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密陌生人6 〈完結篇〉:不在堪薩斯市的布蘭達

2022/05/31閱讀時間約 1 分鐘
哈囉哈囉~大家好,我是主揪 小P
這集的標題叫 不在堪薩斯市的布蘭達
你應該還沒忘記 布蘭達吧?
今天,我們要來把 解密陌生人,做個結尾了。
我們已經說了 默認為真理論,人類會先假設對方是說實話,直到懷疑大到我們無法相信。
我們還說了 透明性偏誤,我們會自動地捕捉別人的一舉一動,然後判斷,對方當下的想法和情緒,我們總認為情緒是外顯的,甚至,我們連自己的表情都會誤判。
最後,我們說了耦合,環境會深深影響我們的行為,有的時候甚至可以說,沒有這個環境,就沒有這個行為。
而我們該來用這三個工具,來解析 布蘭達的事件了。
但在開始前,讓我再說過故事。
堪薩斯市的警察 在我說這個故事時,你可以想想他和布蘭達事件的關係,我覺得這是一次很好的思考訓練。
堪薩斯市再1970~1990年代,都是美國的犯罪熱點之一,這裡的兇殺率是其他地方的至少三倍,而正巧,那段時間又是全美國犯罪率上升的時期,警察的能力備受質疑,犯罪率ㄧ~直上升,警察卻無從改進。
他們本來想,加強巡邏,加強警力,應該就能解決這問題了。
但,在讓犯罪學家加入討論後,發現,加強巡邏完全沒有用。
不管你有多少警察都沒用,要覆蓋整個城市,是不可能的。
於是,警方只好聘請了另一位年輕的犯罪學家 薛曼,來幫他們想辦法。
薛曼認為,要降低兇殺案,重點在 槍枝,於是他想了三個辦法。
第一個,讓警察和區域內的居民打好關係,他們會一家一家的打招呼,詢問問題,並說服他們,只要看到槍枝,就通知警察。
結果,並沒有用。
不是居民不想幫忙,只是一般民眾早就習慣了這個危險的城市,他們鎖緊大門,拉下窗簾,他們根本不知道外面有誰,更別提誰有槍了。
第二個,教警察如何從人的走路姿勢上,判斷誰的腰間插了把槍,結果也沒用,這個方法太難執行了。
於是,第三個方法。
讓警察從汽車下手。
薛曼讓四個警察,分別乘坐兩輛警車,每天晚上巡邏。
但不是只加強巡邏的次數,而是得主動出擊。
薛曼要求警察,要以各種理由攔下可疑的汽車,並且檢查車裡的情況,只要有槍,就沒收。
奇蹟發生了,就這四個警察,讓堪薩斯市的兇殺率下降了一半。
其實,美國是不能隨意攔查民眾的。
相信大家在電影啊 小說啊 影集啊,都有看過,你需要搜索票才能搜查別人家。
當然,路上的行人也是。
但是,一台行進中的汽車就不同。
交通法規賦予了警察好幾個理由攔查人們。
違規 超速 闖紅燈 車燈壞掉 輪胎看起來怪怪的 當然,也包括換車道沒打方向燈。
你可能會想,不犯規就好啦!
但事實是,開車 超級容易犯規,當警察想搜查時,幾乎隨時都能找到理由搜查。
交通法規可以說是給了警察無限的理由攔查人。
堪薩斯市的那兩台警車,在短短的200天內,搜查了29把槍,這比以前的任何警察一輩子的成績還多。
而當人們發現,搜查槍枝可以降低犯罪率時,能搜幾把槍,就變成了警察的 KPI 指標。
當一件事情變成考核成績時,既使他背後的理由在美好,也會變調。
警察不再是為了防止犯罪而巡邏,而是為了找到槍枝而巡邏。
當然,這不是壞事,犯規本來就該被罰。槍枝也該被沒收。
但當全美國都像堪薩斯市一樣,試圖從每一次的汽車攔查中找到槍枝和毒品時,問題就出現了。
我們上一集說過自殺的耦合,自殺和環境高度相關,而犯罪,也是一樣的。
根據一個關於 賣淫的報告指出,性工作者會聚集在同一個街區,而有趣的,當警察加強巡邏那個地區後,性工作者並沒有換去其他地方,他們寧可換工作,也不想去其他街區,他們被錨定在地點上了。
就像大部分的人不喜歡遷移一樣,這附近有他們的朋友 家人 常逛的雜貨店,他們是媽媽 女兒 朋友,也是性工作者。耦合,強迫我們把他群看成複雜的人,一個個體。
好,如果犯罪和環境耦合。
那警察合理的做法,就該是加強搜查犯罪率高的地方,對吧?
事實上,在堪薩斯市裡,薛曼就是這麼做的,他只集中警力在幾個區域,這也就是為什麼只要四個人兩輛車,就能做到。
但是,這重要的條件,卻在推廣時,失傳了。
一般人,包括我們,非常直覺的就會判定,犯罪份子有車 有腳,他們會移動!
他們不會聚集在一個地方,所以,我們要全面盤查。
我感覺 耦合是預設為真 透明性 這三點中,最反直覺,最難偵錯的一種。就像我也還想不透,為什麼普拉斯的自殺,對作者來說是種耦合。
平常有多少人會在車上放槍放毒品呢?
全面盤查等於大海撈針。
你還記得布蘭達的故事嗎?
一位叫做安辛尼亞的粗魯白人警察,不過是因為布蘭達換車道沒打燈,就攔下他。
又因為她拒絕熄掉香煙,而把對方從車裡拖出來。
安辛尼雅就是個魯莽的惡霸,他應該要更多尊重和禮節,故事結束,對吧?
不,事情沒那麼簡單,真相不止一個。
在堪薩斯市的實驗成功後,警方為了推廣這個措施,出了一本小本本,叫 犯罪巡邏技巧。
裡面要求警察必須主動尋找超越罰單的東西。意思是什麼?
警方得要成為那個握著槍的馬克波羅夫,警察不能預設為真,他得要把所有可疑都注意到。
安辛尼亞就是這樣的人,他甚至可以說是佼佼者。
他一天平均攔下8~10輛車,他不是故意攔下布蘭達,事實上在這之前他才剛攔下了三台車。
而布蘭達會被攔下的原因,不只是沒打方向燈而已,他的車牌顯示他來自伊利諾伊州,可是為什麼他會出現在德州呢?方向燈不是原因,而是一個能合理盤查的理由。
接著安辛尼雅從副駕駛座伸頭進去看有沒有任何可疑的東西,根據之後的報告,安辛尼雅在詢問布蘭達要去哪裡時,布蘭達回答說,那不重要。
這讓安辛尼雅的警鈴大響,安辛尼雅和一般人一樣相信人是透明的,他以行為舉止來判斷對方是不是有罪,畢竟,如果你沒犯法,何必緊張呢?你該輕鬆自在的應對吧?
緊張的莎莉可不這麼認為。
布蘭達不是表裡同一的人,他的行為看起來像罪犯,但他只是生氣,他好幾次因為小事被開罰單,他收到的罰款,已經對他造成了財務困難,他才剛失去一個孩子,他有抑鬱症,他嘗試過自殺。
他剛換一個城市,剛換了工作,接著就又因為小事被攔查。
但從安辛尼雅這邊來看,一個緊張,坐立難安,情緒化的人,他如果不是做了壞事,何必這樣呢?
接著,安辛尼雅從駕駛座這邊和布蘭達說話,因為警察手冊上寫道,如果犯人想開槍,右邊的窗戶更容易中槍。
安辛尼雅產生的不是憤怒,而是恐懼。
堪薩斯市是一個犯罪集中地區,既使是這樣,再分配工作時,警方也是集中在幾個地區而已。
但到了隔壁州,警方卻是加強警力,搜查所有地區。
在堪薩斯市,兩台警車查了900多台車,搜到了29把槍。
但在北卡羅納州,搜查了80萬輛車,也只比以前多了17把槍。
我們有時候需要提高警覺,但在他的眼中,每天都得查到槍,什麼都是警訊。
有的時候微表情和肢體動作有用,但在他一看對方怪怪的,就想逮捕人家。
在一個時常有犯罪的區域中,會有一些特定的犯罪地點,在那個地點,我們應該嚴查,而傳出去就變成,我們應該全面嚴查。
人類容易被騙 是因為 預設為真,而有的時候悲劇的原因,是因為對方不預設為真。
我最近在聽菁英日課時,聽到萬維剛在討論人類的故事思維偏誤,裡面有句話,我覺得可以套用在所有偏誤中。
既使像我們現在,把許多偏誤攤開來講,我們依然會陷入偏誤中。
我們知道環境會影響行為,卻沒辦法完美判斷眼前的事情,是因為環境?還是有著其他原因?
我們無法永遠避開偏誤,但是,我們能 警惕。
好,解密陌生人,我們就說到這了。
其實,這本書不只是如此而已。
裡面對於每個故事的細節還有探討,都很全面,我非常推薦你閱讀,就我自己看來,跟看推理小說一樣舒服。
而除了我們提到的幾個故事外,還有 關於審訊的故事 酒精的故事 還有 性侵害的故事,只要有機會,激推!
那,我們下一本書呢,是 今年8月出版 雨果梅西爾的,not bourn yesterday. 為什麼這麼荒謬還有人相信!
如果說解密陌生人是當前對於 人類好騙嗎? 這個主題科學界統整的最好的一本書。
那雨果的not bourn yesterday 就是來挑戰科學界的說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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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下集見 掰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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