聲和笑聲，空氣中有淡淡的蘋果香味，將快樂仰頭飲盡，頃刻間，覺得外面的妖魔鬼怪都進不來這個美好國度。

現在回想當時有好多的不知所措和勉強，但那時全被眼前裝闊遼遠的情景掩蓋，雲海、日光、藍天，我想當時的快樂，無比的真實。

離開前走去遠一點的地方，那裏沒有人群，土地不貧瘠，和大予躺在矮小卻又尖銳的劍竹上，暖暖地也好，冷冷地也不錯，有些滿足好像要滿出來，它將落在這寬大的天空中，成為雲、成為雨，成為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