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y (47) 2022 7/16
先講昨晚發生的一件事情。 昨天晚飯時, 媽媽說飯後出去走走, 順便去附近的生鮮超市去看看, 她說她早上去那裡買了些東西, 包括一盒皮蛋, 可是現在卻找不到了,她懷疑是超市老板忘了將皮蛋放入她自己帶去的籃子裏。 我說, 妳仔細找過了嗎？ 她說該找的地方都找過了, 就是沒找到。 我想飯後散散步也好, 就陪她去那家超市。 媽媽把來意告訴老板, 老板說, 櫃台上並沒有被遺落的皮蛋。 媽媽就拿出發票,請老板依發票上的時間, 調閱當時的監視影像。 老板還不錯, 雖然正有些人等著結帳, 他還是找出來當時的影像(雖然他略有不耐之色), 結果影像中, 媽媽確實有將那盒皮蛋放入自己的籃子裡。 沒話說, 只能道謝離去。 回家後,我一面幫著在櫃子、抽屜、後陽台上去找。 媽媽一面說,這些地方都找過了啦, 就是沒有啊！我想這真是奇了怪啦, 皮蛋雖然被外國人稱作「千年蛋」但畢竟不是恐龍蛋或鳳凰蛋, 不至於有鑽天入地, 奇門遁甲的功夫吧？ 最後,我說,有沒有放在冰箱裡？ 她又說, 冰箱裡已前前後後看了好幾回了, 真的沒看到。 然後他一付傷心欲絕的樣子回房間去。 我想開個冰箱門, 也費不了多少焦耳的能量, 就打開了冰箱, 結果你們知道如何？ 那一盒皮蛋就平靜乘巧地出現在我眼前, 依舊是同樣的形狀, 依舊是同樣的色澤, 絲毫沒有穿越時空的痕跡。 我就叫媽媽來看, 並問, 是不是這個？她一付不可思議的表情說, 對呀！ 就是它！怎麼可能我會看不到？ 語氣中有點怒氣, 有點哀愁。 看她的表情, 聽她的聲音, 簡直就是一場絕妙的秀。 我沒說什麼, 走開後,她仍在那裡嘟嘟囔囔的, 反正我耳朵不好, 也聽不清楚她說了些什麼。
可能經過一夜的反思, 今早她說, 她在找皮蛋時, 脑中浮現的是皮蛋盒正面的樣子,上面有圖案有色彩, 她按圖索「蛋」, 但卻沒有看到任何和她所設定的型式(pattern )相同的東西, 縱使從包裝盒側面的透明塑膠可以直接看到皮蛋竪立在盒子內,但她的腦子卻選擇不予反應。 我沒想到一盒皮蛋能讓你們的老母成長為一個哲學家、心理學家, 偉哉！皮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