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波止光音(Oohato Koune)是長崎大學一年級歷史系的學生,班導是淵副教授。
她參加了一個名叫『天主教藝術』的社團,在社團裡認識了大她一屆的華香,兩人志趣相投,很快就成了好朋友,同時也知道華香和淵兩人是夫妻的這件事。
時直暑假,光音並未返回位在關東的群馬縣老家,而是留在大學附近打工,並報名了暑期的法語進階課程,希望精進自己的法語能力,期望畢業後能到法國繼續鑽研天主教。
很快地來到暑假最後一週,課程結束後,她向打工的地方請了三天假,打算好好的參觀天主教相關的景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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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和第二天的行程:
光音獨自搭船前往了長崎外海的天草群島。
由於天草鄰近外國傳教士最早抵達日本的長崎市,因此在天主教被查禁的年代,天草就成為日本的主要天主教信仰中心之一。
不過就在1637 年,發生了島原之亂,造成了數千名天主教徒遭到屠殺。
當時年僅 16 歲的天草四郎是反抗者的領袖,雖然幕府政權下令將他處決,但他最終成為備受敬重的英雄,讓人緬懷至今。
在抗爭之後,天主教遭到全面禁止,甚至採取更嚴厲的手段,讓天主教徒皈依官方信仰的佛教。
在 1873 年解除對天主教的禁令後,法國傳教士加尼爾(Garnier)神父在 1933 年建立了羅馬風格的大江天主堂。
教堂下方的天草羅薩里奧博物館,展示著當時東躲西藏的天主教徒如何秘密生活的各種文物。
鄰近的崎津天主堂是建於1934年的天主教教堂,獨特的哥德式造型與寧靜純樸的漁村形成強烈的反差對比。
光音就在天草度過了愉快的兩天,而為了不讓家人擔心,光音每晚都會打電話回家裡抱一聲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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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光音按照計畫,從天草搭船回到長崎市。
她背了個背包,身上穿著淡藍色的短袖上衣和灰色的七分褲,前往了華香推薦的大浦天主堂。
大浦天主堂位於南山手的山坡上,俗稱『法國寺』,建造於江戶幕府末期的1865年,是目前日本現存最早的天主教教堂。
不僅被列為國寶,且也列為世界遺產之一。該教堂正式名稱為『日本二十六聖殉教者聖堂』,也就是紀念1597年的二十六聖人殉教事件而來。
她興高采烈地從人來人往的街區步上了南山手的坡道,不出5分鐘馬上就見到了大浦天主堂氣勢磅礡的聳立在那兒。
看到教堂正門口前放置了如此莊嚴的聖母像,讓光音的手不住興奮地顫抖,甚至在階梯前跪了下來,嚇壞不少來參觀的旅客。
「Bonjour ce charmant invité.」(法語:你好,這位可愛的小客人。)
忽然,一個講著法語的渾厚男聲傳了過來。
「蹦、蹦蹦啾!」
光音反射性的回了話,雖然結結巴巴的。
「這位同學,妳該不會也是『信徒發見』的天主教徒吧?」
一個年約五十歲的白人神父,手背在身後從階梯上走了下來,只是他換成了一口還算流利的日語。
「信徒發見!?難道是指那些守護兩百年信仰的天主教徒的奇蹟嗎!」
光音一聽,高興地睜大雙眼,這層典故她也是有所了解。
「是啊,這位同學。在江戶時代初期日本有相當多天主教徒,幕府後來採取鎮壓與禁教措施下,包含長崎浦上地區在內,部分地方透過極為秘密的組織來保護信仰,度過了兩百多年的地下教會時代。」
神父的身材魁武,壯碩的身軀簡直都快撐爆了修士服。
然後光音立刻接在他後面往下說:
「於是在1865年的3月17日,也就是大浦天主堂啟用約一個月後,有十幾位男女老少的團體前來參觀教堂,當神父在介紹時,有一位婦人說:『瑪麗亞像在哪?』這時神父才吃驚的發現他們是守護兩百年信仰的天主教徒,後來調查發現了地下教會的存在!」
「沒有錯, 該『信徒發見』事件在歐美流傳後,被認為是宗教界驚嘆的奇蹟。現在教堂前方的這尊白色的『日本之聖母像』,便是當時法國為紀念此事件而贈送的。如今每年3月17日為『信徒發見紀念日』。」
神父說完,將光音扶了起來,只見後者雙眼閃閃發光著。
「請問神父先生可以再多和我聊聊嗎?我有好多想要知道的事!」
「哈哈哈、當然可以啊,我帶妳參觀教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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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兩人相談甚歡,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光音臨走前,告訴了神父自己接下來要去西坂教會參觀,想知道還有什麼其他可以順道去探訪的景點。
「唔,雖然不能說是順道,倒也不是很遠……」
神父好像也很喜歡她這位小信徒,帶她來到教堂裡的一間個室,從抽屜裡起出一張手繪的簡單地圖交給了她。
「神父先生,這個是?」
接過地圖的光音歪著頭。
「據說當年天草四郎潛藏在稻佐山上時,甚至還偷偷蓋了間小教堂將一些教會的資產都藏在裡面,不過在他死後就沒有人知道那間教堂的下落。」
「咦?居然嗎!神父先生怎麼會知道這種事?」
「這張地圖是從上上一代神父傳下來的,與天草四郎有怎麼樣的淵源就不可考了,找過幾次都沒什麼發現,其實大家也都是對此一笑盡之。」
神父摸了摸他的鬍子。
「天草四郎接受了
天主教思想,在民眾中宣傳『天地本同根,萬物是一體,其間並無尊卑之別』的教義,被教民奉為『天童』、『救世主』。天草四郎所留下來的遺產究竟會是什麼……好像很有趣!」
見光音興致盎然的模樣,神父倏即轉身揮動了衣襬。
「呵呵,怎麼樣?有興趣的話可以上山去找看看,我可以跟妳一起去。」
「給我等一下!佩帝讓(Petitjean)神父!」
個室的門忽然被打開,一名年輕的修女雙手叉腰的站在那兒。
「這不是阿萊娜(Alaina)修女嗎,有什麼事?」
「還問我有什麼事!下午的彌撒要由佩帝讓神父來主持,從剛剛一直找不到您的人,一定是在偷懶!」
阿萊娜修女年約20歲上下,有著一頭淡金色的波浪捲短髮和水藍色的雙瞳,她也是從法國來的修女。
「我只是在帶大波止同學參觀而已啊,為了主很勤勉的工作著。」
見佩帝讓神父義正嚴詞的說著,這反而讓阿萊娜修女快氣炸了。
「總之請您快點跟我來會場啦!信徒們都在等您了!」
阿萊娜修女推著佩帝讓神父試圖讓他移駕。
「可是我還有幫大波止同學尋找天草四郎的神聖使命……」
見他念念不忘,阿萊娜修女轉頭看著光音。
「妳就是大波止同學?」
「是、是……」
「我勸妳不要去找什麼天草啦、什麼小教堂啦,這些都是神父他們在胡言亂語,從來沒有人找到過什麼。」
「欸?可是,稻佐山很神祕的樣子,搞不好真的有啊!」
看著光音躍躍欲試,阿萊娜修女煩躁的抓了抓頭。
「啊啊,煩死了!總之,那個地方千萬不要晚上的時候去,要去的話也最好要結伴同行,知道了嗎!」
「所以說我來陪她……」
「您請給我過來!」
拗不過阿萊娜修女,佩帝讓神父只能被她推出門外,離去前他對著光音說了句:
「Bonne chance.」(法語:祝你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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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光音並沒有將阿萊娜修女的忠告放在心上。
她還是照原定計畫先前往了西坂教會,並參觀了一旁的『日本二十六聖人紀念碑』。
「1596年,豐臣秀吉對天主教的態度反覆無常,忽然又重申禁教令,並將正在京都與大阪傳教的6名傳教士與20名天主教徒逮捕,首先遊街示眾,之後送來長崎,於隔年2月於西坂這裡,在許多民眾的圍觀下以十字架遭到處刑。」
正當她駐足於紀念碑前時,有個中年男人一邊解說一邊走了過來,這讓學過空手道的光音警戒地擺出架式。
「等等、我不是什麼可疑的人!我叫錢座,是在西坂教會還有其他教會維修聖母像的師傅。」
錢座看上去四十幾歲,比光音高出半個頭,體型偏瘦。
「維修聖母像?」
這讓光音想到自己方才也是在浦上天主堂的聖母像前遇到佩帝讓神父,同樣都是聖母像相關的人,讓她戒心瞬間大減。
「是啊,我維修的手藝可好了。」
「是嗎?其實我在大學是參加天主教藝術的社團,那錢座先生你知道……」
光音提出幾個較為專業的問題,只見錢座應答如流,看來確實是維修聖母像的師傅。
兩人聊了一陣,倒也談的挺投機的,接著錢座話鋒一轉。
「是說,大波止同學妳是自己一個人嗎?怎麼沒看到社團的其他同學呢?」
「嗯,我一個人出來旅遊而已,社團的學姊今天剛好有其他事情。」
「原來是這樣啊,我是當地人,對這附近天主教的景點也很熟,也許能帶妳參觀,妳接下來想上哪去呢?」
「那錢座先生知道稻佐山上的小教堂在哪裡嗎?」
光音見對方真誠熱情,便不假思索的說了出來。
「稻佐山的小教堂嗎?」
錢座先是一愣,但馬上又接著說:
「沒聽過稻佐山有小教堂這件事。」
「這樣啊……我還以為錢座先生會知道呢。」
光音垮著肩膀。
「大波止同學為什麼會這樣問呢?是有什麼人跟妳提起的嗎?」
「大浦天主堂的佩帝讓神父告訴我的,他還給了我一張地圖。」
光音從口袋裡拿出佩帝讓神父交給她的手繪地圖給錢座看。
「唔,這看起來還真像是塗鴉啊。」
錢座瞇起眼睛看了那張地圖一眼,光音便將之收了來。
「沒關係,我還是去稻佐山找找看好了,難得人家願意告訴我這件事。」
說完,光音向錢座道別,搭乘長崎巴士前往稻佐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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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回到了事件發生後。
「出島同學,妳說妳已經知道了犯人是誰,這是真的嗎?」
阿堺感到相當驚訝。
「是的。」
八千穗肯定的點點頭。
於是阿堺找來帶隊的警官,和一開始那位身材中等的警員。
「呃、欸?那個……」
正當大家要聽八千穗怎麼說的時候,她已經推派定輔出來,自己躲在定輔後面。
沒錯,定輔傳聲筒的功能再度啟動了,志兔則是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
「請問警官,不知你可曾懷疑過,為什麼會有目擊者在這樣的夜晚發現大波止同學的屍體嗎?」
定輔轉述著八千穗的話語。
「不就是上山看夜景的遊客嗎?」
警官不假思索的回答。
「白天也就算了,方才我們特地去把這條稻佐山舊登山步道給走過一遍,沿途可沒有半盞路燈,根本不可能有哪位上山看夜景的遊客冒那個險走這樣的步道。」
「唔,經你這麼一說確實有點怪啊。」
「更別說是偏離步道的這個樹林裡了。因此幾乎可以很合理的假設,目擊者等於犯人、或是與犯人有關的人物。」
定輔繼續克盡助手的職責當傳聲筒。
「可是目擊者是用匿名電話的方式報案的,我們也不曉得他是誰……」
警官苦惱的撓了撓臉頰。
「我在猜,那名目擊者應該就是上個月被解雇的維修聖母像的師傅,錢座。」
「喔,是竹久保商事說的那個人啊,雖然他有點可疑的感覺,但他都已經被解雇了啊。」
「就是因為被解雇,那個錢座不僅繳不出房租被迫搬遷,他現在連吃飯都成了問題。關於他這個人的生平,我讓志兔來說明。」
定輔傳聲筒將話題轉給志兔,志兔立刻看著她的平板宣讀出來。
「錢座正一,他出生於隔壁縣的佐賀市,小時候他的父親因戰爭去世,母親也了離開,他由祖母扶養長大,但是讀完中學後他就輟學在家。」
志兔停頓了一下繼續說:
「後來他藉由天主教傳教士的幫忙,學會了修復聖母像的技術,在這之後他來到了天主教興盛的長崎做著這樣的工作。可是錢座正一嗜酒如命,一喝醉就容易和同事起衝突,再加上又喜歡在工作時開小差偷懶,在這次之前就有被革職三次的紀錄。」
講到此處,她放下了平板。
「又因為錢座曾因缺錢買酒,跑去行竊被抓而有了案底,所以我很快地就從金隈財團那邊的資料庫找到了資料。」
面對志兔提供完資料,八千穗讓定輔接著開口。
「正當錢座正一為著沒錢發愁時,他發現用搶劫的方式好像來的更快一些。於是他四處徘徊徘徊尋找下手目標,正巧就在他先前工作的西坂教會外面看到了獨自一人的大波止同學……」
***
後記:
崩啾,這邊是河合愛梅莉。
因為愛茵對教堂修女等等的提議,我就在本回介紹了一些和長崎天主教有關的歷史,來體現大波止光音對於天主教的熱情。
同時也讓大浦天主堂的神父和修女登場了,不知道為什麼現在對神父的形象都是很魁武的,一定是被某個麻婆神父給影響。至於阿萊娜修女塑造成了好管事的女孩,感覺有點可愛。不過兩位應該都只會是本篇章的跑龍套角色吧。
另外那兩句法文是辜狗渣翻譯,需要修正的話可以提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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資料參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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