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和的陽光灑落在早晨的台北,馬路上,汽車擁擠卻有秩序的停等著紅燈,舒適溫暖的氣溫讓人活神醒腦。
「今天的早餐是培根蛋吐司!」劉昀哲端著兩盤白色碟子盛裝的三明治,語氣略帶自豪地說。
林芷琳看著劉昀哲晶亮卻睿智的紅色雙眼,不知道該怎麼提起自己和許瑜庭的交易。
「議員,你對於之後有什麼規劃呀?」
劉昀哲回過頭看了林芷琳一眼,「放心,我不會這樣永遠住在妳家的。」轉過身開始清洗使用後的廚具。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林芷琳連忙解釋道。
劉昀哲笑到:「妳緊張什麼,這裏本來就是妳家呀。」
兩人在林芷琳連聲的道歉中,享用起簡單卻溫暖的早點。
該進行下一步了,劉昀哲思索著。
當今大眾已知曉魔神仔的存在,那麼,像自己這樣,外觀和人類相差無幾的魔神仔,也該被世人瞭解。
但該從哪一步開始呢?沈浸在人類的政治圈太久,現下,劉昀哲也不知道究竟有哪個魔神仔是像他一樣,混在人類社會中的。
如果自己直接坦承身分,萬一大眾無法接受,自己的政治生涯不就徹底毀了嗎?
應該要先找到一個,和自己情況相同的魔神仔,測試一下大眾的反應對吧?
該去哪裡找呢?自從進入人類政治屆,自己便鮮少與同胞接觸。
一個危險的想法閃過,劉昀哲嘴角上揚。
空蕩蕩的特應部大廳,牆上的電子鐘顯示著15:36。眼鏡女伸了個懶腰,實在是太無聊了。距離下班還有兩個小時,該處理的文件都弄完了,倦意漸漸襲來。
「啊!」眼鏡女猛地驚醒,看了看四周,好險,看起來沒有客人,也沒有主管來過。
她看了看自己身後的檔案堆,自己之前有擺得這麼整齊嗎?
眼鏡女也不甚在意,看了看時間,差不多該打卡下班了。她迫不及待收拾著東西,準備時間一到便衝出公司。
為了重回政界,劉昀哲會不惜一切代價。
桌面上散亂攤放著數十張A4文件,每一張上頭都附著照片,從年輕少女,再到垂垂老叟,年齡層分佈極廣。
他仔細地翻閱著,尋找適合成為白老鼠的對象。
要嘛距離太遠,要嘛情況和自己相差太多,符合條件的同類還真難找。
總算,他看見了一個不錯的目標。
陳安彤,女性,在信義區夜店擔任調酒師,近兩個月才被收錄於公單,身分年齡26歲,實際年齡評估至少50歲,特殊能力尚不明確。
同樣住在台北,身分年齡和自己差不多,除了性別不同,這實在是目前最完美的人選。
已經數不清有多少日子,沒有和同類接觸了。劉昀哲感到些許的緊張,卻又興奮難捺。
半夜兩點,正是夜店人潮的最高峰。看著如沙丁魚般擠滿舞池的男男女女,陳安彤俐落地裝滿一杯杯的調酒,為現場的顧客提供精神上的麻醉。
好不容易排酒的人潮趨緩,陳安彤拿起沁涼的可樂小口啜飲。
「今天看起來心情不錯?」一旁的同事Eric說道。
「還可以啦。」陳安彤露出友善的笑容。
「還是妳終於交男友了?」Eric半開玩笑地道。
「賺錢都來不及了,交男朋友?」陳安彤笑道,將手中的一盤Shot遞給客人。Eric趁著陳安彤回頭的空檔,悄悄伸出手在陳安彤的可樂杯上揮了揮。
渾然不覺的陳安彤,一迴身便是大口啜飲,直接便將那可樂給一飲而盡。
凌晨四點,派對劃下句點。陳安彤急匆匆地衝到洗手間,「嗚嘔!」她不可置信地望著馬桶中的血漬,自己怎麼便吐血了?
同時腦袋也開始昏沈,眼中的景象漸漸渙散,她死撐著眼皮不讓自己失去意識。
腳步聲漸漸逼近,Eric邪笑著踏入女廁。
陳安彤驚慌地看著Eric,「你幹嘛?這裡是女廁欸。」聲音虛弱卻嬌柔,帶著頻繁的喘息。
「老實說,我不知道魔神仔也可以長得這麼騷欸。」Eric神情猥瑣,像隻餓了多天的鬣狗。
陳安彤深深地吸了口氣,努力集中自己逐漸崩解的意識,警惕地望著眼前色慾薰心的男人。
Eric如餓虎撲羊般,向前一躍,將陳安彤推倒在地,雙手撕扯著陳安彤黑色的修身襯衫,同時不停親吻著陳安彤的脖子,唾液沾滿她的項頸。
面對Eric無恥的侵犯,陳安彤只感到噁心不已。她扭曲著身體掙扎著,伸手向外胡亂抓取,猛地抓著了個什麼,她立刻往Eric的臉上砸去。
隨著Eric的一聲慘叫,原來陳安彤剛剛把整個鐵製的衛生紙架給抓了下來,而砸在Eric臉上時又發動了能力,因此,現在Eric的眼睛與鼻子,一大片的塗滿了鐵汁與紙漿的混合物。
陳安彤知道不能放過這個機會,「砰!砰!砰!」她朝Eric鼻梁的位置重重下了三拳,從他身下掙扎起身,踉踉蹌蹌地朝廁所門口移動。
恍惚間,她已經沒有餘力思考自己為何會遭受Eric的攻擊了。她不停移動著,繼續和這個變態待在一起非常危險,得先到人多的地方再說。
雙腿已經無力支撐,陳安彤艱難地爬行,好不容易離開了廁所,卻看到了一雙乾淨的皮鞋,與修身的西裝褲。
一抬頭,是一雙鮮紅透亮的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