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店與非書店的日常
人有點笨,講話有點直,興趣有點雜,生平無大志。
專職顧店的書店長工一枚。
大部分的時候,我都不是選擇的一方,而是被選擇的那一方。我之所以為現在的我,是不斷受到他人選擇的結果。我感覺有一股巨大的力量,在決定著我的人生,或許只能稱為命運吧。── 《#文身》作者序
說不定,厚臉皮是男人的美德。總之我不覺得這個詞低級下流。若戴上這副堅硬的鐵面具,以含糊不清的聲音談所謂創作甘苦談,或許會顯得格外莊重,延免於受人嘲笑。想到這裡,我這個戰戰兢兢、膽小如鼠的蠢作者,也獨自默默地頷首贊成。── 〈厚臉皮〉
深信若非來自懦弱的極致內省,無法發出真正莊嚴的光明。總之,我想試著繼續活下去。亦極大,分子最高的自尊與最低的生活,試著活下去。── 〈漫談服裝〉
女孩真的很精明,凡事只為自己著想,堪稱老奸巨猾。竟趁織女心花怒放之際,要她聆聽自己的心願,也未免太現實狡猾。況且,這樣織女都可憐。想好好享受一年一度的幽會之夜,下面的人間界卻吵吵鬧鬧,陳情蜂擁而至,難得的夜晚也會被搞得一團糟吧。──〈作家手札〉
老婆說他:「你一得意忘形,就淨說蠢話。像你這種人,別再說那種蠢話了,這樣會被客人瞧不起。你就不能說些正經話嗎?簡直像個三流的通俗小叔家。」〈小相簿〉
畢竟長兄太過正經,因此想像力也極其貧弱。喜歡胡說八道的狡猾之人,最具豐富的說故事才華。但長兄是個品格高尚的人,心裡燃燒著高潔的理想之火,也很有愛心,而且他的愛沒有任何算計與心機,所以不擅長虛構故事。毫不客氣地說,他故事寫得很爛。現在他也以演說般的語氣在寫。寫道「這張臉美得光燦奪目」時,閉眼沉思了片刻,接下來便慢慢寫。雖然不成故事,但字裡行間流露出他的誠實與愛心。── 〈小說燈籠〉《#小說燈籠》太宰治
「模糊地帶的事物會被健全的事物取代。混雜黑色與白色的灰色,遲早會找到排除。從前就算是偏黑的深灰色也能存活下來,如今大眾接納的基準越來越接近白色。只有純白的東西才能繼續存在,稍微帶了一點黑色的東西就會遭到抹除。再過不久,或許連白色也會不被當成白色,沒辦法存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