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第一隻浪浪好朋友
小學四年級,姑丈送來一隻浪浪白貴賓。他叫米奇,從此,是我最好的朋友。
小小年紀的我,很負責任地擔起他生活起居、大小事。每天早晚固定散步不可少,沒有安親班生活的我,寫完作業就把他放在我的淑女腳踏車的前面籃子,騎車載他去兜風,跟鄰居朋友一起跳繩、打羽毛球,他就跟著在一旁跳來跳去,就像蠟筆小新的小白一樣。我們一起玩、一起吃冰淇淋,感情好到只差沒有一起睡覺。
令人著急,峰迴路轉的離家日
米奇有個非常特別的習慣,每當爸爸帶他美容回來,他總是千方百計逃家,沒人知道他去哪,我們常很著急地尋找,幾天後,他卻若無其事地回家,即使他負傷,他也不輕易表現出自己的痛苦。
又是這樣逃家的一次,這次超過了原本的回家時間,米奇還是沒回家,全家人除了著急也真的只有著急。
小時候,只要我碰到難題,我都會模仿電視裡演的:跪下禱告,我也常偷偷跪在一樓門邊禱告。記得那一天,我在出門上課前,我偷偷跪下祈禱,希望米奇能平安回家,就算我考試沒能一百分也沒關係。
那天早上,小學按照慣例要舉行升旗典禮,我離開二樓六年級教室,往操場走過去,遠遠地,偌大的操場,就在我們班的升旗位置,我看到一隻小灰狗,他就是我的米奇。那一天,老師破例讓米奇待在教室,他上課就在我們小組桌下睡覺,一下課就跟我們一起在操場玩,放學再跟我一起回家,我度過了一天超級快樂的上學日,我覺得米奇也是。
一個決定與一個遺憾
升上國中,加上我搬家,我無法再像以前一樣有充裕的時間照顧米奇。加上他多年耳疾與年老,我決定為他安樂死。
我永遠忘不了他的眼神。原本他以為我要帶他出去玩,結果到獸醫院才發現事情竟不是他想的那樣,他被施打了針劑,再多意志力也阻擋不了睡意,最後我抱著他的身體一路哭回家。
我永遠忘不了小時候,我被一群大狗追,是米奇跳出來捍衛我;我也忘不了,每次帶他出去散步回來,我都會花很多時間幫他翻找跳蚤跟壁蝨;升上六年級後,我已經開始為他的造型操刀了,用剪刀一點一點慢慢剪掉他身上的捲毛。
彌補所有對米奇的遺憾
家裡陸續還有養小狗,而我也逐漸有經濟能力了。
我開始更注重狗兒們的日常照護,飼料、蚤不到是基本的,尤其我北上讀書後,對於獸醫診所的挑選與用藥也是我重視的。我把當時米奇沒能得到的照護與講究,一點一滴的落實在家裡後來的博美狗與西施狗,這兩位從繁殖場救出的妹妹們。
我希望,能藉此彌補我對米奇的遺憾與盡所能的抱歉。
第一次養貓,也是一次生命教育
對於照護小動物,我從小學四年級幾乎一手包辦,所以即使第一次養貓,我也能很快上手。我也養到天使貓,她從小能讓我洗澡、剪指甲,甚至還能自行剃刀嚕毛。
一樣,我把所有的資源都給了Q貓,所有吃喝玩樂都是最嚴格的把關,生活起居照護也是,可是她還是給我一次生命震撼——肺部團塊,腫瘤機率極高,這是不論我花多少錢、找多好的醫院與權威,都是不可改變——事實上,我只有束手無策的接受,不管我多想找原因,多想找解方,都是不可能的。
我只有眼睜睜的看著她靠著藥物卻一天天的虛弱,直到她離開。
生命的每一段經歷,是教育也是珍寶
米奇的那段遺憾,直到我越是長大越是明顯,當我越想埋得深,那份感受越是深刻,我花了好長的一段時間才慢慢地自我療癒與和解。
我曾經求助動物溝通老師,協助我與離世好久好久的他進行溝通,去解釋我當時的決定,訴說我的千萬抱歉與請求他的諒解。你知道嗎?小動物們就是這麼純真大度,他告訴我「他能理解,他也很早就原諒我了,要我不要在自責,好好地過生活,也好好愛我所遇到的動物們」,當時,我決定,我會好好照顧來到我身邊的每一位小動物,也會尊重他們的每個想法與鄭重每個決定。
博美妹妹是意外離世,西施妹妹是我媽媽的心肝肉,相對來說,Q貓的離世,對我是一記極大的打擊,因為Q貓是我一手帶大的,那種刻骨銘心的痛楚,那是永遠不可抹滅的。
我從Q貓的經驗,得到的是「接受」與「信任」的教導。對於不可逆的生病,在我盡己所能後,我能好好接受眼前的事實,並好好把握每個當下盡到有品質的陪伴,與其深切地恐懼擔憂,不如化恐懼擔憂為力量,再者我要信任自己與信任Q貓,在我們共同經歷的一切,對我們來說都是美好的體驗,我要從中去細細體會。
我要成為的是一位客觀且能與家長、孩子同在的動物溝通師
這些經歷,讓我成為一位動物溝通師,我希望我能客觀地為小動物發聲,告訴家長們他們所看所想,完整表述他們的想法;我希望我能成為一股支持的力量,陪伴家長度過每個時刻,尤其在小動物生命終期,因為擔心決策失當而不安的家長們,更需要有一股被理解且溫暖的支持。
身為溝通師,需要的是客觀且能與家長、孩子同在的心,陪伴家長能在孩子的溝通對話中,有一顆靜定之心,好能了解孩子們的心,也能看到自己的心,讓彼此心能更貼著心,減少的是遺憾,增加的是圓滿。
我希望以此為志業,幫助且陪伴每一位家長與孩子。