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干預任何事情。
最小限度的,去參與其中。
那麼,你將看到世界最擴散的全面。
人心會阻饒對於事物的認知,如果我們要看得清楚,我們就不能把自己包含在內,然而,殘忍的是,我們是真真切切,參與於此。
走向了不同的路,跟宇宙一起,漸行漸遠。
「雖然我不是很想打斷你,但是你想說什麼啊?」
欸,只是開場白?
「……好喔。」
那個晶瑩剔透的東西,看到了嗎?
「嗯。」
那就是讓領域持續發光發熱的能量來源之一。
「你撿的垃圾之一嗎?」
啊啊,別這樣子說他們。
好歹他們也是很值得觀賞的寶物。
世界如果要撐起空間,就需要柱,他們是很棒的頂梁柱。
「空間,那不是本來就有的?」
嗯……
像是畫一樣,你在看畫的時候,畫得立體的透視圖看起來像是有空間一樣,實際上就是一張薄博的紙。
如果圖畫要有厚度,就要用顏料一層層疊上去。
這個厚度,是空間。
而畫上去的筆劃,是時間。
整張圖,就是時空呈現的世界。
「喔。」
顏料可得挑選啊,若是要保存得當,需要品質良好的塗料。
像你這種,容易掉漆。
「真不好意思欸。」
哈哈。
宇宙就是存在的畫廊,當圖畫需要修補,就要找符合資格的塗料來補充。
「畫廊。」
嗯嗯。
「之前有提過這玩意嗎?」
誰知道?我想要肚子裡冒出什麼就能是什麼。
「那,為什麼是畫呢?」
「你的眼睛,並不是看到平面,至少不是我理解的平面。」
那是怎麼樣的?
「我原本以為是立體影像,但是只要一直睜眼,最後就只剩下光了。」
「明明甚麼都看不到,卻可以得知不是用眼睛所見就能知道的訊息。」
「那是五感連結?但又不像,更像是用其他的方法讀取了所見所聞。」
「太快了,甚至還沒仔細思考,就已經有了結論的樣子。」
「在得知訊息的同時,也得出了結論。」
那就是所謂的,看到一幅畫,然後,啊~好美喔,這樣吧?
「……很輕描淡寫呢。」
你還會想要那樣子看到東西嗎?
「我不知道。」
嘻嘻。
那只是一種慣性而已。
我們可以改變我們的習慣,以便達成我們要的模式。
降速、降速、降速。
然後去體會,我們從得知並結論這之中所度過的,漫長的、剎那的,思緒。
「這兩個詞是反義詞。」
嗯哼,往往反義詞都能並行使用,因為有正便有反,對於我們而言的剎那,在你這裡,是多麼的漫長。
看你糾結、困擾多時,那卻只是不到一眼的瞬間。
我們在一開始就做下了決定,然後再由你演繹出來,這可不就是一幅畫?
「不好看。」
啊哈,我不擅長繪畫嘛。
拿筆點了一點、再點了一點、點了一點。
很麻煩,於是,把筆交給了點。
讓點自己去畫,其樣貌不比我畫的點差到哪裡去,差別只有顏料的問題。
我們有顏料,點卻只能分出自己的顏料去畫新的點。
把製作顏料的方法告訴點,於是,點所產出的畫越來越美。
真棒。
對於畫技不好的我來說,不去干預,畫總是能完成地美好。
他們的美麗,越是襯托出我的醜惡。
「所以你把他們撕了?」
噗哧。
誰會做那麼損人不利己的事情?
送出去了。
藝術品這種東西,贈與懂得欣賞的傢伙,才是他們的好去處。
「是嗎?」
嗯~當然,要是不被珍惜,我得要拿回來。
畢竟好的顏料非常珍貴啊。
我的點所產出的顏料,那也是我的東西。
「你能做甚麼?」
你看到那個寶石了嗎?
「很大的一顆蛋。」
嗯嗯,那是我可以為世界提供的東西,至於他可以孵化出甚麼,我暫且也不知道,因為你停止了觀察。
「我覺得沒有再看下去的必要。」
你不想知道。
「對。」
那也無所謂。
這漫長的畫廊,你想要看到哪些東西,就看哪些就可以了。
反正只要你不願意睜眼,你永遠也看不完。
而如果你願意看,那速度也不是你可以一下子讀完的。
「看了等於白看。」
哈哈,「白」看。
「白……又是怎麼回事?」
單純太亮了。
你的辨色能力不夠,看不清楚。
「所以,空無一物,也有東西在嗎?」
我哪知道你問的是哪方面?
在你的角度,的確是「沒」了吧?
「那你還看得到嗎?」
在你的思緒中,應該看不到。
「我的思緒中?」
對,因為你問的是,我還看不看得到,那我看不到。
但實際上,我是能夠看到的,只是,不是你思維中的物件。
「雖然很莫名其妙,呃,我知道了。」
「就是感覺得到,對吧?」
我是用看的啦,你要說用感覺的……也可以,但是意思會偏移喔。
「真複雜。」
因為說不清楚。
「不重要。」
「所以,亮晶晶的東西。」
嗯?
「你要怎麼取到?」
如果掉下來,就撿起來。
先這樣吧。
「那沒掉呢?」
就不管啦。
「有沒有取到都無所謂嗎?」
對我無所謂,這是陽的業務。
如果他真的需要周轉,他會得到的。
「啊,我明白了。」
欸?轉得這麼快?
「原來你換了詞語在舊事重提。」
嗯呵呵。
你不覺得這種事情很有趣嗎?
我們至始至終都在討論很簡單的、又單調的話題。
「我是覺得你總是找藉口理由在拉扯我的時間。」
車掌~別出來嘛。
我什麼都沒有提到啊~~~
「唉。」
──天氣很熱。
蝦?
「?」
──接下來要怎麼樣?會不會燒起來?
那不是你管轄的範圍嗎?
「我希望不要。」
──那你們要想辦法讓他不至於過熱。
「現在在主導的不是我。」
是亮晶晶的傢伙呢。
「你為什麼這麼幸災樂禍的樣子?」
撿起來、撿起來。
「喂。」
把礙事的東西扔出去~~
──他是不是反倒先燒起來了?
「我怎麼知道……」
「全部的溫度都很高,也不知道現在到底在幹嘛。」
欸。
「又怎樣?」
你說,為什麼來賺錢的傢伙反而要給我錢啊?
「不是給你,是給他。」
對啊,為什麼呀?
好奇怪,越看越奇怪。
這種白送的優惠。
──別看我,我不知道他們在做什麼。
「我下來了,也不清楚狀況。」
那果然還是得問亮晶晶了?
這就難辦了,他們可是青出於藍的傢伙,各個很難掌握。
「你問來做甚麼?」
──我覺得他們不會回答你。
──你對他們而言可是不穩定的波動,要是你在這裡對原料動了手腳,大家都會慌亂起來。
「那不是更應該回答嗎?」
「要不然,我可以加油添醋呦。」
──……
欸你們搶我的話。
「熱鬧起來。」
「咻!」
──嘶……我先下去泡泡水。
「逃走了。」
「真是的。」
你們是怎樣?
「好熱。」
「快悶壞了。」
「其實我是覺得,可以開個冷氣。」
「鼻子不舒服。」
「要熱一下,不然要凍壞了。」
「溫度調高一點。」
「先不要。」
「嗯嗯。」
「嘖。」
你們可不可以自己內部討論就好?
不要佔我的版面。
「你佔了我們的時間。」
那你們意見統一一點,不要吵嘿。
算了,真的很熱。
「你要講的講完沒?」
你又不讓我繼續討論下去。
「沒那個必要。」
那我還能講甚麼。
「……」
相同的顏料能畫出不同的圖畫。
就如同我們一樣。
誰會掉下去呢?車掌。
誰會成為燃料?支柱?
你不想讓我談,因為一旦有了結論,你就要執行。
就像那個被你推下去湖底的晶石。
──他還能醒過來。
喔,是嗎?你覺得,會嗎?
──……也許沒有必要,但是,會不會,不是我們決定的。
──是他們那一區,自己投票的結果。
──陰、陽,你們把車掌拉到你們那一區,能夠達到想要的狀況嗎?
「誰想要的?」
「我們的目的都不一樣。」
──你們的?
「我們?誰?我們有誰?」
「我不想摻和這個問題。」
難怪你要分開叫,陰陽,現在是分開的陰與陽啊,真是麻煩。
「弱弱地說一聲,我覺得我在這裡很悲催,他們總是靠分裂多拿一票壓制我。」
噗……
喂,你們這麼欺負人家的嗎?
「合理手段。」
「這就叫智慧。」
「得了吧,你最會走偏門。」
你到底為什麼傻傻地跑過去他們那一區啊?混沌可不是好混的地方。
──被唬了吧,瀧也是被念了一頓就乖乖下去湖底的。
「……」
「道君。」
──怎麼?
「他不會醒過來的。」
「不能呢。」
──應該沒有影響,你們不是開了幾次口子,他都沒醒嗎?
「不要臨時出來添亂就好。」
「那樣時間真的會爆炸。」
「唉,我還在呢。」
喔對,車掌可以壓制他們嘛。
說真的,如果不是你有這個權能,還真的不好分辨你跟陰陽。
「別幫他拉票。」
不要這麼敏感。
「……我有時候還是會想。」
甚麼?
「混沌不就是你嗎?因,在這裡胡扯,真的有趣嗎?」
噗哈哈哈哈。
唉呀你真的是。
哪裡不有趣嗎?你看你。
「我?」
嗯。
蠢蠢笨笨的模樣。
「……」
自娛自樂,何時都挺有趣的呀。
可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